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出了云墨的疑惑，房间里那最早冒头的赵哥满脸无奈的道：“大人，这也没有办法，现在阳间实行计划生育，一家只能生一个，出生率骤减。
而前几百上千年那可是一家只要你能生能活，十几个都没有问题，这一批人老了死了，按照大多数人的情况，那都是可以再度轮回投胎成人的，可阳间出生率低了，地府停留的鬼魂就多了啊。
现在地府那边已经鬼满为患，别说其他地方，就是18层地狱都塞满了鬼魂，实在是没有地方住了，地府跟人间的机构沟通了过后，就出了条例，允许生前没有害过人，对社会没有伤害的鬼魂，加盖印章消去对人类有伤害的阴气，准许在上面停留，等待投胎时间到了，再下去就行。”
面对赵哥这样的解释，云墨一时半会真找不到任何话来说，人口比例和鬼口比例失调，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这只鬼的通行证上，居然写了还需要78年才能轮到他投胎，这个……
算了算了，她管不了这事，既然他们都是合法停留鬼群，那就随他们去，反正她需要用的时候能多招来点鬼也不错。
云墨沉默了一瞬间，朝窗户外开口的那个带着珠翠的老太太勾了勾手指：“你要做什么？我不收冥币。”
不等那老太太开口，大橘就麻溜的从背后的背包里掏出他们公司的名片，上去递给那鬼和他们身后的一群鬼魂。
这是我们大人开的公司，人间正儿八经有资质有记录的公司，不是那些皮包公司，只收钱不办事的，在我们这里，什么价位对应什么样的服务，高中低档你们自己选。
那老太太看了一眼云墨公司的收费标准，然后就飘进来恭恭敬敬的朝云墨行了一礼：“大人，老身死的早，排队也排了一百多年了，现在只剩下十多年时间就可以去投胎，老身的后代儿孙传了那么多代早就断代了，就是有也记不得有我这样的老祖宗。
我呢，下辈子投的是个人胎，上辈子没做什么好事也没做什么恶事，投胎的对象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就想在剩下来的十几年里，也过一过什么都不操心的那种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看中什么能买什么，想要什么就能要什么的生活。”
大橘听到这警醒道：我们可不包办这些服务，人皆有命数，可不能乱来。
老太太笑了一下：“我知道，我不要求大人你改我命数，我就想我死的时候陪葬了几样东西，那个时候不算什么，现在倒是能卖上一些钱，其中的乾隆青花缠枝莲觚式瓶官窑，我作为酬金给大人，其他的还请大人你变卖了过后，能够把钱烧给我，我在下面也享受几年。”
大橘：“……”
我那个去，乾隆青花缠枝莲觚式瓶官窑，那玩意要是真的上亿都可能。
大橘猛的抱住了云墨的大腿。
云墨低头看着激动的已经毛都全部炸开的大橘，踢了它一脚：“瞎激动什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喵……”
上亿，价值可能上亿。
云墨：“……”
这个，可以允许它激动一下。
麻蛋，她也有点激动了。
不过……
“物超所值，不需要那么多。”上亿就用来让她烧纸，这钱数虽然很给她面子，但是太过了，云墨摇头。
老太太微笑：“上亿可能不行，我看过鉴宝栏目，比对了一下，我那一对几千万应该没问题。”
卧槽，还是一对。
这一下，李方今都恨不得扑过来抱这老奶奶的腿了，妈呀，别说你只是一个好鬼魂，就是恶鬼这生意他也做啊。
“不过，大人，还得请你找人去把东西挖出来，我接触不了那些东西，只能看着动不了。”老太太朝云墨行了个清朝的礼。
死了一百多年，她什么也都见过了，人心的贪婪早已经让她麻木，自家坟墓里的陪葬，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太过贵重，她不敢轻易透露给人知道，更加不敢让鬼知道，所以一直隐瞒不露一点风声。
而现在，她找到大人这样厉害的人物，如此明码标价的谈价格，反而让她把东西给出去给的没有负担，那些东西挖出来对大人或者对国家都是好的，留在坟墓里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而她从大人这里接受香火和钱纸，无形中其实也等于受到了大人的庇护，让她可以不用担心钱多让其他鬼眼红来害她，让她可以随心所欲过这十几年，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云墨从老太太的眼中看出了她的意思，求财，求庇护。
几千万给的不止是酬金，更是保护费。
有所求，但是并不过分，很有分寸的一个老太太。
“可以。”云墨点头应了。
这个鬼，她罩了。
“多谢大人。”老太太非常高兴的朝云墨再度行了一礼，然后自动自发的飘过来站在云墨的身后。
窗户外跟她一起的那些鬼魂，见此对视一眼，也不知道他们按的什么排序，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快速列队面朝云墨，排在第一的鬼魂开口：“大人，我可能没有李老太那么有钱，但是我也有一些陪葬，还请大人帮忙。”
“等下。”云墨打断第二个开口的鬼魂，走过去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我的个乖乖，没排队还没看出来什么，这一排队……
云墨看着从这16楼窗户，一直排到地面，然后再蜿蜒过去居然让她一眼看不见头的队伍，眼皮忍不住抽筋：“怎么这么多？”
李老太飘过来：“回大人，刚刚大人你召唤我们为你找鬼，周围方圆百里的同伴应该都来了，这些年上面停留的鬼很多，这些还不算多少，毕竟有陪葬的并不多，大人你看看那边，那边没钱的更多。”
云墨顺着李老太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呵，没个两三千也有一两千，跟夜色完全融为一体，黑漆漆的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都得吓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