第一零一三章场面太混乱
从常理推断，在这里吃饭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好像揣了一只兔子，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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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苒，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太好。”顾晚握住了安苒的手，“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哪有？”安苒笑了笑，对着顾晚耳边道，“是这里的菜太贵了，我看着心疼！”
“小姐，打扰一下。”门被礼貌地推开，一位穿着服务员服装的年轻女孩走进来，“小姐，真不好意思，这个包厢的空调有点小问题，我们联系好了师傅来看看，可以换个房间吗？”
“可是刚刚……”
“哦，刚刚那位服务员是新来的，不知道这个状况。都是我们酒店的责任，你们放心，今天的酒菜我们会给你们打好贵宾折的。同时，我们换的房间也保证你们会满意。”
“真的？”安苒眼睛一亮，刚刚看着欧以宸在这个楼层停下来，如果换个楼层，那岂不是更安全了？
“当然是真的，我们会给你们换上贵宾服务间，里面的装潢和设备是顶级豪华的。”
“我马上给尹先生打个电话，顾小姐，我们走吧！”
换了的包间，果然看上去更上档次，一眼望去都是金闪闪的色泽，却不显得俗气。房间里有着淡淡的花草香味，安苒边看边点头：“顾小姐，我们好运来了，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好事呢！不仅上了个档次，还可以享受折扣，看来是个好预兆！”
“能跟尹氏合作，确实是好预兆。”
“是啊！”安苒撇撇嘴，心里莫名地又开始忐忑。
***
“怎么样？房间换好了吗？”
“甄小姐，没有问题，已经换到了尹先生隔壁的套间。”
“嗯，撤除那里的隔音设备。明白？”
“好的，甄小姐。”
“记住，这件事情不能跟任何人提起，知道吗？”
“是，甄小姐。”
“那好。”甄晴儿清了清嗓子，“差不多可以上菜了。”
踩着高跟鞋走出厨房，甄晴儿拿出镜子补了补妆。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看到安苒，简单地查了查，知道顾晚也在。好吧，不管她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她都有必要让她知道，今天晚上尹家跟欧家的饭局，是为了把她跟欧以宸的婚事定下来的。所以……真正的战争财开始，婚礼之后，哪怕你有飞天的本领，我都本事让你背着一个小三的罪名，沉甸甸地压死！
其实，她倒真有兴趣看看顾晚听到这婚讯时的表情，既然已经拆除了隔音墙，两个房间只是隔着一扇薄薄的门，如果能够让她亲眼看到这样的场面，该有多好啊！
不过，晴儿，别贪心。就这样，已经足够她哭的了……
她嘴角勾起一丝甜美的微笑，侧了侧头，朝着楼上走去。
***
餐厅的工作人员今天格外紧张，24楼的极致vip包厢内，坐着的都是大人物。所有的人员一概不敢怠慢，包厢外面，站着两排等候吩咐的服务生。
“甄小姐好！”
整齐的鞠躬，甄晴儿眉头一挑，傲然地走了进去。而里面的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有一个欧以宸旁边的位置，是留着给她的。
“晴儿，怎么才来？快，到以宸旁边坐着。”
说话的是甄佳慧，她正眉开眼笑地看着甄晴儿，“哟，今天还特地打扮过了，真漂亮！”
“妈！”甄晴儿脸上浮上一层红晕，这样的场合，自然是要盛装出席的。她今天特地穿了一件白色的抹胸紧身小礼服，*的质地，头发也朝着斜边捥成一个公主髻，几粒圆润的珍珠简单地镶嵌在黑发里，说不出的娇俏。同系列的珍珠耳坠和链子，将整个人衬托得优雅妩媚。
不过，相比较而言，欧以宸却是穿得十分随便，只是简单的休闲衣裤，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气质，一双眸子总是那样淡漠，却依然气场十足。
甄晴儿小心翼翼地在欧以宸旁边坐下，一颗小心脏跳得砰砰作响。她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哪怕这样简单的穿着，都让她无法正眼逼视。
“咱们晴儿啊，是越来越漂亮了！瞧瞧，这脸蛋，这身材……以宸真是有福气，晴儿不仅人长得漂亮，听说还建了一间策划公司，上次就是她策划的享时，真的不错！”
“欧夫人过奖了、”甄佳慧嘴角简直咧到了耳根，“晴儿再能干，不过是个女孩子，都这么说了‘郎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所以说啊，这女人啊，还是找个优秀的老公最要紧……”
