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母后递给他的鸡汤,果然,那鸡汤是有问题的。
独孤珏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母后,您怎么能如此算计儿臣呢,您真的太让儿臣失望了。
暗一暗九他们都在前殿保护时浅,独孤珏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
眩晕感越来越强,独孤珏想用内力将身体里的毒逼出来,身子却开始发热,理智也渐渐涣散。
福清殿,时浅只觉得右眼皮一直在跳,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白珊珊可能是果酒喝多了,整个人晕呼呼的。
白大人怕她不舒服,便命人先将她送回府上。
其他大臣家的小姐们虽然呆的无聊,但谁也不想离开,这可是离陛下最近的一次,万一被陛下看上了呢,那可就一步登天了。
后宫只有时浅一个皇后,还是个没有孩子的,只要她们为陛下生下皇子,即便是公主,那也够荣宠一辈子的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这些小姐们打起精神,有的更是偷偷补了妆,等着独孤珏回来。
时浅又等了一会,仍然没有等到独孤珏,便带着香儿等人出了福清殿。
“暗一,赶紧循着去太后寝宫的路线寻找,陛下好像出事了。”
时浅了解独孤珏,他恨不得时刻黏在自己身边,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是。”暗一也发现了事情不简单,让暗九带人保护时浅,他则是用上轻功,沿路找了过去。
时浅也没闲着,而是从另一条路找了过去。
身为暗卫,暗一的各项能力都是出色的,但是将去往中宫的必经之路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家主子。
难道主子已经回到前殿了?或者是在太后的寝宫。
暗一一边命人回前殿去查看,自己则是打算去太后的寝宫寻找。
时浅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比较好,但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指引着她。
走过两个人常去的湖边,过了拱桥,经过一座假山的时候,突然伸出来一只大手,将她拖了进去。
时浅刚想刺出手里的银针,熟悉的气息钻进她的鼻翼。
“浅浅,是我。”
“珏,你怎么了?”
时浅发现了,独孤珏全身滚烫,很不对劲。
纤细好看的手指压在独孤珏的脉搏上,果然,中毒了,而且中的毒是……
时浅没等想解毒的办法,独孤珏毛茸茸的脑袋就凑过来了。
无辜又无助的哼唧,“浅浅,我热,难受。”
时浅知道独孤珏为什么难受,所以她要帮他解毒。
“乖,我先帮你解毒,你不要乱动。”
“浅浅,你不要离开我。”
独孤珏现在已经听不进时浅在说什么了,一切都是本能。
时浅默默叹了口气,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吧。
他们本就是夫妻,用这种方式解毒也是可以的。独孤珏为她顶住了那么大的压力,她也是时候将自己交给他了。
如此一想,时浅不再抗拒,还主动的伸手环住了独孤珏的腰。
得到了时浅的鼓励,独孤珏在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南国虽然四季如春,但除夕的时候还是非常冷的,但假山里面却如夏日一样火热。
暗一等人退到了更远的地方,严密的守护着这方天地,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声音才歇了下去。
独孤珏只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美妙的梦,在梦中……
嗯?竟然是真的。
看着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的人儿,独孤珏只觉得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没有做梦,他跟浅浅真的圆房了。
巨大的喜悦让独孤珏眼睛都红了,颤抖着手,用自己的袍子将时浅包好,然后抱着人大步出了假山。
听到动静,暗一忙上前见礼,香儿也跟了过来。
“不用你们,都回去休息。”
“是,陛下。”
香儿很想查看一下她家小姐的情况,但转念一想,有皇上在,她家小姐不会有任何问题。
回到寝宫,独孤珏小心的给时浅清洗干净,然后才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拉过被子给时浅盖好,坐在床边握着时浅的手,眼中都是幸福和甜蜜,还有愧疚。
昨天他有些不清醒,一定将浅浅弄疼了。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仿佛永远都看不够。
最后是被暗一的敲门声打断的。
“陛下,白大人求见。”
“让他去御书房等着。”
昨晚的事,是时候好好清算了。
“是。”
独孤珏又看了时浅一会,仔细的给她掖好被子,让香儿进来伺候,才起身出了寝宫。
来到御书房,白大人已经在等候多时了,不过不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白珊珊。
见到独孤珏,白大人拉着白珊珊赶忙跪下。
“陛下,昨晚的事,微臣和小女真的完全不知情。
小女当时喝多了,微臣便让人送她先回去,但真是没想到,会半路被太后娘娘的人带进了您的寝宫。”
白大人昨晚发现白珊珊不见后,差点吓死,赶忙拜托暗一侍卫帮忙寻找,然后才知道陛下也不见了。
结合太后娘娘看他家珊珊的表情,白大人意识到了什么。
怕迟则生变,求着暗一跟他一起寻找,还好最后在皇帝的寝宫找到了白珊珊。
白珊珊当时醉的已经晕过去了,但衣服完好,陛下也不在寝宫。
白大人当时就有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如果珊珊真的跟陛下发生了什么。
即便这件事是太后娘娘一手策划的,那他们也脱不开关系的。
陛下有多爱时浅这位皇后,他是非常清楚的。
白珊珊也慌忙解释,“陛下,臣女对您从来没有非分之想,臣女跟皇后娘娘情同姐妹,臣女绝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况且,她心中一直有喜欢的人,只是那个人不喜欢她罢了。
想到这里,白珊珊的心中涌出一股股的苦涩。
独孤珏知道昨晚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但他不是很确定白大人和白珊珊是否参与了。
如今看来,他们应该也是受害者。
“好,朕相信你们,昨晚的事朕不会追究,下去吧。”
“谢陛下。”
白大人和白珊珊又是一阵磕头谢恩。
等白珊珊和白大人离开后,独孤珏眼中冷意不减。
母后,您真的是太让儿臣和浅浅失望了。
