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呆若木鸡,南湖国统领僵硬着脖子看着空空的右手臂,还有鲜血在滴落,剧痛感袭来,才能相信,他的手臂被砍断了。
他都没来得及拔剑,手臂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砍断了?
“你......你.......”
“留你一命,是要和南胡国好好算账。”
矜雁临无须去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华二爷,提着剑就来了敌军的南胡国战船。
瞧着双膝跪地痛苦挣扎的南胡国统领,见他猩红了双眼瞪过来,瞥了一眼地上的断臂。
“当年南胡国对东淮卑鄙的算计,残害了我们那么多将士。你们竟是有胆量踏足皇城。”
“是觉得我们东淮的将门,都是一些叛国的小人?还是你觉得当年的事情,矜家不会同你们算账?”
“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当年之事。”
“不然,你觉得东淮是不敢打你们南胡国?你们想压境的几十万大军,我们怕吗?”
“你....你们矜家,才不要太狂妄自大,和我们南胡国的精兵对上,谁输谁赢,可不一定。”
“是么?”
矜雁临见南胡国的敌军都被他们斩杀,瞧着不甘心的统领看去:“我们矜家为将,不会让任何一位敌军,踏过我们的疆土。南胡国,可以尽管试试。”
“你......”
“就如现在,你这位统帅,是我们的俘虏。”
“带下去。”
矜雁临不给统领说话的机会,让将士将他抓了,才看向被围攻的邯郸王府船只,扬声一句。
“危害疆土的叛国贼,无须留活口。”
“是!”
“你们.....啊.......”
华二爷见惨败的私兵,濒临的死亡袭来,吓得他下意识要逃跑,却被拦下。
还未等他说完,只觉得身体被刺穿了,疼得他想大喊,声音才发出来,整个人失了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鲜血流淌,染红了船只,海风拂过,空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将士们清理了战场,瞧着遍地的尸首,已经习惯了,神色却是有变。
今天这一仗,和以往是不同的,从前只是作为船帮的草莽,现在是东淮国的将士。
“收兵,回京。”
“是!”
矜雁临看向扬起来的旗帜,不久后,再扬起来的,会是矜家旗帜。
不过,京城,矜家的将士真是太久没踏入了。
这会儿的京城,却是炸开了一般,酒楼茶馆,大街小巷,都是议论矜家的事情。
一开始是听说威宁侯府和谭国公府的事情,大家气着大骂他们,竟为了富贵,和敌国一起杀害将士百姓。
这不是丧心病狂么?
却又听说邯郸王竟还想造反,在四十年前,就谋算皇位,胆大包天,算计先皇,还诬蔑矜家。
“简直不要脸!”
“欺人太甚,帝王都敢算计啊,太目中无人了。这等乱臣贼子,必须五马分尸!”
“可不是吗,天啊,矜家如此忠臣,竟被害得落草为寇,当年矜将军还被逼着断臂。”
“太惨了。”
“可,他们的惨,也有咱们百姓的一份,听闻当年百姓冲上了矜家,矜将军才断臂的。”
“这......”
“哎,世人说,小人物多愚昧,这话,还是不错的。”
“是我们对不起矜家。”
“我阿爷去了城外的将军祠堂,祭拜忏悔去了。”
“听闻城外的祠堂跪了不少年长的百姓。”
“可,这也没有用吧,忏悔能弥补什么呢?只会让心怀悔恨之人,自己心里好过罢了。”
“这.....可不管怎么说,矜家能回来,都是一件喜事。”
“是啊,早听闻战神矜家的威名,还从未见过矜家的将军。”
“能见到的,矜家恢复了清白之名,他们会回来的。”
众人惋叹又期盼,在京城消失了四十年的矜家,回来了,会是何种风采?
“快看!”
“有将士入城!”
“啊啊啊!”
“矜!”
“你们看,扬起来的旗帜写的是,矜字!”
“是矜家,是矜家的将士回来了!”
“什么!?”
“他们回来了?”
朝臣们听到了消息,忙先放下手头上的活儿,急匆匆就去看看。
就瞧身披白色盔甲的将士,扬着矜家的旗帜,井然有序地随着为首的四位将军入京。
其中三位年纪稍长,一些老将军湿了眼眶,是当年还活着的矜家嫡系公子啊。
为首的男子,这一身雪白铠甲,瞧着,不就是当年的矜将军?
当真是矜家的将士回来了。
“旗帜上的字,是陛下亲笔。”
“对,确实是陛下的字迹,陛下没回宫,是去接矜家的将士么?”
“这就是矜家的将士么?即便铠甲上染着血腥,却不会让人有退避的惊惧。”
“松弛有度,又坚韧不败,这是世人形容矜家的将士。”
“能是开国将门的矜家,确实非是寻常将门能比的。”
“是啊,老夫今天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说,有矜家在,其他的将门黯淡无光。”
“也是他们该有的荣光,这是用鲜血堆积的战功。”
凌相爷他们这些重臣看着眼前的将士,听着周围人的感叹,也是感触颇深。
却是没说什么,就听着洪亮激动的声音响起。
“吾等武阳侯府将士,欢迎矜家回来。”
“吾等安国公府将士,欢迎矜家将士回来。”
“吾等平南侯府的将士,欢迎矜家回来。”
“吾等.......”
一声声洪亮的声音入耳,众人听着热血沸腾,看着齐齐抱拳的将士们,震撼许久。
忽地就见百姓也喊着欢迎回来,皇城之内,皆是欣喜的欢呼声。
“这就是得人心的将门么。”
“大哥,我们.....”
景安侯府的老将们,得知矜家回来了,也都来了,瞧着为首之人,不禁想到了当年的矜将军。
谁也没有想到,那样狼狈逃离京城的矜家,会身披荣光归来。
钱老将军一时也不不知道作何感想,当年矜家的事情,他们是参与其中的。
当年,他们也是希望矜家倒下的。
“将门倒下,真的算很容易,却难有将门,能再回来。大概,唯有矜家可以吧。”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这些人,要除去矜家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