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霞和刘彩花已经打算落户在一家,反正她们是闺女,又没有传宗接代的任务,日后就以姐妹相称,还能有个照应。
对于这个决定,安怡(伊水)表示认同,问清楚是哪一家,她还挺高兴,因为她们之间日后的距离相差不过百米,她是没打算和人同住的,不方便,也打扰到她,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纳,提供帮助可以,其他的免谈。
“那……村里会分地吗?”
两个人同时摇头:“屯长说地的话,等明年开春再说,我们想着帮了这么多,没好意思再问。”
身无分文,净身出户,铺的盖的都没有,距离明年开春,可是有七八个月的时间呢,这段时间怎么熬?
“房子你们看了吗?”
姐妹俩点头:“看了,选了一家保存相对比较好的,不过房顶还是要重新补补,要不然冬天会漏风漏水。”
“屋子里倒是还有原主人的衣物被子,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用……。”
“只要你们不嫌弃,有啥不能用的?主人已经逝去,你们每年清明的时候,多烧点纸,把坟头的草拔拔,逢年过节上柱香,他们定会欢迎你们的。”
李秋霞闻言,自嘲一笑:“可不是咋地,人家没嫌弃咱身子脏,咱凭啥忌讳人家家里的东西?东西其实留的并不多,当年是村子里帮忙收尸的,家里能用的东西,早就被村民拿回家了,剩下的,也都是一些破衣烂衫,收拾到能住人,怕是得好一番折腾。”
“没事儿,缺啥了我这儿有,一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去收拾,你们也别担心以后日子不好过,既然是我向你们提议的,你们也真正的迈了出来,这样,我院子里的菜,你们想吃啥就过来摘,甭跟我客气,你们现在也能稍微种点菜,能收多少是多少,就算到时候白菜不包,萝卜不长,那菜秧子也能腌制一下,留着冬天当菜吃,日子都是慢慢过起来的,别怕,咱一步一步慢慢来。”
有了安怡的鼓励,姐妹俩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由最初的不安惶恐,到而今的渐渐沉寂,能看得出来,明显的心理变化。
“安姐,你做饭真好吃。”姐妹俩吃着安怡调的酸黄瓜,啃着红薯叶馍馍,一脸满足的喝着汤。
“我们在家的时候,都是舀的第一碗饭,吃饭只能分到一个窝头,却有干不完的活,爹娘不给多吃,稍微多吃一点,嫂子就会拿眼睛瞪我,平时把我脏身子的事儿挂在嘴边,让我给他们洗刷的时候,却从来没说过我脏,那日子,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回想了,这些年,我也不知道怎么忍过来的,大概,是真的不知道往哪儿去吧?”
刘彩花叹了口气,李彩霞那边,又何尝不是这样?弟弟没结婚的时候还能过,弟弟结了婚,她就成外人了。
只要家里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只要自己妈和弟媳妇吵架,她永远是那个出气筒,让她滚出去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像其他姐妹一样,死了别回来呢!”
村子里当年女孩子有一二十个,不知道是死还是活,反正最后回来的就只有她们俩。
说真的,回想这些年过的日子,有时候想想,还真不如死在外面得了,也省的被自己以为的亲人,这般对待了。
“我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白眼狼,让我一辈子不要回去,看见她也不要叫她,她就当没生过我。”
刘彩花自嘲的勾勾唇:“我和我嫂子干了一架。她说我吃里扒外,让他们丢人了。侄子侄女也骂我。”
大概是安怡这个陌生人给了她们俩太多的温暖,尤其看到这么好的饭菜,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落泪,样子有些……心酸。
吃过饭后,她们抢着刷锅洗碗,她也没有跟她们客气,还说道。
“以后想吃我做的饭,就得多干活啊,我可以做饭,但是其他的活,你们俩就分摊着来,这样吧,开春之前你们就在我这儿吃饭,但是吃完饭你们就得回自个儿家,我喜欢安静,成吧?”
