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杏寿郎看着倒在地上的猗窝座的无头躯体。
刚才最后一招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他斩下了猗窝座的头颅。
但是猗窝座依然没有死去,他的体内斗气爆发,脖腔顽强地蠕动着,肉块重新开始再生,挣扎着还想要再次长出头颅,维持自己的生命。
这是他有史以来所经历的最艰难的一战。
猗窝座太强了,即便他拥有大量神赐装备,依然一直到三个小时之后才找到机会斩下他的头颅。
但是似乎还远远不够,炼狱杏寿郎深深呼吸一口,再一次举起了日轮刀。
换到平时,他一定不愿意这么做,但是现在……
必须趁猗窝座还没有恢复,给予他更大的伤害。
绝对不能让他复活。
要不然以自己剩下的体力未必能够继续支持三个小时。
这一次的战斗实在太重要了,他不能输!
可是这个时候,战场上的情况再次发生了异变。
猗窝座突然停止了对头颅的恢复。
他张开双臂,似乎在拥抱什么。
紧接着他主动解放了身体内所有的鬼力,恶鬼之躯瞬间崩溃。
“恋雪……师傅……还有父亲……”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
“我真是太蠢了!”
这是猗窝座真正死亡前留下的最后遗言。
“怎么……会这样?”
看着猗窝座的尸体,炼狱杏寿郎惊呆了。
为战而生的恶鬼这就死了?
而且还是主动求死?
这怎么可能?
原以为还有一场血战,却没有想到对方突然放弃了战斗。
这还是猗窝座吗?
“作为猗窝座,他是为战而生的恶鬼,但是作为狛治,他却是一个为了爱陷入疯狂的天才拳手。”
这个时候吴昊走入战场,看了一眼猗窝座的尸体。
他拿出一块白布盖在猗窝座的尸体上。
最后时刻,猗窝座终于突破了鬼舞辻无惨设置在他身上的界限,突破了恶鬼的身份,成为了另外一种存在。
但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终于记起来自己被鬼舞辻无惨隐藏的记忆。
作为“鬼之子”狛治短暂而悲惨的一生。
他终于想起自己渴望不断变强的源动力。
他不断渴望和强者战斗,所为的只不过是一死而已。
他根本不是为了变强。
只不过是想获得解脱。
从鬼舞辻无惨的掌控中获得解脱。
只不过是想要有一个强者能够结束他的生命。
他真正想要破坏的,其实是——那个没能遵守对父亲和爱人的承诺,还用血玷污了师傅最重要的用于守护而非杀戮的素流拳法的自己。
在永恒的生命和安息之中,他选择了后者。
猗窝座选择做回了狛治,以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前去和家人团圆。
他要在恋人的陪伴之下,一同前往地狱赎罪。
吴昊同情的看着猗窝座的尸体。
在所有的十二鬼月之中,猗窝座是最让人有好感的。
即便是在失去记忆,被鬼舞辻无惨控制下,他也没有太多的恶行,只不过以武痴的形式存在。
“你是什么人?你和继国缘壹是什么关系?”
黑死牟看着吴昊耳边挂着的日轮花纸耳饰,忍不住心中恐慌。
一抹冷汗悄然出现他的额头,鼻子上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从对继国缘壹的恐惧中解脱出来。
但是这一刻,他却发现自己远远做不到。
这个男人哪怕只是从记忆里浮现,都给他一股莫大的压力。
“必须杀了这个人,无论他和继国缘壹是什么关系他都必须死!”
黑死牟心中充满了杀意。
斩断他的四肢,让他在绝望中死去!
继国缘壹的传承绝对不能够留在这个世界上!
“你确定想和我动手?”
吴昊看向黑死牟。
此话一出,黑死牟的瞳孔一缩。
在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一股力量的压力。
这一刻,他又想起了多年前被那个男人支配的恐惧。
那个如同阳光一样灿烂的男人,那个深受神明宠爱的男人。
他的弟弟,继国缘壹。
两个身影重合在一起。
黑死牟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
“不对!”
“不对!”
“获得鬼舞辻无惨的力量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即便是继国缘壹还活着,我也不一定会输。”
“只不过是继国缘壹的传人罢了!我在怕什么?”
“杀了他!”
“杀了他!”
“我不可能输!”
给我动起来啊!
但是他的双腿就仿佛扎根一样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浑身直冒冷汗,如同芒刺在背。
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动。
动就会死!
一瞬间,黑死牟汗毛炸立。
惊恐失色的看着吴昊。
明明对方没有任何的特异之处。
可是自己就是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仿佛随时都会窒息。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黑死牟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吴昊看着他,淡漠地说道:“我是谁?炭治郎,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吴昊走了回去。
他的力量早已经将黑死牟锁定。
只要黑死牟敢动手,他就会第一时间将对方斩杀。
只不过看来黑死牟的战斗意识很强,居然已经感觉到了危险。
还是让他多活一会吧!
他的对手不是自己。
看到吴昊离开,黑死牟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人,真的很恐怖。
他终于发现自己这一次的任务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炭治郎?
这到底是哪来的怪物?
即便是当年的继国缘壹,也从来没有给过他这么大的压力。
而且他察觉到。
这一股压力只针对于他一个人。
周围的那些人完全没有感觉到。
需要怎样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一点?
根本无法想象。
“所以……贵方接下来的人选,就是黑死牟前辈?”
产屋敷耀哉问道。
首战告捷,让他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毕竟这一场战斗关系到自己的性命。
那么强大的猗窝座都死了。
这让他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有信心。
“我……”
黑死牟还没有说话,上弦之伍,壶之鬼,玉壶就开口说话了:
“黑死牟大人是什么身份?哪里用得了他出手?这一场由我上!”
如果换做从前,玉壶的这种行为一定会惹恼了最注重身份卑微贵贱的黑死牟。
但是这一次黑死牟想也不想就放弃了这一次出场的机会,将战斗让给了玉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