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问他了?”邪泽倒抽了一口寒气将视线落在了薄冷的身上。
等我回过神时才发现薄冷已经将对手给解决掉了,果然让他出手是应该的。
这边,薄冷收回了剑,一脸不悦的看着我们,最后阴沉着一张脸往我们这边走来。
“你们俩故意支开我就是想背着我说这些东西?”显然刚才我跟邪泽的话他都听到了。
邪泽耸了耸肩道,“我说得可都是事实,怎么你还怕你的那些破事被她知道?”
“该知道的事情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还轮不到你多管闲事。”薄冷对邪泽的偏见越来越深了,但知道他们俩的前尘恩怨,我也能明白。
只是冷家的事情还没解决。
“咱们先不说这个行吗,冷翊的伤怎么办?”刚才光顾着问邪泽一些事情反而忽略了冷翊的伤情。
“那雅,咱们该走了,这里的事情不需要咱们费心。”薄冷看都不看一眼受了伤的冷翊,而是将他直接从我的身上拽了下来丢在了地上。
看着他这样对待冷翊,我心里顿时腾起一抹无名火来,当即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大骂起来,“要走你走,我可不像你这么缺心眼!为了自己的死活而不顾别人,薄冷我特么是眼瞎了才看上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你说什么?”薄冷莫名的看着我,仿佛间觉得这话不应该是冲着他说的,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等等,你是不是被他的谎话给懵了心?”
“谁被骗了?”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让我恼火,“就算邪泽骗我,他都胜过你!薄冷,你对我可就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实话!”
“……”原本还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可在我说完这话后他反倒沉默了。
“要走你走吧,你又不是第一次不告而别,我受得起。”我抿紧了嘴巴,在邪泽帮助下将冷翊重新扶起来,表面上依旧装的一副对他漠不关心的模样,可心里的苦他知道个屁。
这一回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没有底气地面对我,不知道是他用了冷希这副半大孩子的身体而造成了一种视觉上的柔弱性,还是他本身就没有底气,这跟我都没什么关系了。
我扶着冷翊往出口走去,完全不理会他。
等到厉离开了这里,我才发现原来石室是建在冷家的花园中的。等到我们一出去,那些因为害怕而离开石室的冷家子弟见我们出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一见冷翊受伤不由得又蹙起了眉头来。
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受了伤的冷翊被人给抬进了房间里,顿时空旷旷的花园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了。
瞧着薄冷一脸委屈的样子杵在假山那边,乍一看我真以为那是小白眼冷希呢,可一见他那双眼睛,我心里的同情心顿时没了。
邪泽看我们相互不说话,居然充当起了老好人来。
“你们俩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吧,真要是分了我也挺高兴的。”邪泽说笑似的盯着我们俩看了一会儿,最后慢悠悠的离开了花园。
以前觉得他是身份神秘但胜在个性不错,现在看来他哪里是冥王,简直就是一条成了精的狐狸。
不过邪泽走了,我跟薄冷之间该说的不该说的确实找到了机会。
于是我一个健步直接冲到了他的跟前,二话不说就揪住了他的袍子。
刚准备给他一拳,不想这家伙的双手比我敏捷多了,一把就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腰,根本是想先下手为强。
“你放开我!”我挣扎着,就差抬脚踹他了。
“我不放,我说什么都不会放的!”用着的是冷希的身子骨,说得却是他自己个儿的话,我好几次都有想弄死他的心,偏偏就是下不去这个手。
“你怎么这么无赖啊!”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就是无赖,我不无赖你又怎么会爱上我?”他这话真的是说到了我的心坎里了。
他是无赖,偏偏我就是陷在了一个无赖的手里不能自拔。
“你放手,我不赶你走就是。”我放弃了挣扎,轻轻地将他的手从我的腰间给挪开了,“我不赶你走,可我有要求。”
薄冷怔怔的看着我,忽的明白了过来,“我不会对你有所隐瞒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一定会告诉你。”
“你说真的?”我还没说出自己的要求来,他自己反倒率先提出来了。
他点了点头,拉着我坐在了花园中的石凳上,趁着浓浓的月色,他终于不再瞒着我了。
“其实邪泽只说了一半的实情,不过说得都是对的。当年……”他说着,慢慢抬起头来凝视着头顶上的一轮明月,思绪渐渐回到了百年之前。