姐妹俩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安姐,你……,你说的这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看你俩瘦的,怪心疼人的,在我这儿调养大半年,养好了,年后咱们好捋着袖子去干活呀?我也不收你们钱,你们要是过意不去了,就帮我干干活,反正我有两亩地,也不需要交税,门前屋后种的这些,咱们仨吃,应该将将够。”不够了她空间也能补贴,她们太可怜,她会忍不住装一次圣母。
这番话把姐妹俩感动的呀,对着她就磕头下跪。
“安姐,你真的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放心,我们有的是力气……”
等到了姐妹俩住的院子一看,面积是真不小,东北就是地方大,这年代也没有什么宅基地一说,都是凭自家条件盖的,尤其是这家院子里居然还有磨盘,因为磨盘太沉了,所以没有人挪走,但是谁家要是用这种大磨盘,就会来他们家,反正是废弃的房子,就跟放在村口大树下的磨盘是一样的,谁都可以用。
“据说这家以前就是卖豆腐的,大儿子是个木匠,小儿子当兵,家里条件还算可以,你看这敞亮的三间堂屋,左右两厢房,垒的猪圈,围墙,以前还有一头驴子呢,唉,可惜了……,”
看到这家有磨盘的时候,安怡的眼珠子一转,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之后三姐妹开始利索的收拾院子里的杂七杂八,没用的东西连同枯枝烂叶子全部堆起来,一把火烧掉。
有用的拿到院子里暴晒之后拆掉,回头拿到河边浆洗干净,再缝缝补补,可以做一床褥子用。
坏掉的门,围墙,屋顶这些,仨女人也不想假手于人,尤其不想和村子里的男人们有啥牵扯,免得被长舌妇说道,好在当初伊水的空间里,储存了不少战争年代捡的破破烂烂,都是从绝户老百姓家里捡来的,当然,她也做了好事儿,把一家人都埋了,有些地方,一个村子都被灭掉了,连个收拾的人都没,她将整个村子的人,埋在了一个大坑里,并竖了碑牌。
类似这样的事儿,很多,而这些东西呢,也没往出捐,连她自己盖房子用到的门板啥的,都是从空间里挑拣出来的,那就是个百宝箱一样的神奇空间,所以在看过家里的情况之后,她就回家了。
一个小时之后,姐妹俩去安家运回来大门,屋门,窗户框架,瓦片,咸菜缸,锅碗瓢盆,挑水的扁担,木桶,但凡她能想到的,全都堆放到一辆架子车上,仨人分了三趟,全都拉回了秋霞他们家。
她们去后山拉了黄黏土,搭配着切碎的稻草,混合着一起,先用梯子爬到房顶,把缺失的瓦片补上。
带回来的东西刷洗干净之后放在院子晾晒,看了下有些低矮的院墙,对姐妹俩说。
“明天我们做一些黏土砖头,把院墙垒高,再在上面扎一些玻璃碎渣,这东西我有,可以堤防一些畜生。”
她家有狗,又长得难看,还被人觊觎呢,这俩姑娘能不防着点儿?尤其她们的经历,还是人尽皆知的。
而她,也仅限于传说,私底下议论,当着面可不敢这么说她,因为当初是政府过来给她盖的房,分到的两亩地还不交税,房子盖那么好,那么大,外地人能得到这么好的照顾,可不仅仅是‘烈士遗孤’四个字能说明白的,所以相对的,她的日子就好过很多,谁让她看起来有些神秘呢?
李秋霞和刘彩花对于安怡不是不好奇,比如同样是受过伤害的女人,为什么她能把日子过的这么好?她家里就好像百宝箱一样,什么都能变出来,尽管她说是捡来的,可有些东西根本就不像是能捡过来的。
不过她们却是看着她从地窖里拿出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背着人装进去这么多东西,实在是太神奇了。
当然,疑惑归疑惑,姐妹俩谁都没有问,折腾了差不多十来天,才算将家里家外收拾的齐整。
院墙高三米,上面扎了很多玻璃碴子,前院后院都看不到她们家里的情况,连门都挡的严严实实,三个女人在没有任何男人的帮助下,就这么把房子修好了?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连屯长那边进展的都比较顺利,落户这么快能办好,甚至一听受过伤害的女孩子单独落户,很痛快就给办了,可见,谁都有怜悯之心,偏偏女孩子的家里人,唉……
“你们家这地盘修过之后,可比我家还气派呢,屋后还有一棵梨树一棵柿子树,也都圈进来了,以后谁想摘可没那么容易了,还有这些磨盘……,”
最让安怡吃惊的是,当她们挪开一堆石头后发现,这家居然还有一口隐藏的水井?
