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整个伦敦都处在暴雨之中的时候,西北部的利物浦却是阳光明媚,一架专机降落在了利物浦市郊的私人机场上,奥波德和米霍克站在停机坪上迎接,他们站的笔直,并且还不住的搓手,显得十分紧张。
“殿下,毕竟您已经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全部,我相信大公陛下并不会乱责罚的。”
米霍克安慰着奥波德,但奥波德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随后不搓手却又一下下的跺起脚来,这下米霍克也无奈了。
几分钟后,那架专机稳稳停在奥波德和米霍克的面前,客梯车第一时间靠过去,随后舱门打开,奥波德和米霍克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上。
在他们度日如年的等待中,有人走出了舱门,那正是奥波德的父亲,卢森堡大公奥斯兰。
奥斯兰轻轻走下扶梯,奥波德和米霍克急忙上前迎接,奥斯兰对此只是默默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坐上了他们的车。
奥波德和米霍克见状也没有多花,也跟着奥斯兰上了车。
整个迎接活动就是这么简单的结束了,而来到车上,奥波德直接说道:“父亲我很抱歉,我真的没想到他们居然能猜到我的每一步计划,不过父亲您请放心,只要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不会再失败的。”
米霍克也说:“奥斯兰大公,我也有罪,是我太低估了对手的能力,如果我能有更多一些的危机意识,如果我能早做出防范,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听着他们的话,奥斯兰就只是轻轻摇头:“只要如果?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因为任何事情都不存在任何假设,这一次你们失败就是失败了,不过有一点还算值得庆幸,你们并没有丢掉自己的尊严,最后河谷矿产公司的股价也的确得到了增长,至少从结果上来看,你们还是成功的。”
奥波德和米霍克正要松口气,却听奥斯兰又说:“但是你们的过程却太差太丢人了,以至于现在我们才不得不要再投资铁矿期货了。”
来不及松口气,奥波德和米霍克立即又揪紧了一颗心。
“父亲,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先利用现在卡拉加斯矿坑的消息压低铁矿期货的价格,我们趁机买进大量订单,等到我们囤积了一定量的期货订单以后,再放出真正的消息,并抛售一定量的期货订单推高未来铁矿的期货价格以达到目的。”
奥波德向奥斯兰介绍道:“具体的操作数据米霍克已经让他的团队列出了操作模型,不管市场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们都能得到我们想要的。”
“那包括那个华夏人周铭所带来的变化也一样吗?”奥斯兰突然问。
奥波德没想到自己父亲会突然这么问,当时就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旁边的米霍克也是一样。
如果是其他人其他事,奥波德和米霍克会毫不犹豫的表示没问题,但是周铭……他们才在周铭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他们也实在没任何信心了。
奥斯兰叹了口气,从他们这样的表现来看,显然他们已经被那周铭给吓住了。
这绝不是他想见到的结果,必须改变!
“看来我们可以放弃这次的铁矿期货投资了,我的孩子奥波德,你好像并没有准备好。”奥斯兰突然说。
奥波德愣愣看着奥斯兰,他很快明白了父亲的一片苦心,马上表示:“父亲,我并不惧怕任何人,就算那华夏人周铭再厉害他也不可能猜到我的每一步做法,任何的赌博都会有失败,我可以等着看他的失败!”
奥斯兰满意的点了头:“你能突破自己的想法我很高兴,但成功且并没有那么简单,不是你有信心就一定能做成的,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思考和智慧。”
听着奥斯兰对奥波德的指导让米霍克感动到要热泪盈眶,他原本认为奥波德能不骄不躁保持冷静就已经是很厉害的继承人了,现在见到奥斯兰他才明白这位继承人的优秀全都继承自他更优秀的父亲。能在这个时候不责怪不抱怨,一步步寻找更合适的方法去激发奥波德的信心,引导他去思考,这非常难得。
这不愧是卢森堡大公,他能做到以卢森堡那么一个袖珍小国却坐拥巨量财富,绝不是偶然。
之前虽然奥波德和自己进行了错误的判断,但现在只要奥斯兰过来了,他们就一定能从那个华夏人手里赢回一局!
