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依闻言,方点了点头,笑着道:“奴婢亦是觉着娘娘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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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事也无需太急,待本宫先休整休整再说。”云裳眨了眨眼,笑眯眯地望着浅酌道:“我回宫之时,顺便将浅柳带回了宫,应当在外面候着……”
浅酌心中本就一直挂念着此事,听云裳说起,自是高兴无比,连忙道:“奴婢去瞧瞧去。”
云裳见她这般高兴,亦是笑了起来,只是却仍旧轻声吩咐着:“你瞧着给浅柳安排个位置吧,毕竟她刚进宫,若是安排的太重,太招人眼目。”
浅酌面上神情一顿,连忙低下头应了声:“是。”
路上一路颠簸,云裳也实在没怎么歇好,简单处置了一些急需处理的事情,便躺在软榻上小憩了起来。
洛轻言今日倒也早早地回到了未央宫中,云裳见状,便笑着道:“臣妾还以为,陛下这么久不在,政事定是堆积了许多,想必一时半会儿都很难回来,却不想,竟然这么早。”
洛轻言笑眯眯地道:“有贤王在,自是无需忧心太多的。”
说着,便在云裳身旁坐了下来,转过身笑着对云裳道:“再过几日,便是承业周岁了,我已经下了旨意,庆功宴便同周岁礼一起,你也好生筹备筹备抓周的那些个东西,稍稍隆重一些也无妨。”
云裳闻言,微微一怔,却是笑了起来:“一转眼,承业都一岁了,过得还真是快呢。”
洛轻言笑着点了点头:“一切都会好的。”
云裳轻轻颔首,嘴角带着笑容,只是眼中却是隐隐盛着担忧。
同浅酌他们一同吃了顿溢满了欢声笑语的晚膳,云裳和洛轻言亦早早地歇了,此前在行军路上,几乎日日不是在马车中就是扎营,夏日蚊虫甚多,云裳一直没怎么睡好,总算是回到了宫中,倒是终于能够好好睡个好觉了。
宝儿的生辰是在八月初十,听闻要给小皇子办周岁礼,皆是欢天喜地地忙碌了起来。已经是八月初五,离初十不过只剩下了五日,事情多而繁杂,加上又是同庆功宴一同,更是忙乱不堪。云裳便也来不及好生休息,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好在皇子抓周本就有礼制,需要准备的东西也都十分清楚明了,嘱咐礼部同内务府一同备了,一一检查核对便可。
八月初十,天气极好,小皇子的抓周礼设在太极殿,抓周礼之后,便是庆功宴,抓周礼文武百官都要参加,这在夏国,也算得上是第一次。只是因着刚刚大捷,便也无人敢非议。
早上用了早膳,云裳便给宝儿沐浴,换了喜庆的新衣裳。宝儿今儿个瞧着似乎也极为开心,笑了一整个早上,下午时分,云裳便抱着宝儿一同去了太极殿,太极殿上一切早已经准备就绪,大臣和后宫太妃太嫔们亦是早已经坐在了席上。
云裳抱着宝儿同洛轻言一同进了太极殿,众人急忙起身行礼。洛轻言命众人平了身之后,便笑着望向云裳道:“抓周之礼可以开始了,裳儿,你将承业抱过去吧。”
大殿之中,摆放着大红色绣着祥云的毯子,毯子四面,呈圆形放着玉陈设二事,玉扇坠二枚,金钥匙一件,弓箭一张,文房四宝一套,木剑一把,还有洛轻言随身带着的印章一枚。
云裳将宝儿放在了那毯子正中间,笑眯眯地道:“宝儿瞧瞧,喜欢什么,去拿了来。”
宝儿有些迷茫地看了云裳一眼,自个儿跪在毯子中间绕了一圈,又在毯子上爬了一圈,先拿起了玉扇坠,又随手扔了。后来又拿起了金钥匙,咬了一口,许是太硬了,又随手扔了。云裳哭笑不得:“宝儿,你随便拿一个,别乱扔啊。”
宝儿听云裳说话,回过身望了云裳一眼,又在毯子上爬了好几圈,左右开弓,随手抓了两件东西,便爬回了中间,玩了起来。
殿中百官皆是有些惊诧,才俱是站起了身来,朝着洛轻言和云裳拜了下来:“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小皇子日后定当成就一番大事业。”
云裳走到毯子中间,将宝儿抱了起来,宝儿却仍旧抱着那两样东西不愿意撒手,云裳看了眼那两样物件,一个,是小木剑,而另一个,却是洛轻言的印章,那印章,却是象征着皇权的。
云裳垂下眼,咬了咬唇,心中却是有百般滋味涌了上来。半晌,才抱着宝儿走到了后位之上,坐了下来。
洛轻言亦是笑容满面的,笑着拍了拍宝儿的脑袋:“不愧是寡人的儿子。”
抓周礼过后,宫人便将东西都收了起来,接下来便是庆功宴了。刘文安宣读了圣旨,对此次立功的将领一一封赏之后,丝竹声便响了起来,这样的盛会,喜庆的歌舞自是少不了的。