后来一想人家原来是做豆腐的,这肯定是嫌弃外面担水麻烦,所以修了这口井,但却是偷偷自己挖的,要不然周边的村人怕是都来他家担水,安怡看到这口水井,直呼她们俩有眼光,选了这么块风水宝地。
“姐,要不你来跟我们一起住吧?你住堂屋,我们俩住厢房,这么大的地方,你看修完之后,多好,多大?村子里那些长舌妇,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呢!”
安怡笑着摇头,“金窝银窝不如我自己的狗窝,我呀,才不来和你们一起凑热闹呢,不过,有了这口水井,你们也得装装样子,去外面挑水,大不了挑来的水都用来浇菜呢,就每天趁着人多去担点就行了。”
“姐,你放心,我们明白。这以后啊,咱们就关起门过咱自己的日子。”
安怡想了下,“如果日后遇到好男人,你们还,”
两个人想也不想的摇头,“不了,就算有真心实意对我们好的,我也不想我的孩子被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那对他们太不公平,就这样挺好的,以后咱们仨不管谁先走,剩下的人就负责办理后事,最后一个人,就受委屈了,不过到时候咱们屯的人,应该不会不管的。”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心酸呢?
安怡叹息一声,拍了拍她们的肩膀:“不说这个了,我来教你们日后的生存之道吧?”
今年是一九五三年,到一九五八年成立公社之前,五年的时间,就算提前一年不去做生意,至少还能干四年不是?
她空间的母牛又怀崽崽了,那头小牛也长大了,四年之后,正值它的壮年,因为这是她自己养的,势必要提前把它收进空间,要不然就成集体的了,她必须要提前将能想到的都想到,要不然得吃大亏。
她们仨女人,日后就承蒙它的照顾了,大生意她没打算让她们去做,抛头露脸的,再让她们受人诟病?
有些事有些话,前些年已经听够了,从跳河之后,她们就不是原先的她们了。
所以她想教她们做豆腐。
“做豆腐?”姐妹俩吃惊的捂着嘴,下意识的转身看院子里的磨盘和水井,在看到安怡认真的表情之后,不确定的再问:“这是真的吗?”
“当然,我说过要教你们谋生的技巧的,巧了,豆腐我会做,你们选的这个宅子,也为你们提供了不错的条件,咱们也不需要去镇子上卖,就周边的几个村子,就够你们卖的了,你们放心,我敢保证,咱家做的豆腐更好,这样一来,冬天咱们也有生意,就算不卖钱,也能换粮食不是?拿豆子过来,咱们也给换,有了豆子,其实可以做很多东西的,比如大酱,酱油,腐竹,这些都可以做咱们家的衍生物,”
“姐,你一定读过书吧?”安怡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读书又如何?我现在只是个农民。”
一句话,大概又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姐妹里眼圈一红。
“姐,我们谢谢你,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学的。”
安怡也不解释自己的过去,很明白的告诉她们:“做豆腐很累,咱们要不停的捡柴火,磨豆子,”
两个人同时一笑,“累不怕,怕的是闲,越是闲,我们越是发慌,做噩梦。”
安怡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来:“行吧,既然你们不怕吃苦,那我就用我带过来的豆子,教你们做,首先就是挑选豆子,一定要挑选光滑饱.满,没有坏的豆子,面相差咱们留着自己吃,拿出买的,一定要选好的,”
“如果将来有人拿豆子过来换豆腐,也不要计较太多,只要大差不差就行了,一般而言,一斤豆子能出2-4斤豆腐,要看豆子的质量,水质,还有技术,太软太硬了都不好,这个比例需要你们慢慢摸索,有时候我自己也会失误,这都是正常现象,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能出四斤豆腐的师傅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般能出两斤半都三斤,都算不错的了。想出三斤以上就得用科学的方法,需要精确计量,包括豆子泡的时间长短,磨豆子的水量,烧豆浆时间,点豆腐的时间,卤水量,点豆腐师傅的技术等等,这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每个人手下出来的,都会不一样,时间长了,有了经验,才能总结出来。”
“还有,这豆腐做好了是会往外出水的,刚做好的豆腐带水,那时候秤可能会比较多些,我说的两斤半到三斤是水出净了以后的数,有些手艺差的连两斤半都出不到,不过再差也不会低于两斤二两,低于这数的那就不叫会做了,”说到这儿的时候,姐妹俩也跟着她笑了。
“你们不用担心咱们做豆腐会亏,做这个辛苦是辛苦,利润薄也是真的,但是做豆腐应该是最安全的生意。做硬了是豆腐干,做稀了是豆腐脑,做薄了是豆腐皮,做没了是豆浆,放臭了是臭豆腐,剩下的豆渣呢,咱们还能做豆渣饼,你说咱亏哪儿了?”
