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起身后,走向明桃,温和的询问道:“姑娘,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我派人给你诊治?”
“啊……”明桃为了给家人报仇,今日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眼见界主大人如此对待她,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没事。”
她堂堂一个下位地君,杀了两个命师,废掉一个命师,怎么还会受伤。
现在李长剑活着,比死了还痛苦,杀不杀他已无足轻重。
“界主大人,我能走了吗?”明桃有些忐忑的问道,毕竟能活着,没人愿意去死。
李沉和声道:“姑娘请便!”
明桃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内,直奔唐锋离开的方向追去。
李长剑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气的肺都快炸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当街行凶,这等行为是何等的恶劣、凶残。
可行凶者就那么大不咧咧的走了,这世上还有天道,还有公理吗。
李长剑悲愤之极,只觉这世道真是黑暗之极。
殊不知,他曾经仗着李家的权势,无数次欺辱他人,今日他也从欺辱者沦落为被欺辱者。
“大伯……”李长剑刚一开口,就被李沉凶厉的目光,瞪得将剩下的话全部吞下去了。
“把他带到县衙来。”李沉闪到黑虎背上,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桃城,县衙!
李沉面色阴沉的坐在县令之位上,翻着黑虎军搜集来的,李天城、李长剑父子在桃城的罪行。
县令、捕快一干人等,战战兢兢的站在一侧。
李长剑躺在大堂上。
李天城有些忐忑的站在一侧,忍不住道:“大哥,一家人有什么事,咱私底下说,你何必……”
“唰……”
周围的黑虎卫全部拔出刀来,那浓烈的煞气压迫而来,逼得李天城闭上了嘴巴。
这让他心里的不安在放大。
李沉越看越怒,忍不住将黑虎军搜集来的罪证,全部砸向李家父子,怒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仗着我的身份胡作非为,可你们都做了什么,罪恶滔天,血案累累,已经不足以形容你们。”
“大哥我错了,还请你看在父亲的份上,宽恕宽恕我们吧,以后我们绝对不敢肆意妄为了。”李天城被李沉眼里的寒意吓到了。
“在你肆意残害人命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李沉狠辣无情,“李天城、李长剑父子祸害桃城,草菅人命,十恶不赦,本候判其满门抄斩,李长剑所作所为极其恶劣,另判凌迟!”
李天城早就预料到李沉会公事公办,但没想到他会狠辣绝情到这等地步。
“豆腐西施柳三娘趋炎附势,与李长剑狼狈为奸,栽赃陷害他人,判其腰斩!”
“不……”柳三娘惊恐的大吼。
一名黑虎卫上前一步,用刀柄一下子砸在柳三娘的嘴上,砸的她牙齿迸裂,满嘴是血,再也没胆子大吼。
“县令范崆与李家父子狼狈为奸,尤其可恶,判其斩立决,县衙捕快为虎作伥,流放黑崖矿山,终生为矿奴,以赎其罪!”李沉快刀斩乱麻,一系列判决下来,引得县衙门口的百姓们纷纷鼓掌。
“今日午时行刑!”李沉又道。
黑虎军领命去搭设刑台。
县衙大门关闭,百姓全散了。
“大哥,你我兄弟,骨肉亲情,血浓于水,求您放我们父子一马。”李天城眼里满是哀求,“我知道你是因为那位路过桃城的大人,可是我们父子并未得罪他,只要向他献上些宝物,应该会揭过此事的。”
“并未得罪他,呵呵……”李沉就是瞧不上李天城这等没出息的模样,才让他来了桃城,“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干了什么好事。”
李天城露出惊愕之色,望向一旁瑟瑟发抖的李长剑,道:“你……你对那位大人做了什么?”
李长剑早就被李沉判下的凌迟之刑吓傻了,他的命根子被踹烂之后,他以为自己已经遭受了人世上最可怕的痛苦,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自己。
“说啊!”李天城咆哮道。
李长剑哆嗦了一下,将自己看上杨建夫人,又和柳三娘往杨建身上泼脏水,让捕快趁机去抓他的事,三言两语的说了一遍。
“大哥,这计划不是失败了吗,以你侯爵之尊,只要备上礼物,向大人求求情,想来他也会给你一点薄面吧。”李天城道。
“侯爵之尊,哈哈哈……”李沉发出嘲弄的笑声,“区区三等侯爵,在那位大人眼里,屁都不是,他一句话就可以让李家九族尽灭,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儿子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李天城看着李沉额头上的伤,想起他在街上,跪在地上,惶恐磕头请罪的模样,忍不住道:“他是谁?”
“现在整个九州星域都在流传他的威名,很多人都认为他已是九州星域第一高手,完全不输于大夏帝国的开国帝王,他的那两位夫人都是春秋榜上的绝顶人物,宇仙级大能。”
李沉最后看了李天城一眼,继续道:“现在知道你的宝贝儿子干了什么蠢事吗,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们吗,明日我还要向朝廷请罪,也不知这样做能不能保住李家九族。”
李沉走了。
李天城化身雕塑,呆呆跪在那儿,原本对李沉的恨意消失了,这事根本不怪李沉做的恨。
只因为李长剑把天都捅破了,李沉根本护不住他们的,也不敢护他们。
“畜生,你这愚蠢的畜生……”李天城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扑向李长剑,一个耳光抽的李长剑在地上滚了数圈。
黑虎卫赶紧拉住了李天城。
“你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你怎么就敢下手。”李天城从没有发现自己的儿子竟是这般愚蠢。
李长剑委屈道:“我……我的计划失败了,我又没……”
“对于那样的人,像你这种垃圾,动一丝不干净的念头,便是亵渎,便是罪该万死,更遑论你已付诸于行动。”县令范崆恨意滔滔,“可怜范某一向行事步步谨慎,却被你这竖子连累至死。”
县令范崆做事谨慎,他知道李沉绝对没找到他的罪证,本来还想据理力争,当他知道李长剑这头蠢猪干了什么蠢事的时候,他便清楚证据已经不重要了,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