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像苏黎说的那样,她有背景又如何。
难不成,还能扭转乾坤?
哼。
给苏黎一对胆子,也敢赌她一个小医生掀起什么风浪!
女人如此想着。
一张布满细纹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将换洗的衣服放进柜子里,起身来到厨房,看着冷锅冷灶的,忍不住抱怨道:“儿媳妇一天到晚不回家,就知道忙工作,孩子自己上下学,多危险啊,真不知道当初我儿子怎么就娶了她。”
坐在客厅里男人,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钟,已经三点半了,他放下报纸,准备接大孙子去:“行了,你也别嘟囔了。”
女人从厨房探出头:“我说儿媳妇几句不是,你就嫌我嘟囔,怎么,心疼啦?”
“瞧瞧你说的是什么话!”男人低声的训斥。
她冷哼一声:“最近他们怎么这么忙啊?”
儿子是银监局的局长。
换句话说,就是负责管理市内所有银行。
那些院长不敢得罪她儿子的原因,就是,只要他一句话,银行就会停止对医院的资金供应。
医院要是周转不灵,那些院长一个个都得下岗。
她儿媳妇在妇联工作,每天不是调动妇女就业,就是严查生计的问题。
除了去世的小孙子外,还有一个大孙子,今年15岁了,正在念初中,平时就由他们老两口照顾。
她男人为儿子的工作操心,深深的叹气:“听说佳朗从很多家银行撤资,导致那几家银行产出负值。”
她教了一辈子书,却不懂金融这方面的事情,便好奇的问:“都说企业没银行活不下去,怎么到这儿,还反着来啊?”
“你不懂,现在佳朗工厂势头很猛,光是在银行开户产生的利益,就可以养活好几家银行了。”
男人给妻子耐心的解释。
她摇摇头,满不在乎:“算了,我也不懂!”
想了想,她又转身问丈夫:“那儿媳妇忙什么啊?”
“也是因为佳朗,之前答应解决妇女工作的问题,现在忽然终止了,所以,他们一个比一个忙。”
最近佳朗的动态很大。
整个企业走向也很迷,不仅撤走在银行里的大部分资金,还终止了和妇联所的一系列合同。
所有的事情,就像……
是冲着他们家一样。
女人咒骂了几句:“怎么哪哪都有佳朗工厂啊,哎呀,你赶紧接孙子去吧。”
提起大孙子,又想起小孙子来。
虽然小孙子已经去世快半年了,可当时的画面,还是像一根刺一样,时不时的刺穿她的心。
她抹抹眼泪,打起精神给家里人做饭。
*
银监局里的局长办公室。
张局长烦躁的抹了把头发,听着下属的报告,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最后一个下属将报告说完,话音刚落,他狠狠的抬手拍在桌子上。
“下面那些人都在干什么?”
张局长愤怒至极,每一根头发都在癫狂颤抖:“各行行长每天上班,是让你们来喝茶遛鸟的吗?”
“这么大客户,但凡平时走动走动,事情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方,看看你们一家家这两月以来的数值。”
他抓起桌子上的那堆文件,来到下属的面前,胡乱的翻了几页:“就这数据,你们还有脸来?还有脸说得出口?这回大家都等着提前下岗吧。”
张局长转身把文件,用力的砸在桌子上。
双手插在腰间,面容严肃,反反复复的踱步。
一个下属忽然低声说:“张局长,我听佳朗里工作人员说,有人得罪了他们老板,所以这是他们的反击。”
“反击?”他嗤笑:“我也知道这是佳朗针对我们,可是到底是为什么?”
下属:“我们跑了好几趟,至今连大老板的影子都没遇见。”
他想了想,继续补充一句:“倒是那个沈初盛,说了一句。”
“他说了什么?”张局长连忙问。
“他让……局长你自己想。”
张局长恨不得给这个下属一个大耳刮子,破口大骂:“他让什么啊?你还让我自己想,我想你他妈的大爷!”
下属脸色发白,飞快的解释:“不是,局长,是沈初盛说让你自己想!问题根本在你身上。”
张局长皱眉:“你说什么?”
几位下属纷纷低下头,不做回答。
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几下,抿唇沉思起来。
问题根本是在他自己的身上……
到底是因为什么?
还有自己老婆,之前和佳朗谈的好好的,一起解决妇女就业的问题。
最近却突然反悔……
这是……
张局长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抬眸问:“佳朗的大老板,你们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
几位下属不约而同的一起摇头。
“得得得,都走吧。”他烦躁的挥挥手。
原本想着,回家和媳妇商量一下,一起想个对策,再会一会佳朗幕后的大老板。
只是没想到,几个人的碰面,要比计划当中快很多。
十月末,堪堪入冬。
第一场寒流来袭,此时,第一人民医院心内科的病人,人满为患。
寒冬原本就是心脑血管疾病的高发季节,现在气温又是骤然下降,导致很多中老年人,脑袋和心脏都不舒服。
一大早,七点多钟,卢主任和其他的医生刚交接班,急诊就送来了一位十五岁的小男孩。
早上起床,说心口疼,然后人就不行了。
卢主任疾步来到急诊室,进行一系列检查,抬头问家属:“怎么回事?”
孩子的母亲,急得打转:“我儿子,他是先天性心包缺损……”
“什么?之前有做过手术吗?”
“没有。”
卢主任指挥着护士把制氧机给病患用上,还有其他的一些检查。
而她和家属来到办公室,当那小孩子的爷爷奶奶跟着一起进来的时候,卢主任怔愣了下。
这不是那对在外科住院部大闹的那对夫妻么……
她暂时把这个疑问放在一旁,了解一些基础情况后,她沉声说:“跟你们家属先说几句,首先我们这儿做不了这样的手术。”
“孩子先天性的,十几年都没发病,现在发病了,一会儿检查下来,看看心包缺损的程度,接着就得安排手术,对心包进行修补……不过,我们这儿之前倒是有一位大夫能做。”
孩子的父亲问:“那位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