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知道,母亲没有打算去求江云歌,如果知道自己这么做,她肯定会生气。所以,她特地挑选了母亲和姐姐都不在医院的时候。
江云歌带着江雅来到医院,正好瞧见护工给他换完衣物,护工见江雅来了,便说道:“刚才先生弄脏了纸尿裤,我刚给先生换好。三小姐,你这是带朋友过来了吗?”
江雅笑着点头:“这会没有你的事了!你先出去休息一下吧!买点喝的回来,我突然想喝果汁。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
“是!”护工离开前,还不忘撇江云歌一眼,见江云歌看着自己,眼神犀利,他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多看,赶紧走了。
病房门被关上,江云歌面无表情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几天前,他还在自己面前意气风发,现在已经病怏怏躺在床上,才几天下来,人已经瘦了一大圈了。从江云歌进来的那一刻起,江宏义的眼睛就一直在她身上,没有移开过。
复杂的眼神,江雅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看着父亲脖子上的青筋鼓起,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江云歌。
江雅叹了口气,握住父亲的手:“爸,你原谅我。是我善做主张把大姐请过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大姐那天发生了什么,可你现在已经这样了。那天妈和他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姐姐这里肯定有最好的法子,至少不是让你每个月吃毒药,还随时可能毒发身亡。难道,你愿意吃毒药?”
好一会,江宏义才看着江雅,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求自己的女儿,还是每个月吃毒药?他很清楚,如果选择了韩硕,那就意味着,以后他都要被人摆布了。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见江宏义的情绪平复下来,江雅松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姐,我是诚心诚意把你找来的。至于,你有什么要求,你就当着我和父亲的面,说出来。我们再商量着!”
江云歌甜美一笑:“好啊!我今天来,就是和你谈条件的。”她随手拿了一张椅子在床前坐下,打量起江宏义来。
“看样子,你的身体状况比我预计的还差。我以为,你只会偏瘫,没想到,竟然变成了全身瘫痪。这些年,你应该没少喝酒应酬吧!那个女人不是很爱你吗?平时,她也不管你的饮食作息?看来,她对你,也不过如此。”
她叹了口气,双腿叠放在一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膝盖:“你这个情况,其实让医院的人给你治,也不是好不了。只是,需要些时间。正好,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像现在这样被人伺候着,不好吗?你累了一辈子,也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想起江雅说的那些,她又笑了:“罗玉凤居然会想到找巫医派的人给你看,也真是难为她了。只是,亲手给你喂毒药,你这辈子都要靠着那个药了。那个药可是会要了你的命,你可想好了。江雅今天找到我,愿意为了你向我下跪磕头,我是被她拉到这里来的。虽然我和她不和,不过,我有一说一,你也算没白疼她,这个女儿,还是可以的。”
江云歌说话时,江宏义一直盯着江云歌,眼睛都不眨,说到江雅时,他心里微微发颤,小女儿对他的好,他的心里还是很清楚,看到江雅,他才感觉到一丝欣慰。
“看在她心疼你的份上,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可我又不想这么便宜了你!看到你,我就想我妈临死前受的那些苦,我妈曾经就像你一样,每天在外打拼,应酬喝酒,掏空了她的身体。可就是这样付出,你还是背叛了她。你可知道,在她知道一切以后,她有多绝望吗?你说,我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江宏义看着她,时不时眨了眨眼睛,想说话又说不出来,这种滋味真的太难受了。
“想说话,又不能说。很难受吧!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来这,是跟你谈条件的。你想好起来,可以。不过,我有要求。江宏义,你听好了,当初,你背叛我妈,让我妈伤透了心。现在你要我救你,不是不可以。我有三个要求,第一,罗玉凤,离婚协议。我要你让罗玉凤净身出户。”
这话一说,江雅脸色苍白:“你……”
江云歌瞪了江雅一眼:“我在和老头谈条件,没有你说话的份。”
江雅只好闭嘴,让母亲净身出户,父亲不会答应,母亲也不会肯的。
“第二,蓝宏药业。我把你治好,蓝宏药业,从此归我。这是我妈生前留下来的东西,这些年,你们也享受够了,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两个条件提出来,整个病房静悄悄的。江云歌扬起嘴角,继续说道:“至于,第三个要求。我现在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说。”
她起身,走到江宏义面前:“你自己觉得呢?我知道,你现在脑子还灵光得很,没有受到影响。那就告诉我,你的答案。想让我出手帮你,自然没有这么简单。你考虑清楚,是要没有后遗症恢复过来,还是吃一颗毒药,以后每个月提心吊胆,担心自己会毒发?”
江雅立即上前说道:“姐姐,我这样求你,你为什么还要提出这么苛刻的要求?我妈现在也年纪不小了,你要是让她净身出户,她以后怎么生活?”
“我难道还要管她怎么生活吗?那当时她让我爸跟我妈离婚的时候,有没有管过我妈的死活?你再问问她,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想,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只要她敢说,她对我妈的死,问心无愧,不怕我妈晚上来找她索命。我什么条件都不提,现在就把他的病治好。”
江雅愣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陆阿姨的死,和我妈有什么关系?”
江云歌讽刺着笑道:“她自己做过些什么,你大可去问问你的好母亲。江宏义,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现在就可以让你说话,让你亲口回答我。”她说着,拿出银针扎在他的身上,江宏义闷哼一声,舌头上一阵刺痛酸麻,竟然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