“说到这话上，咱们也得提提以宸跟晴儿的婚事了。”白茹看了一眼欧以宸，他的眼神太过淡漠，说不上来是拒绝还是反对，这几年他的变化应该很大，从前他们之间虽然没有着亲生母子的亲昵，但是，他的目光还不至于可以撼动得了她。可是现在……
他的眼睛却会让她有一种内心深处的颤抖。
“是啊是啊！”甄佳慧忙不迭地接过话去，“以宸跟晴儿也都订婚这么多年了，我看什么时候……”
“先吃饭吧！”
一直没有开口的尹柏打断了两个女人之间的絮叨，于是，餐桌开始变得安静。
一直在侧耳倾听的安苒，还是有惊魂未定的感觉。这样的安静不知道可以维持多久，顾晚刚刚上了洗手间，所以一句都没有听到，可是旁边的人不可能一句话不说啊！从刚刚的交谈中，她一句可以判断出基本上有哪些人，在谈论些什么，不就是甄晴儿和欧以宸的婚事吗？
门被推开，顾晚跟尹逸遥同时走了进来，安苒有点额头冒汗的感觉。
她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其实……那个……有没有觉得这个包间大了点？我们只有几个人，会不会太浪费了？”
她是想马上换间包间的，又怕顾晚起疑，所以说，遇到这种事情，真的是太过棘手了好不好？
“刚刚不是说很好吗？不用换了，麻烦。”顾晚在安苒旁边坐下，尹逸遥也拉开凳子，“这里很好，你们很幸运，这是顶级至尊包间，不是那么容易订的。确切地说，有钱也未必有这样的位置。”
“哦？这么好运？”顾晚轻笑。
安苒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门板，是不是刚刚太安静了，而她又对甄晴儿和欧以宸的名字太过敏感，其实吧……应该隔音不至于那么差对不对？如果双方都交谈起来，那么声音彼此遮盖，不就好了？
这个想法有点太过掩耳盗铃，不过，她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正在她脑袋飞速转动的时候，听到有声音响起：“今天逸遥怎么没有来？”
“是啊，佳慧，你们家尹公子呢？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不在不合适吧？”
于是，安苒和顾晚的眼睛同时望向尹逸遥，又看向门板。
安苒咽了咽唾沫，看着顾晚有些若有所思的脸，简直有撞墙的冲动。
怎么会错乱到这种地步呢？顾晚听到欧以宸结婚的消息，会什么反应？而欧以宸看到顾晚跟尹逸遥在一起，又会是什么反应？
她怎么感觉今天会世界大战了？
“他今天有事，要跟客户一起吃饭。两家聚餐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我就让他忙公事去了。”
温和的男声，刚刚说吃饭的那个，一听到有声音，安苒就眼皮直跳。
“哎呀，真是的！”女声听着很着急，“那怎么行呢？今天是我们两家谈晴儿和以宸婚事的日子，那么重要，他身为大哥是一定要在场的。尹柏，你没告诉他是谈晴儿的婚事吗？我马上打电话告诉他地址，让他过来。”
于是，尹逸遥的手机就这样响了起来，甄佳慧正要说话，甄晴儿按下了她的手机：“你听，好像就是隔壁。哥难道在隔壁？”
场面有些混乱，尹逸遥也没有怎么搞明白，他挂断电话，难道这样凑巧？可是不对，这两间包间虽然相通，可以隔开的时候就会有隔音墙才对，怎么可能会听得那么清楚？
“你幻听了？傻丫头，他怎么会在隔壁呢？……挂我电话了，可能真的很忙。反正今天只是商量，也不算是很正式的场合，婚事商量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尹柏说得对，以后有的是机会。他不在，我们先聊聊吧！”
“我看就让以宸跟晴儿下周举行婚礼吧！……佳慧，你觉得呢？”
“我当然觉得好啊！……晴儿，你觉得呢？会不会快了点？”
“不会……妈!你怎么取笑人家？不理你了啦！”甄晴儿脸色绯红，不忘看门板一眼。她一直关注着那里的动态，那么安静，想必是在认真地听着这边的对话。
“女大不中留，哈哈……”甄佳慧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桩婚事自订婚之后便没有了下文，她也不敢对着欧以宸提什么要求，可是，这次白茹都开口了，那么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她自然明白女儿对欧以宸的感情，如果能早些办婚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以宸，你觉得怎么样……”
这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边激动的声音打断：“顾晚小姐，尹逸遥先生，恭喜你们成为今天的幸运情侣，这份情侣套餐是我们餐厅免费赠送的！祝你们用餐愉快！”
时间像是在一瞬间静止了。
这两个名字喊得清晰而又明确，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甄晴儿率先开口：“妈……是哥……”
