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有裴将军在,庐陵王府也派兵支援,很快会有消息传来。”
冀闲冥看着手上的折子,刚刚走来见将士们面上的笑颜,也知道西边的战事皆大获全胜。
现在就是这些战败国来和他们谈,战败之事。
东边的战事也不会拖太久,新年前能结束。
“庐陵王府也派了兵马支援?再有裴将军,那东边的战事必然很快能 平。”
凌觅镜的神色都松了松,看向精气神还很不错的矜桑鹿,声音都有笑意。
“待裴将军平定了东边的战乱,咱们也收兵回京,说不准还能在回京途中相遇,一同凯旋。”
战乱结束,他们也不会在西边待太久,不过陛下总是会去一趟明月寨的。
年前也赶不回京城,说不准会在明月寨过新年。
那他或许也能跟着去看看明月寨。
矜桑鹿瞧凌觅镜看过来的目光,弯了弯嘴角,有几位堂姐堂妹还在明月寨呢。
自己送上门,她也不能拦着。
崔池砚忽地笑着说:“陛下第一次来西边,可以多跟着皇后娘娘瞧瞧陛下西边的疆土。军营之事,陛下放心交给我们善后”
“你们办事,朕惯来安心。”
冀闲冥瞧他们各有心思的,眉眼轻轻动了动,也说着正事。看向一直静默无声的风熠西,合上了折子。
先问崔池砚:“昭王一干逆贼,可都擒获了?”
“回陛下,昭王的嫡长孙在东菱国,其余人都被西边小国送来了。”
崔池砚也将写好的折子递给陛下,昭王的封地靠西,能逃出一个去东边的嫡长孙,算他有能耐了。
待裴将军打败了东菱国,自有人捆着送过来。
见陛下问起,还奇怪道:“陛下要去见见昭王他们?”
“无须,刑部整理好他们的罪行,押送回京后,按照律法处置。”
冀闲冥说着,见风熠西的头低下来,放下折子,起身朝着他走过去。
“朕来西源这几天,你可是一声表兄都未曾唤。”
“臣.....臣弟无颜.......”
“你若无颜,朕不会再让你有身披铠甲的机会。”
风熠西听着眼角瞬间泛红,仰头看向陛下,忽地哽咽,忍住哭嗓唤了一声。
“陛下表兄。”
“嗯,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朕待会儿带着皇后去见姑母。”
“见....见母妃?”
“嗯,朕大婚还未请姑母喝过喜酒,朕和皇后都来了,也该将喜酒补上。”
“是!”
风熠西见陛下还肯认他们,用力点头,也知道不仅仅是想见母妃。可该来的,总要有个抉择。
该他们一家人承受的,他们都会担着。
冀闲冥是瞧风熠西行礼快步离去,转身看向矜桑鹿,见她含笑点头。
便和凌觅镜崔池砚交代了西边战场的事宜。就带着矜桑鹿先回营换衣裳,才去西南王府。
离着军营还是有些距离,坐在马车内都能听到外面的笑声。
这次来来西边,准备的粮草可是不少,好些都是亲王们奉献的。
这些粮草不单单是给军营准备的,还是给战乱洪灾受苦的百姓。
眼下战乱已平,还有充足的粮草,百姓怎么会不乐?
矜桑鹿还笑着看向陛下说:“贺二公子给崔公子他们来信,说是解决了难题,水渠能修建好。”
“嗯。”
冀闲冥握着矜桑鹿的手,眉眼也有笑意:“待西源这边的事落,朕陪着皇后去明月寨的途中,瞧瞧水渠。
雍州以南的澜河,朝堂一直想修建水渠却不成。现在能修建好,朕想带着皇后去看看。”
“好呀。”
矜桑鹿弯了眉梢,很是干脆地应下,水渠若是能修建好,必然是攻克了水势的难题。
那他们还可以直接从澜河乘船去明月寨,这可要快上好些,年前是能到明月寨的。
两人说话间也到了西南王府,还未下马车,就听着惊喜又忍着哭嗓的声音。
“阿冀!”
熟悉的唤声入耳,冀闲冥牵着矜桑鹿下来,就瞧着长平公主含泪走过来,也唤道。
“姑母。”
“是...是,臣妇参见陛下。”
“姑母无须多礼,都起来吧,先进屋。”
“是,阿....陛下快进来。”
长平公主瞧着都长这么大的陛下,眼睛都泛红了,却是没敢看他身侧的女子。
却听着清爽又有柔色的唤声:“姑母,侄媳来西源这么久,都未曾登门拜访,姑母莫怪。”
“怎,怎么会.......”
长平公主听着这一声姑母,下意识转头看去,瞧挨着陛下的女子一袭红裙,姿容倾城,还佩戴着自己送的头面。
那是她出嫁,父皇相赠的。
忽地情绪涌上心头,眼泪瞬间滚落,她选了一个对不起皇族的驸马,可又是她爱之甚深的。
“姑母,皇祖母还让朕带了一封信来,姑母进屋看吧。”
冀闲冥瞧长平公主泪流满面,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犯下的罪责,一家人也好,君臣也好,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说。”
“陛下说得是。”
长平公主擦了眼泪,悲苦的眼中也有一抹坚定,还朝着陛下展露了笑容,按请着他们进屋。
“我离开京城的时候,陛下还是小太子,转眼都娶了皇后。
知晓这个喜讯,我都把库房翻遍了,想着送什么贺礼好。就看到了父皇送的嫁妆。”
说着,温柔地看向矜桑鹿夸赞道:“皇后佩戴着,美得同天仙一般。”
那晚相见匆忙,又是夜色正浓,只远远看着身影,没曾想会是这般好容颜。
同陛下真是相配。
矜桑鹿看着温柔的长平公主,还同陛下打趣:“陛下长得好看,还真是随了皇祖母呀,我瞧着父皇和姑姑不太像,姑姑很像皇祖母。
怪不得皇祖母总夸赞自己是美人,瞧着,皇祖母年轻的时候确实绝色。”
冀闲冥听着眉眼轻轻舒展,牵着矜桑鹿坐在上座,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安抚他。
已经难过了,不会再为难了。
“姑母,让西南王来见我们。”
“嗯。”
长平公主应得很快,让世子去把他父王扶出来,自断臂后,王爷就一直在府上养伤。
总要留着性命,等陛下来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