奥波德也同样很激动:“父亲我明白了,刚才我太毛躁,不过以后我会更多思考,不会盲目行动的。”
奥斯兰十分满意的点了头,然后摆手问道:“既然明白,那么就请先告诉我,现在情况究竟进行的怎么样了,这一次我要听的可不是你那些投资人面前的通用言论。”
奥波德摇了摇头:“父亲,恐怕现在的情况并没有我们预想中的那么顺利,因为现在英国的王室基金等四十多家基金,都已经开始投资铁矿期货了,我想他们都应该是和那个华夏人周铭的合作……”
奥斯兰打断了奥波德的话说:“等一下,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他们现在就已经开始投资国际市场的铁矿期货了?这个消息你从哪里得到的,你能确定是那个华夏人的合作基金在操作吗?”
奥波德尽管有些不明所以,但面对自己父亲的问题,还是老实回答:“当然,那王室基金的负责人是约克,还有其他人,他们之前和那华夏人周铭共同在思敏特庄园聚会过的,而那里据我所知是英国王室的产业。”
“尽管他们的会议内容我无从得知,但从那次会议以后王室基金和其他那些参加会议成员们的投资动向来看,我认为他们是有可能达成了合作同盟的。”
奥波德随后强调:“父亲,我这么说是有证据的,因为在那次会议以前,那些家伙原本是要投资铁矿期货上涨的,但是在那次会议以后他们就立即彻底改变了立场,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在会议上被那华夏人周铭说服了,从而改变了投资方向。”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好的消息了!”奥斯兰说,“由此可见那华夏人周铭似乎也并没有那么聪明,反而有些自作聪明了。”
奥波德和米霍克都是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奥斯兰在说什么。
“父亲,您是想说他们为什么敢如此的明目张胆,这么早就进行了投资,还不做任何保密措施吗?”
奥波德小心翼翼的猜测:“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他们也是做了保密的,我能得到这条消息也是很幸运的,除此之外就算他们不保密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毕竟那铁矿期货的计划,我们为了挽回损失是必须要那么做的,那周铭就吃准了这一点,一如我最后推高河谷矿产公司的股价一样。”
随后奥波德就把之前河谷矿产公司和周铭之间的纠缠简要说了一遍,尤其是最后。
“那时我明知道乔纳森在我之前就已经在买进河谷矿产公司的股票了,但我却根本没办法改变,只能也硬着头皮仍然按照既定计划进行了,因为不管我怎么变,最终总是要回到推高河谷矿产公司股票这条路上的。”奥波德说道,他的语气无比懊恼。
“原来如此,这并不是你的问题我的孩子,你已经做的非常优秀了,我认为这是你非常宝贵的经验,也是我让我来着手处理事情的原因所在。”奥斯兰说。
奥波德握紧了拳头很不甘心的说:“可是我却搞砸了!”
奥斯兰微微一笑:“搞砸了并不可怕,只要你再把场子找回来就好了。”
奥波德当时愣住了,他不明白奥斯兰怎么这个时候会这么说,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知子莫若父,奥斯兰见他这样立即明白了,于是他说:“你想的只是该如何改变方式然后赶他走,这样是不对的,因为只有恐惧才会想要驱赶,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继续按计划进行会怎样?”
奥波德看着自己的父亲,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和头上都写满了大大的问号,他完全不明白父亲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现在对手已经在等着我们那么做了,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真这样做了,岂不成了自投罗网吗?原本自己也是打算这样做的,那这么做又怎么能再找回场子呢?
奥斯兰根本不在乎奥波德会怎么想:“如果把金融市场看做是整个世界,你觉得我和你并没有变化,那是因为你只想把对手的资金从我们的领地上赶走。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这是害怕,但如果我们换一种方式,不是驱赶,而是照计划进行下去,是否能把对手的资金全吸引进来我们的领地呢?”
一直没说话的米霍克这时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大公陛下,您……这么做莫非是有更大的预谋?”米霍克问,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奥斯兰看着他笑了笑说:“不愧是我在伦敦选择的管家,还是能跟上我的思维,我承认,我的确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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