随着他往下说着那些年发生的事情,我仿佛也回到了那个时候。
他说,那时候他刚刚从冷家上一任家主那里继承了家主的位置,却被请廷中的某位高官给叫到了宫里。
那时候冷家虽然是阴阳世家的佼佼者,但千百年来始终都没有跟朝廷牵扯上什么关系,但那一次却成了例外。
“我依旧记得那我是继任家主后的一个月,宫里突然派了一个萨满来找我,说是大清即将面临一个有可能会灭天下的诅咒。而导致这场诅咒的却是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女人。那时候我年轻气盛觉得世上没有什么妖邪是我治不了的,更加没有什么诅咒是我解不掉的。可偏偏冬哥就成了我这一生,乃至一直影响至今的诅咒。”
说到这里的时候,薄冷慢慢低下头转过身来看着我,同时一只手抚上了我的面颊,“那雅,有一点邪泽说错了,其实我那时候爱的也不是冬哥,是你。”
“你是说顾毓雅吗?”既然他们爱的都不是冬哥的话,那很明显就是顾毓雅了。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大的魅力,居然两个男人都爱上了她。不对,还有那个冤死的温谦不也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吗?
一个能让男人这样的女人,怪不得灵魂会被叶赫部的萨满给盯上。
在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薄冷才意识到他说错了,于是他尴尬大的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答应萨满去镇压冬哥的灵魂,所以就用了离魂的方法去了冥界,但在冥界我见到的只是顾毓雅的灵魂而并非冬哥的。后来……如你所知我爱上了顾毓雅,甚至不惜留在冥界陪她。我忘记了答应萨满的一切,就这么不知日夜地陪在她的身边。只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顾毓雅已经被寒灯给灌下了孟婆汤。”
“等等,照你这么说的话,你不知道邪泽跟顾毓雅的事情吗?”
他摇了摇头,看样子他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不过他当即又说道,“邪泽跟顾毓雅的事情我是从寒灯的口中得知的,据说邪泽为了顾毓雅竟然连冥王的身份都能舍弃不要,后来寒灯一气之下想给他也灌上一碗孟婆汤,可惜邪泽是冥王,孟婆汤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效果。之后寒灯说想要让邪泽断了对顾毓雅的念想,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投胎去。而他说到这个办法正好也是我想要的,可偏偏还是出了纰漏!”
说到这里,薄冷的脸上顿时生了一丝愤恨来,就连双手都捏成了拳头。
我忙追问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我跟寒灯送顾毓雅投胎后我们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我们送走的并非是顾毓雅的灵魂,而是冬哥的。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冬哥死后,两个捆绑在一起的灵魂早已分开,而属于冬哥的灵魂早已被寒灯给困在了冥海中。但不知道是什么人将冬哥与顾毓雅给交换了,所以到了最后反而让某个人得逞了。”
“所以你跟寒灯都被骗了?那后来呢?”
“后来……”薄冷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轻咳了一声继续说着,“我自知犯了错,就准备回到人间弥补过错,偏偏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给毁了,所以我就这么死了。”
得知薄冷的死因竟然是因为这个,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之后我便跟寒灯达成了协议,将顾毓雅的事情瞒着邪泽,同时寒灯在冥界许诺了哦一个职位。但很快邪泽就察觉到了情况,无奈之下我跟寒灯才将他囚禁在了邺陵当中。”
故事说到这里我算是全部明白了,不过事实真相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
“说到底你跟邪泽就是因为一个女人才变成这样的,你们俩怎么这么没出息!”
“哎!这些可都是你让我说得,我说了你又生气……我怎么这么不讨好?”故事讲完了,薄冷释怀般的松了口气。
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把顾毓雅给彻底忘了。
我不满地用手肘拱了他一下,“我没说生气,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何必跟瞒什么似的,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不……”薄冷面色难堪地摇了摇头,“这些仅仅是开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