中宫太后这里昨晚就得到了计划失败的消息。
太后一大早就起来了,她知道,他的儿子今天一定会来找她算账。
昨晚的事是她做的不地道,但她也是为了南国的江山着想,她并没有什么错吧。
“奴才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院子里呼啦啦跪下一大片,太后知道,皇上来了。
独孤珏携着满身的冷意而来,今天,他一定要让他母后知道,谁敢让他的浅浅不好受,不管是谁,他都不会姑息。
太后宫里的宫女太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皇上周身的气势好凶,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陛下发这么大的火呢。
太后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虽然心里也慌,面上却很镇定。
“皇上,何事火气那么大,成大事者,就要沉得住气。”
“呵,母后昨晚做了什么,自己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独孤珏一直都很尊敬太后,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嘲讽的语气说话,真的是将他逼急了。
时浅是他的底线,他母后虽然没有直接对时浅动手,却也是间接伤害到了时浅。
这让他怎么能忍受得了。
“珏儿,母后这样做,正是为了你跟浅浅好啊。
你不纳妃也就罢了,如果连子嗣都没有的话,这皇位怎么能坐的稳呢。
他们可能不敢逼迫你,但他们会冲着浅浅去啊。母后也是想赶紧添个皇子或者公主,这样也能有个交代啊。
在母后的心中,浅浅仍然是最重要的,不管是谁的孩子,那都要叫她母后,都是她的孩子啊。”
太后苦口婆心的劝道。
她的良苦用心,珏儿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母后,您口口声声说没有私心,但您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已经伤害到了儿臣跟浅浅。
儿臣这辈子也会要浅浅一个,请您以后不要乱操心。
否则,有些后果,您可能承受不了。”
独孤珏说完,狠狠的一甩袖子离开了。
毕竟是自己的母后,独孤珏还是留了几分情面的。
不过在离开后,就有侍卫将中宫围了起来。
独孤珏下旨,没有他的允许,太后不允许踏出中宫一步,这是变相的将太后给软禁了起来。
对于这个消息,独孤珏并没有对外封锁。
他这样做也是告诉那些蠢蠢欲动的大臣们,对于自己的母后,他尚且不会姑息,更何况是他们了。
在得知太后被禁足的消息后,想要将女儿往宫中塞的大臣们果然是怕了。
本来还以为有太后撑腰,他们的机会来了呢。
如今看来,太后娘娘也是管不了陛下的。
独孤珏处理完太后那边的事就回了寝宫,将要处理的折子都带回了寝宫,因为他要时时能看到浅浅才行。
不过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时浅却还没有醒过来。
独孤珏有些急了,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受了内伤。
实在放心不下,宣太医过来把脉。
太医将手帕放在时浅的手腕,然后开始战战兢兢的把脉,这位可是陛下的心肝宝贝啊,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怎么样?”独孤珏不满,手都放在浅浅手腕上那么长时间了,什么时候才能拿下来。
太医也是心里哭啊,他这才开始把脉呢,陛下未免太急了。
太医不敢大意,又仔细确认了一遍,才恭敬的禀告道。
“回陛下,皇后娘娘脉象平稳,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怎么还没醒?”就是因为时浅的呼吸很平稳,面色也红润,独孤珏才能耐着性子听太医在这里说。
否则,早就炸了。
太医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尴尬,心想,陛下您自己做了什么禽兽的事,您不知道嘛,竟然还来问他,这让他怎么说啊。
不过不管多么难说,那都得说啊,关系到皇后娘娘,陛下就时刻都可能变成昏君。
“回陛下,是因为皇后娘娘初承雨露,您又……”
太医觉得他这说的应该挺明白的了,应该不用继续往下说了。
“咳,那现在怎么办?”独孤珏心中自责的要死,他怎么能那么对浅浅呢,简直禽兽不如。
“陛下不需要做什么,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皇后娘娘就能醒过来了。”
“好,你先下去吧。”
“是,陛下。”
太医忙退了下去,边走边抹汗。
独孤珏重新回到床边,将时浅的小手握进自己的大掌里。
“浅浅,对不起,等你醒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时浅虽然听不到独孤珏的话,但他还是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果然如太医说的那样,第二天一早,时浅终于醒了。
刚睁开眼,就看到了独孤珏那张放大的俊脸。
“浅浅,你醒了。”独孤珏此刻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能让独孤珏这样笑的人,除了时浅不会有第二个了。
女孩到女人的蜕变,让时浅眉眼间都多了几丝风情,整个人看上去又娇又魅。
看得独孤珏当即就移不开眼了。
时浅娇瞪了独孤珏一眼。
独孤珏知道是自己错了,眼神有些心虚的躲开。
“浅浅,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嗯。”其实时浅也知道,有些事是独孤珏无法控制的,也不该怨他。
独孤珏小心的将时浅扶起来,让她靠在床头上。
粥是早就熬好的了,是红枣粥。
独孤珏是这样想的,缺失了什么就要补什么,浅浅流了血,那就应该多吃红枣。
时浅看着喂到自己嘴边的红枣,摇头拒绝,不想吃。
独孤珏有些急,“浅浅,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想吃东西。”
其实是不舒服的,但时浅不好意思跟独孤珏说,便在吃东西上面耍了小性子。
“浅浅,不吃东西不行,你昨天都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乖,吃点,不然我会心疼的。”
时浅一天没有吃东西,独孤珏就跟着一天没有吃。
时浅一直在睡觉,不吃东西也没大事,但独孤珏却是还要处理政务,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是憔悴。
“嗯,那好吧,不过你要跟着我一起吃。”
时浅的话带着撒娇的意味,这让独孤珏非常兴奋,浅浅对自己越来越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