她偷瞄了一眼欧以宸的反应，他只是愣了愣，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眸子淡淡地注视着门板。
“顾小姐，尹先生，你们运气可真好呢！今天餐厅第一次搞活动，你们是最有眼缘的情侣，刚刚一起走进来的时候，一位摄影爱好者还给你们拍摄了照片，真的很相配！我们餐厅可以邀请你们两个做代言吗？如果合适的话……”
门刷地一下被拉开，因为用力，还重重地反弹了一下。
于是，混乱的场面变得清晰，而且更为混乱。
一边，是庞大的讨论婚礼的队伍；一边，是浪漫的小聚。
甄晴儿得意地挑了挑眉，这种状况，当真有趣得紧呢！她不是欧以宸的女人吗？公然跟着别的男人出双入对，只是，欧以宸却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她可以理解为，这是对她的不重视吗？
“尹逸遥，你怎么会在这里？”甄佳慧的声音带着几分尖利，脸色难看地望着顾晚，“顾晚，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跟我的儿子在一起吃饭？”
“顾小姐跟尹先生在一起是谈公事……”
“公事？你跟她会有什么公事可谈？简直莫名其妙！”为着甄晴儿上次受伤的事情，甄佳慧一看到顾晚心里就来气，她还真没看出来了，这女人看着普普通通，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不错！一会儿欧以宸，一会儿尹逸遥的，她凭什么！
“唯念负责尹氏的游艇派对策划，所以，跟尹先生出来谈谈细节。”
顾晚的眼睛平静地看着甄佳慧，忽略另一道寒冷的视线。这样的见面，着实荒唐得让人可笑。她从来没有把自己的人生跟这样的荒唐画上过等号，可是，真的太可笑了，她简直想要大笑三声。
“尹氏的游艇派对，轮得到你们唯念这样的小公司来负责呢？简直是痴人说梦话！顾晚，我明确告诉你，尹氏是不会跟唯念合作的，就算你用什么狐媚功夫迷住了逸遥也没用，我不会同意！”
“合约已经签了，如果坐收违约金的话，我们也乐意接受。”
“你！”顾晚语言和态度的平静彻底激怒了甄佳慧，她手一伸便被拦在了空中，“这是我的朋友，请尊重她。”
“你的朋友？”甄佳慧气得牙痒痒，“你竟然敢说顾晚是你的朋友？你忘了你妹妹的伤是谁造成的了？这个狠心的女人差点打得你妹妹……”
“我相信她。”
尹逸遥淡然的一句，简直能将情绪激动的甄佳慧击晕：“你说什么？你相信她？那么说，你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反倒相信一个外人？尹逸遥……尹柏，你看看，你的好儿子！”
“都回到位置上吃饭！这样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尹柏低声吼道，甄佳慧眼睛一红，不敢再说什么，回到位置上直擦眼泪。
“顾小姐，我代替我夫人向你陪个不是。既然你是逸遥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既然这么有缘，不如坐下一起吃个饭，也当做我给你道个歉。”
什么？甄佳慧瞪圆了眼睛，想说什么却不敢开口，只是愤愤地擦着眼睛。
“谢谢尹先生，我想不用了。”
“顾小姐真是好大架势呢！没想到连尹柏先生都请不动你，是面子太大呢？还是怕自己到时候会没面子呢？”白茹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意，目光掠过之处，欧以宸虽然看着淡漠，可是唇角的弧度紧绷。没有一个男人看到这种场面是会高兴的，更何况，其他人都把顾晚都尹逸遥当成了*。
“顾小姐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坐下吃顿便饭吧！今天我们讨论的事情，很重要，顾小姐很有必要听一听。”白茹看着她苍白的脸，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遥，我想你也不会介意一起的哦？”
“坐下。”
顾晚还没有开口拒绝，空气中一道冷冽的声音凝结成冰，欧以宸的声音很淡，却那样有力度，生生止住了她的脚步和即将开口的字眼。
是吧？就是这样的处境，明明可以拒绝这样的难堪，却不得不臣服。
“小晚，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尹逸遥的声音不响，安静之下却听得真切，欧以宸端过面前的一杯红酒，悠闲地抿了一口，黑眸更冷了几分，嘴角却勾起危险的弧度。小晚？很好！
“既然尹先生这么说，那我们就打扰了。”
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不想忤逆他，安静地生活没什么不好。不就是一个谈婚论嫁的场合吗？订婚宴她都见识过了，事实的存在她从来没有否定过，云淡风轻地听着别人的婚事，能有什么问题？
“遥，顾小姐都这么说了，还不坐下？”白茹优雅地拿着酒杯，小指微微翘着，似乎这段日子以来，这是最开心的一天了。这样的场合，有了顾晚的加入，真是增色不少啊！