“我教你们做的,是卤水点豆腐,不是石膏点豆腐。”
后世人提到石膏,会直观的觉得这东西是化学品,实际在我们生活中,它主要就是用于稳固肢体断裂的症状,是一种医学材料,但是用石膏来制作豆腐,会不会不健康?
其实这恰恰反映了国人对食品安全的一种误解。
首先,豆腐肯定无毒的,而豆腐的由来,据传是因为淮南王刘安在炼丹的时候,偶然间将石膏点到了豆汁中,从而制成了豆腐。
豆腐到了南宋才真正成为主要食品。
千古以来都是用盐卤(也有石膏)来凝固的,不可能上千年以来都食用一类有毒食物而不被发现,所以它定然是健康的。
豆腐之所以补钙,就是因为它肯定含有石膏,而石膏的成分就是硫酸钙和结晶水。
缺钙会导致营养不良。
但是很多人一听是石膏(盐卤),第一感觉就觉得不好,因为觉得这是化学品。
那么盐卤是什么呢?
盐卤又叫苦卤、卤碱,是将海水或盐湖水制盐后残留于盐池内的母液蒸发冷却后析出氯化镁结晶,形成的卤块,这个就需要她的先见之明了,日本投降后的那些年,她可没少在海边城市晃荡,她空间有吃不完的盐和盐卤,这些可都是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因为知道日后买盐会比较困难,所以趁着在海边住的时候,多做了很多。
这些卤块溶于水就称为卤水,是他们北方制豆腐常用的凝固剂,能使蛋白质溶液凝结成凝胶。
用盐卤做凝固剂制成的豆腐,硬度、弹性和韧性较强,称为老豆腐,或北豆腐、硬豆腐。
所以这盐卤,也算是化学品,但你要知道,我们日常生活根本就离不开化学品,最常见的就是食盐,它又叫氯化钠。
苏打,叫做碳酸钠和碳酸氢钠……
除了这些,后世日常生活离不开的所有食品里,都含食品添加剂等化学原料,说的更直白一些,从化学角度来看,这个世界应该都是化学物质构成的。甚至于人类,都可以称之为碳水化合物。
所以,淡定接收就好,没必要那么草木皆兵。
一般的豆腐坊都有腐竹卖,腐竹就是豆浆表面结的一层皮,夹起来,晒干了就是腐竹,真正的腐竹吃起来味道极好,而不是像后世那么多假的,或者靠化工原料浸染出来的,一股子怪味儿和咸味儿。
“煮豆浆时候身边不能离人,必须要时刻留意着,避免烧糊,但还必须要烧开。”
“原来姐姐弄过来的两个大缸,是要将烧开的豆浆液舀出至大缸内晾的呀?”
