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的两个国师为防有人声东击西,故以随军而行,并未单独行动,与他们一齐过来的,还有元蒙的六十万大军。
这个世界不同于一般世界,所有的兵士习练武功,军中的武学不是需要日积月累的练功夫法,而是横练功夫,增长力气,提高体能,进境极快,往往两三年便能有所成就。
这是内家与外家的区别,横练若是有成,战力也不差,只不过是不能养生,内家功夫纵使只是后天境界,年老之后,依旧能打,而外加横练,过了四十岁就会走下坡路,若不经调养,定是五劳七伤,活过五十的都是少有。
鞑子的体魄天生便比汉人强,再加之横练功夫,个个都是力壮如牛,一个时辰急行军,跨越百里距离,并非什么难事。
六十万人马汇聚一地,简直壮观到了极点,无穷无尽的杀气煞气涌动沸腾,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
高空之中,巴思八先是看了一眼王道明,顿时明晓王道明怕是感悟到了些什么,正在进行某种蜕变,随即他目光一转,便见到了战场之中的满地尸骨,脑后的神环不禁微微一荡。
再感应到十万锦衣卫身上的气势,饶是以巴思八的心灵,都不禁一阵狂跳,生出了几分退意。
三万先天高手,这种阵容太过可怖,简直已经不属于人间。
心灵一动,巴思八右手结印,圆满如宝瓶,在虚空之中轻轻一按,顿时虚空之中荡起阵阵涟漪,好似水波一般。
巴思八的意念,随着这一印,顿时超越时空,向着过去追溯,见到了过去发生在此地了一幕幕光阴碎片。
这是变天击地大法里的武功,过去根本印,其根本乃是以绝强的精神意志,捕捉天地之间的信息,以此得见过去种种,并未是意念真的回到了过去。
空间为王,时间为尊,撼动空间已经殊为不易,只有破碎高手可以做到,至于时间,却是连破碎高手都无法触碰的禁忌,乃是太虚宇宙之中的最强之力,不可知不可感不可想,不可思议!
“吃人练功,越战越强,此次若退,我蒙元怕是再无胜机!”
巴思八见得旧景,面色微变,却是知晓了锦衣卫的厉害,心中生出了万分忌惮。
巴思八身旁,金轮法王也是瞳孔微缩,他虽然看似走的横练的路子,但龙象般若功其实也是磨练智慧的无上法门。
龙象般若,龙象指的是力量,般若指的是智慧,龙象在前,般若在后,乃是以绝对的智慧驾驭绝对的力量的意思,以此横渡苦海,得享涅盘。
他的智慧虽比起精通变天击地大法这门无上神道的巴思八差了一些,但也拥有无上的智慧,虽然无法如巴思八一般得见过去,但也明晓锦衣卫厉害。
“我拖住王重阳,你杀明皇!”
巴思八以意念与金轮法王交流,转眼之间便制定了战略。
“善!”
金轮法王回应,知晓此时不是讲道义的时候,十万锦衣卫,让金轮法王感到了深深的威胁,若不想办法葬送这股力量,蒙元的千秋功业,定会毁于一旦。
而锦衣卫的源头,便是王道明,王道明若是不死,纵使消灭了这里的锦衣卫,也难保王道明再缔造一批,以金轮法王的智慧,自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保护陛下!”
战场之中,秦开阳见到蒙元的两个国师,当即便下令护驾,同一时刻,蒙元的将领也得到了的命令,当即号令三军,组成军阵,向着锦衣卫杀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拖住锦衣卫的脚步。
但下一刻,蒙元的大军却是有些懵了,只见十万锦衣卫里,竟有小半腾空而起,直接向着高空之中的两个国师扑去。
敌人会飞,这还怎么打?!
不是我军不给力,而是敌军有异能!
不过,鞑子的将领并非庸人,见得锦衣卫飞起,当即下令挽强弓,想要将锦衣卫射下来。
数万支箭羽齐射,声势浩大铺天盖地,将天穹都遮蔽,破空声呼啸声连成一片,另一边,鞑子剩下的人马向着地面上的锦衣卫杀去,巴思八已经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锦衣卫留在这里,纵使是以命换命,十命百命换一命,也要换!
“风兮破地!”
见得箭雨袭来,三万锦衣卫顿时气脉相连,意念合一,催动玄功运转。
狂风卷天地,黑色的神辉璀璨,在苍穹之上演化出一副恢弘的画卷,画卷之中,狂风起无形,裂大地,破四野,俨然一副灭世之景。
这是三万锦衣卫意念所演化,风兮破地这式神功的关键,便是这一副灭世图,这是一副观想图,旨在以三万人的心念汇聚,以此化作一股不可思议的心灵力量,干涉现实,震天动地!
至于真气运转之法度,反而无关紧要,这门武功,并非走的是法道之路,不需要体悟天地万象,仅需坚信便足以,乃是唯道唯我,以绝对的意志改变一切。
锋锐狂暴的罡风,瞬息之间便将箭雨撕碎,坚硬如铁的箭矢,在罡风面前,就如同纸糊的一般,没有半点威胁力。
同一时刻,巴思八再次结印,运转无上神道,向着王重阳盖压而去。
此刻,王重阳已经挥剑,剑气冲霄,逆乱阴阳,撕碎万物,直击巴思八,但突然之间,王重阳却是发现面前的巴思八消失了消失了。
周遭的一切都变了,自己手中的长剑已然不在,一身雄浑的功力,千锤百炼的纯阳元神,也不复存在,自己出现在了一处闹市里,周遭尽是些嫌恶的眼神。
“小五,小五,你在哪?!”
王重阳心中陡然出现一股难以掩盖的悲痛,自己好似失去了生命之中,一样重要到极点的东西。
王重阳拼命的向前冲去,嘴里喊叫着,周遭一阵阵声音传来:“那个小乞丐又发疯了!”
向前冲着,画面突然一变,一步之间,王重阳直接从闹市里,走到了一处荒野,长河落日,大漠孤烟,逃难的队伍浩浩荡荡不知绵连多少里,一股股记忆涌现,王重阳知道自己叫水生,始皇帝修长城,以致于老天降劫,自己家乡三年大旱,人都活不下去了,才外出逃难,
王重阳身旁,一个佝偻的老者虚弱的说道:“水生,我走不动了,你自己走吧,一定要活下去!”
一股撕心裂肺的悲痛,充斥在王重阳的心中,让其开始迷茫,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