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傅忱霄的二叔傅启荣是很宠溺傅冲这个儿子的。
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宝贝儿子的嘴当成了烟灰缸,这笔帐肯定是被记上的。
而傅启荣这个人老谋深算,心机深沉。
不好对付。
所以景放会有所担忧。
傅忱霄抬眸冷笑,“没事。”
“走了。”
他说这句的时候,看向崔柔。
崔柔与他漆黑眸光对上,总感觉,这个人比想象中还要黑。
从这里离开。
崔柔上了车,因为傅忱霄不习惯女人的靠近,所以她是坐在了前面副驾驶座的位置。
后座的空间就都是属于傅忱霄一个人的。
车上一时都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车内除了仪表的光亮,黑漆漆的。
街道的灯光映照进来一闪又一闪,崔柔有一种后面陷入黑暗深渊的感觉。
傅忱霄就该是属于黑暗的人一样。
车停了下来。
到了一家私人咖啡厅。
一位衣着很是绅士的老伯出来接待,他和傅忱霄似乎很熟悉。
“傅先生,还是一杯黑咖啡?”
“这位小姐呢?”
崔柔落座,“冰橙汁。”
老伯笑了笑,很慈爱的样子,“好的,稍等。”
这里环境很好,并且很安静,只有他们一桌,似乎也只接待熟人。
傅忱霄黑沉的眸子看过去,“暑期你要参加综艺?”
崔柔,“嗯,有这个计划。”
傅忱霄沉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先订婚。”
崔柔猜到通过考验了,没想到这么快?
“通过的标准是?”
“婚约,以及你最近的表现。”
崔柔猜测,最主要是她社会家庭简单,最多也就是一年的时间作妖,比起复杂的豪门,估计都不算什么。
并且,婚约是可以作为堵住很多人的口的重要一环。
可一旦以婚约为主,那么李女士这个妈,想要摆脱就不容易了。
因此绑定。
但实际找到这个妈相认之后,就已经纠缠上,根本不是想要分得开的,倒不如就这么互相利用着。
而她需要借助傅忱霄的势力去做一个事。
必须是他才能。
“我说过我同意订婚的唯一要求就是,你能帮我做一件事。”
傅忱霄微微靠着座椅,姿态懒散冷漠,“说说看。”
崔柔,“听说你们傅氏财阀旗下产业遍布全国,在江城一个小镇也有你们的产业项目,
那里有一个福利院的地也被你们收购了,预计要拆除进行别的产业建设是吗?”
傅忱霄眉头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是有这么一回事。”
崔柔,“想必你调查过我,也知道我就从那个福利院出来的,那里是很多被人抛弃的孩子的唯一的家,
所以我想让你停止那里的开发,让福利院一直能够存在下来。”
傅忱霄眸光微深,“你知道那里价值多少吗?”
崔柔脸上神色很坚毅,“只要你停止开发,让福利院存在下来,损失的价值我还给你。”
傅忱霄端过欧伯拿来的咖啡,浅啜一口,“上亿的价值,听说你还负债。”
语气里有质疑。
崔柔,“我会赚回来的。”
傅忱霄嘴角浮起冷淡的笑,“年纪挺小,口气挺大。”
崔柔蹙眉,“瞧不起人?”
因喝了很多些酒,年轻饱满的脸颊微红,长眉杏眼,水光莹莹,很白皙娇柔的长相。
但那双眼神里透露着很浓烈的胜意。
是一种不屈服于困境的怡然的自信。
傅忱霄视线微收,“倒也没有,这事我答应你。”
让助理重新就此添加一条进合约里,然后打印了出来,
“协议你看一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
他又补充了一句,“订婚关系最长期限为两年,到时间自行解除协议合约,恢复自由。”
崔柔只要他答应了那一个条件,守住曾经的福利院,守住院长妈妈的心愿,就行了。
其他的都无所谓。
她看了看合同,清晰明了,没有什么陷阱文字。
于是签了字。
“合作愉快。”
她习惯性伸手过去。
傅忱霄低眸看了眼她的手,并没有握手。
“订婚的时间会在这半个月内举行,到时候我会联系你,提前搬进我的房子,至于你家里那个小孩,也可以一同住进来。”
崔柔想到他是不和女人接触的,将手收回来。
不由想到之前靠得近了闻到的药味,这种大概也是种病吧。
思绪一收,“好,电话联系。”
她将一整杯冰橙汁喝下,看了下时间,“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欧伯过来,“等等。”
崔柔诧异,“嗯?”
欧伯很热心地说:“让人送你回去吧,最近晚上不安全。”
崔柔想起来,“哦,午夜杀人魔?”
欧伯,“所以啊,你一个女孩子,可要注意安全啊。”
他这话是和旁边的傅忱霄说的。
傅忱霄扬眉,“于江,送一程。”
回去的路上,广播还在提醒市民注意安全。
并且提供线索者,悬赏金到了十万。
崔柔想了想,过两天到了缴纳卡限期,不如,试试?
她回了家之后,见小孩还没睡,明明困得要死,却睁着大眼睛等着她。
请了一天的做饭阿姨见她回来收了钱就走了。
崔柔上前摸摸小孩脑袋,“快去睡吧,明天还得上学呢。”
彭山山嗅了嗅鼻子,奶声气地问,“姐姐,你喝酒了吗?”
崔柔坐在沙发一侧,觉得身上酒味确实有些重,“喝了一些。”
她待会去洗个澡再出门。
观察到小孩团子的脸皱着,黑葡萄似的眼睛水盈盈的,
“姐姐,是不是养我很辛苦,我是不是成为你的累赘……”
崔柔想到了小时候没有安全感,被养父母虐待的自己,学着院长妈妈温柔下来,“谁说的?我们是家人啊。”
“我一定会快点长大的,我不是没有用的小孩,我……”
说着说着,泪汪汪的眼睛闭上,竟就这么睡着了。
崔柔摸摸他的头,将他抱回了房间,盖好了被子。
手指轻柔地将小孩眼角滑落的泪痕擦去。
关了灯,走出房间,她低低喊了一声,“虎。”
老虎从书包链子上跃下来。
走到她手边蹭了蹭,“主人。”
“谁欺负彭山山了吗?”
“就马上到家长日了,小屁孩们拌嘴,说他没爸没妈的,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