尹逸遥看了顾晚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又替她拉开凳子，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顾晚含笑道谢，尹逸遥又体贴地给她铺开餐巾，眼神和动作都是鲜有的温柔，看得甄佳慧心里的一团怒火熊熊燃烧。
跟尹逸遥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了，何曾见过他这样温柔的一面？她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所以，他总是冷漠而又疏离。可是，那么多年，她也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名门闺秀好到哪里去的，独独对顾晚……
“对了，刚刚我们说到哪里了？”白茹的话让在场落在顾晚和尹逸遥身上的目光收回，“遥，你是晴儿的大哥，现在尹家也算是到齐了，对这门婚事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没意见。”说话间，尹逸遥已经将牛肉切好放到顾晚面前，“这里的招牌菜，试试味道。”
一旁的安苒咽了咽唾沫，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如此混乱的场合，她偷瞄了一眼欧以宸，他慢条斯理地用餐，似乎眼前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是空气。
可是，真的是空气的吗？为什么她有种浑身透凉的感觉？
“女孩子少喝点酒。”手指夹过甄晴儿面前的酒杯，甄晴儿愣了愣，随即耳根发热，因为欧以宸的嘴正贴近她的耳朵位置，那么近，呼出的热气让她的心砰砰直跳。
“给甄小姐换杯果汁。”
甄晴儿的脸上已经飞上两块红霞，柔声道：“宸，谢谢。”
“什么时候见我们以宸这么细心了？”白茹的笑声传来，握住了甄晴儿的手，“晴儿啊，外人看以宸冷冷冰冰的，不过，其实他心里，是知道谁真的对他好的。做了欧太太，得好好把他冷的性子捂捂热，嗯？”
“……”甄晴儿的脸酡红一片，贝齿轻咬着红唇，水眸含羞，心如鹿撞。
“要说温柔体贴，有谁比得上我们家晴儿？不是我自己夸自己的女儿，晴儿从小知书达理，而且精通插花、厨艺，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如果以后有了孩子……”
“妈！”甄晴儿垂眸，眸子柔得简直能滴出水来，“看你说到哪儿去了……”
“什么哪儿去了？这个话题会远吗？”甄佳慧冷冷地扫了顾晚一眼，她的脸色有些白，眸子却是波澜不惊，不急不缓地吃着东西。
“顾小姐的策划公司，在锦澜小有名气，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的。”
尹柏的声音让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顾晚，甄佳慧狠狠地瞪了尹柏一眼，这是什么状况？请了顾晚这个小践人吃饭也就算了，还要给她长脸！
“尹先生过奖了，小有名气谈不上，用了心思倒是真的。”
“遥，难道真的要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策划游艇派对吗？为什么不让你妹妹来策划……”
“唯念不错，不需要换。”
尹柏简单的几个字让甄佳慧顿时呆愣原地，这是怎么了？她是没有告诉过他晴儿的事情吗？他竟然处处包容着这个践人！
“谢谢尹先生。”顾晚松了口气，公司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提起的心，是因为公司的状况，而绝非会是因为欧以宸。
“用心做好就好，我相信逸遥的眼光。”
一瞬间的沉默，气氛其实很僵硬，欧以宸的位置跟顾晚算起来该是对面，安苒的目光时不时地在他们身上游移，想起那日冲进办公室时的欧以宸，跟现在的这位，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啊！”一声轻呼，打断了饭局中僵持的沉默，白茹手中的杯子不稳地翻到，红酒滴落到甄晴儿紧身的白色礼服上。
“晴儿，真对不起……哎呀，礼服都弄脏了……”
“我陪她出去换一条。”
欧以宸接过她的话，白茹一惊，这不正是她想说的话吗？看来，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母子还是有默契的。
甄晴儿也愣住了，记忆之中，欧以宸没有这样主动和温柔过。看着他拉起自己的身子，揽过她的腰，她幸福得简直浑身瘫软。
怎么会这样？安苒眨眨眼睛，看着甄晴儿一脸娇羞整个人都靠在了欧以宸身上，不由地心生愤懑，手臂无意识地一甩，没有想到身后是刚上菜的服务员，于是，一声巨大的惊呼，滚烫的汤就朝着顾晚的方向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