安怡一遍点头一边说:“晾到一定温度,不能太低,就像现在这样就行。”
安怡教的认真,姐妹俩在旁边学的也认真,比如,压根儿不知道什么是盐卤,尽管安怡讲了一遍,可还是不明白,但听到说从卤水里可以提炼出来,就更觉得神奇了。
而压制豆腐时流出的水,原来就是卤水,把它们保留下来,就能用来点制豆腐,以卤水点制的豆腐更醇香。
豆腐对于水质的要求也很高,比如山泉水酿造出来的豆腐就会更加滑嫩,豆香浓郁,但是他们这边的地下水也是相当不错的,没有山泉水,用地下水替代也很好啊!
对于周围的行情,安怡也没了解过:“这附近有做豆腐的吗?平常都什么价啊,你们了解过吗?”
“如果拿豆子换的话,一斤豆子过来,会给一斤半老豆腐,有的地方会给到两斤,”
安怡听了点头,“这是根据师傅的手艺技巧来决定的呢,那如果卖钱呢?给多少合适?”
一直以来,豆腐的价格都是和大豆挂钩的,而作为东三省大豆的主产地,这边的大豆价格一直是很稳定的。
要不了多久这边各个地方的农场、平原、黑土地就会开垦起来,这就是开垦北大荒的初期,嫩江平原,三江平原都会把大豆、高粱、玉米、稻谷作为主产种起来,她这边只是小小的一个村子,自然见识不到这样的场景。
因为现在正是兵团的组建期,都是爱国青年,当兵的奉献的时候,再过四五年,人民公社也该成立了,事实上,现在的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社已经成立了,不过这和再过几年的集体生活还不太一样,起码还是健康的,只有在部分地方才出现强迫加入,侵犯中农权益,盲目追求一些高级形式的事儿发生。
安怡想到这里,忍不住叹气,仔细想想,就这几年的时间,真不如不折腾,可这么乱的时候,要靠什么户口呢?
不等两个人说价格,她就说:“不要钱,就拿粮食换。”
换什么钱?一堆通货膨胀的票子要来有何用?还不如粮食来的务实一点。
对此,姐妹俩倒是没有人反对,还很赞成,而安怡在跟着她们折腾一天之后决定。
“以后每天咱们就泡十斤豆子,能出三十斤就卖三十斤,也不卖多,就够每天吃的粮食就行,”
她空间的牛,还是不转出来了,怎么想怎么觉得危险,刚修过房子,要是再买一头牛回来,这不是擎等着给自己找麻烦的吗?
这些人正好不知道她的底细,这要是盘查出来,都会是麻烦,越是往深处想,就会越觉得危险,干脆低调点。
每天二三十斤,或者三十多斤的豆腐,怎么着不换个三分之一的玉米粒(稻谷高粱)?
李秋霞摇头:“换不了,给三斤粮食,十斤的土豆或者红薯,倒是有可能。”
安怡算了下:“虽然辛苦,可是总比啥也没有好,你们就权当卖苦力挣粮食了。”
一天三斤粮食入账,一个月也有百十斤了,虽然是带壳的,但是真比种地强。
这笔账三个人都会算,算完之后就是信心爆棚了,只有她觉得他们容易满足,因为她预想还十斤呢!
结果发现,只有三斤,还是带壳的,但如果能补贴点土豆和红薯,倒是也能接受。
从现在还是做,换,到大雪来临之前,应该能攒下点过冬粮了,实在不够,她再补贴点儿。
小牛终究没舍得放出来,就连猪,她也没舍得喂,她们做豆腐,就会有豆渣,每天光豆渣就能出来三十来斤,这些豆渣她们仨肯定吃不完,天天吃,谁不腻?
“要不,咱问问村子里的人,要不要?要的话换点土豆和红薯啥的?”
这个提议直接被安怡否决了:“不用,直接给我就好,我有用处。”
她没用处,她就是不太想和那些八婆打交道,宁愿放在空间里,喂鸡喂牛。
当然,她不白要,会给姐妹俩点红薯土豆做为补偿,因为她干活少,大部分就是动动嘴皮子,也从未认为这是给自己干的,只当帮忙了,既然是姐妹俩的生意,她就没资格拿走豆渣不给钱,直到姐妹俩说。
“那如果你要坚持给,以后我们就不和你吃一锅饭了,这哪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