云裳见宝儿方才的兴奋劲儿过去了,如今有些困顿,在云裳的怀中直打着哈欠,云裳便让浅酌先将宝儿抱回未央宫中了。
酒过三巡,那些个将领们亦显得有些激动了起来,林深拿了酒杯站起身来道:“此番能够大捷多亏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仔细探测地形地势,寻找到了石林,布下的十面埋伏之阵。”林深说着,便哈哈笑着望向殿中众人:“你们只怕不知吧,那十面埋伏之阵便靠着一些石头和一些树,让夜郎大军损耗了七万余人。我军本在人数上占了劣势,即便在援军赶到之后,也比人家少了整整五万人,便是靠着那十面埋伏阵法,让我们从劣势,一下子,便变成了占据优势的一方。”
林深举起酒杯来:“若非娘娘,我夏国大军不知道还要多死伤多少将士,末将替所有夏国将士和他们的家人,多谢皇后娘娘。”
林深此话一处,在殿上参与了灵溪之战的将领们俱是站起了身来:“敬皇后娘娘一杯。”
云裳鼻尖有些微微地酸涩,也站起了身来,端着酒杯,笑着道:“本宫本是一国之母,这些本就是该做的,多谢大家的信任与支持,干。”
云裳说着,也不扭捏,便径直喝下了满满一杯酒来。
席中其它在朝中的文官见状,俱是面面相觑,此前他们亦是早已经听说过皇后在此役之中有极大的功劳。却也只当是民间传言,每每听见,不过一笑便过去了。可是这些将士,都是当事之人,他们的话,却是不能不信的,只是也有人问出了许多人心中的疑惑:“皇后娘娘瞧着温和贤良的,竟如此勇猛?”
林深闻言,转过身望向那说话的中年男子,笑了笑才道:“邱大人此言差矣,皇后娘娘这可不叫勇猛,这叫巾帼不让须眉。”
钱军亦是应了声:“咱们可是有一位好皇后,论才情,只怕朝中大人们府上的大家闺秀都及不上皇后娘娘,论贤德,皇后娘娘亦是不遑多让的,可是,这上战场杀敌,行兵布阵,却不是每一个女子都能做到的。在宫中能够以贤治宫,使得后宫安宁。在战场亦能带兵杀敌,出谋划策,护得国泰民安。”
云裳眼中满是诧异之色,这钱军和林深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一个劲儿地夸她,这阵仗,可全然是要将她夸得天上地下独此一人的模样啊。
洛轻言伸手捏了捏云裳的手,云裳一怔,转过身来望向洛轻言,却见洛轻言眼中满是笑意,云裳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亦是伸手狠狠地捏了洛轻言一下,却也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起来,这洛轻言呀!
文臣武官相争的后果,便是林深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这些日子灵溪发生的事情。众人皆听得津津有味,连宫乐都变成了十面埋伏。
云裳忍不住笑了起来,唯有她与洛轻言两人清闲,便对饮了起来。
酒过三巡,气氛正当热烈,浅酌却神色匆忙地回到了云裳身后,俯下身子,在云裳耳边轻声道:“娘娘,方才有人擅闯未央宫,被暗卫拿了下来。”
云裳和洛轻言俱是听得分明,云裳微微一怔,放下手中酒杯,望向浅酌道:“几人?”
浅酌轻声应着:“两人,皆是女子,瞧着打扮,不像是宫中之人。”
云裳抬起眼来看了看殿中正畅快的众人,轻轻颔首道:“看紧了,我待会儿回宫再行审问。”
浅酌轻声应了。
酒宴一直到晚上才结束,云裳亦有了几分醉意,同洛轻言回到了未央宫中,洛轻言被刘文安请到了书房,云裳让浅酌推开了窗子,方才一路走来,云裳便清醒了许多,而今外面的夜风一吹,醉意也散了一大半。
“将人带进来吧。”云裳轻声道。
浅酌命人将人带了进来,云裳只听着有女子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似是十分不悦的模样:“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云裳笑了笑,抬起眼望向进来的两人,两人皆是一身丫鬟的打扮,只是衣裳却不是宫中宫人的衣裳,应当是哪位大人带入宫的家眷。
浅酌冷冷一笑:“不管你是何人,见到皇后娘娘,也应当行礼。”
两人闻言抬起头来望向云裳,浅酌便厉声喝到:“大胆,皇后娘娘的容貌也是你们能直视的?”
站在左边的瞧着模样娇俏一些的女子却是不管不顾,急急忙忙朝着云裳跑了过来:“娘娘,娘娘,民女是来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