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吗。”
将卢斯兰扔过来的香烟捏在手里，高扬斯卡娅用两根手指搓了搓。、
“没想到竟然会从您的口中反复的听到这样的一个词呢。”
“真是没想到，北欧竟然是根据这样的规则来运行的吗。”
“总共一百个村子，每个村子总共有一百个左右的人口。”
“整个北欧总共有一万人，按照原本来说，一个物种根本就不可能靠着这个数量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持续的繁衍下去。”
“这可真是——无意义的幸福呢，对吗。”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无聊了。
“真的是......毫无欺凌的价值呢。”
“老实说，我现在的干劲都快要被泄干净了呢。”
她反复观看着手中的香烟，似乎这个东西要比在这个异闻带之中那些被圈养起来了，根本就没有生存下来的意义的人类们更加的有价值。
毕竟——
按照那个家伙所说的，这东西，可是人类困苦的结晶啊。
“不过呢......这或许也就是所谓【爱情泛滥】的情况吧？和我的兴趣完全相反呢。”
“诚然......人类不可以灭亡。”
女王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的叹息。
“毕竟，人类也是在那火焰一样的岁月之中活下来的可爱的孩子们。”
“我。”
她张开了自己的双臂，做出了仿佛拥抱一样的动作。
“神。”
“会一直爱着人类的。”
“其他的世界我不知道，但我的世界，就是这样的。”
“我已经要决定永恒的爱着他们了，又怎么会毁灭他们呢？”
“......女王陛下的意思是，你要庇护那些人类吗？”
“对女王陛下来说，人类是值的庇护的对象吗？”
摆弄香烟呃动作停了下来，高扬斯卡娅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向了女神，女王。
“你为什么要一直说这样的话呢，你这个狐狸精。”
“我——怎么可能毁灭他们呢。”
女王摇了摇头。
“在属于我的北欧，一切的生命都理应受到一视同仁的对待，我应该——对你说过这样的话。”
“非爱，即杀。”
高扬斯卡娅露出了仿佛卢斯兰一样的毫无表情的脸，歪着脑袋。
“如果是敌人的话，就杀死。”
“否则就会无条件的爱对方的一切。我是北欧之母，我所爱着的东西，自然是如同雪花一样繁多。”
“不可灭亡。”
神的旨意之中充满了强硬与不可拒绝。
“亦不可毁灭。”
“哪怕这是大神都未曾完成过的伟业——哪怕要历经的岁月足以以千载来计算，我也绝对不会动摇。”
“不过——”
“不过什么？”
女王调转的语气引起了狐狸精的一丝兴趣。
“......不过，偶尔。”
“也需要向巨人们送上贡品。”
惊愕——
随后，是似乎理解了什么的奸诈美丽的笑容。
高扬斯卡娅将香烟放到了嘴中，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了点燃，随后——
“咳咳咳！！！”
......
“你看上去心情算不上好。”
“抽烟......你竟然会染上这种东西吗。”
属于卢斯兰的房间之中，正在进行着一场交谈。
“我现在算是理解一些了。”
“理解一些那些人类们为什么会在很多的情况下会来上一根这个。”
“虽然对身体毫无益处，但是可以趁着吞云吐雾的间隙来思考一些东西。”
“沃戴姆，你是无福消受了。”
卢斯兰面无表情的晃了晃手里还在飘着烟雾的香烟，摇了摇头。
“我没打算沾染这个东西......凯妮斯已经到北欧了？”
沃戴姆叹了口气，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问了一嘴和自己的从者相关的事情。
“到了，然后被我打了一顿。”
“他挑衅你了？嗯......和我的想法有些许的不同，按照我的预期，如果他一定要打一架的话，应该是和高扬斯卡娅才对。”
“是和欧申安诺斯相关的事情。”
“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在希腊的英雄？”
“不止是。”
卢斯兰吐出了一口烟雾。
他明白沃戴姆所说的【希腊的英雄】不是自己所说的欧申安诺斯。
而是那个在艾尔玛号上的卢斯兰。
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卢斯兰了——虽然说自己仍然能够使用齐尼沃什的能力就是了。
“原来如此，看样子，欧申安诺斯在他心中的分量，真的是非常沉重啊——想想也是。”
沃戴姆露出了一个微笑。
“所以呢？”
卢斯兰抬起了头。
“所以什么？”
“你找我，干什么。”
卢斯兰将抽剩下的烟屁股捻灭，看着通讯对面的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
“耗费那么大的力气，跨越异闻带和并非隐匿者的我进行交流——你不是那种会无的放矢的人。”
“......你说的没错。”
沉默之后，基尔什塔利亚笑着微微点头。
“我是想询问，你对北欧异闻带的看法。”
“看法？”
“将空想树培育起来之后，真正让世界发展起来的，并非是那些异闻带之王，而是我们隐匿者。”
“这是我们所背负的事业。”
“但强大的历史最终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你应该也清楚。”
大西洋异闻带之中，坐在桌前的基尔什塔利亚敲了敲自己的手指。
“你不信任法姆索罗涅这个小丫头？”
从未出现过任何剧烈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卢斯兰死死的盯着基尔什塔利亚。
“不，正是因为我信任她，我才会对你提出这个疑问。”
“所以——你的看法是什么呢。”
“卢斯兰——”
“我的盟友。”
基尔什塔利亚的目光穿越了风暴之壁，穿越了异闻带之间的重重阻碍，和卢斯兰对视着。
“......我知道你所求的是什么东西，沃戴姆。”
沉默之后，卢斯兰的身体向后仰倒了些许。
“所以你既然问出了这个问题，那么你的答案你自然也清楚。”
“......这里根本不值得被拯救，更不值得存续下去。”
“相似的情况不止出现在北欧，其他的地方也是一样。”
“但继续看下去也不是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了——你明白吗。”
他再点燃了一根新的香烟。
“毫无价值。”
烟雾缭绕，这就是卢斯兰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