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楚矜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路上想说的话,好像都说不出口了。
他本来想问,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的感情,不是很好的吗?
可是,苏离的模样太淡然了,甚至有些冷漠,好像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引起对方的丝毫情绪。
楚矜动了动唇,声音很轻,“我可以进去吗?”
苏离让开门口的位置,看着他走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楚矜抬手,想握住她的手腕,被苏离一个轻轻的后退的姿势挡住了。
然后,楚矜那只手,就垂了下去,没有再抬起来。
“楚矜,现在,你可以说你想说的了,说完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吧。”
楚矜动了动唇,“为什么?”
“苏离,为什么要分手?”
苏离看他,眼神中好像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天真,“楚矜,我觉得,有些话,不用说的那么明白的。”
楚矜动动手指,“我想知道。”
“苏离,我不想分手。”
“所以,我就要一次次的被你责怪吗?”苏离看他,声音很轻,她的头脑很清醒,格外理智。
楚矜的眸子颤了颤,“对不起,苏离,可是,齐悦她……”
“嗯,我知道的,齐悦是你的白月光。”
苏离很感慨,她第一次在楚矜的脸上看到这种几乎是震惊的情绪,有些好笑。
“不是,她……”
苏离打断他的话,“她是你的白月光,不是我的。”
“所以,楚矜,你不应该对我这样。”
想了想,她又说,“我不是在埋怨,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楚矜的脑子很乱,以至于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好。
“楚矜,我们在一起到现在,也有两年的时间了,最后的结果,别让我们两个人太难堪,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
“我不同意分手。”楚矜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眼神里面有强势,有挣扎,甚至还有一点几不可见的难过委屈。
“你说过,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
“嗯,我食言了。”苏离大大方方的承认。
“你一向都言而有信的。”
“那你报警吧。”苏离烦躁的摆手。
她没想到,一向干脆利落的楚矜,竟然会这样磨磨蹭蹭的,以至于,让她失去了耐心。
她的妈妈还在看着,这种场面,真的说不上好看。
虽然不会让她难堪,但是,也很丢脸。
“是因为齐悦是吗?苏离,我可以解释的。”楚矜竟然有些着急,好像真的爱极了苏离。
苏离勾出一个嘲讽的笑,“你愿意怎么想怎么想吧。”
“只是,楚矜,我还要奉劝你一句,我们分手,你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去保护你的白月光,而且,我不吃回头草。”
“你之前明明很爱我的,你……”楚矜试图去说那些被苏离爱过的证据。
苏离只是淡淡的一声,“嗯,是我贱。”
楚矜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一旁的于鑫不乐意了,她的眼神里面露出责怪的神色,开口说道,“皎皎,不要这样说,你只不过是在青春的时候,喜欢了一个错误的人。”
苏离垂眸,她现在没办法回答于鑫,但是,他们之间的那些相处实在算不上很正常的情侣。
楚矜冷漠,她更主动些。
可是……
“楚矜,在十八岁那年,我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把我当替身了。”
楚矜手指颤抖,努力的开口,却在张了张嘴后,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是后来,你跟我表白,我还是答应你了,楚矜,这样的结局,我本来应该想到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苏离,我现在,我真的很喜欢你。”楚矜的声音紧张又痛苦,他着急的看着苏离,希望对方可以再心软一点。
“真遗憾。”苏离的声音淡淡,“我已经把你放下了。”
“楚矜,感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青春,在我还年少的时候,充当保护者的角色。”
“是我太贪心,答应了你的表白,不然,我们可以永远止步于朋友,那会是我们两个人之间,最好的结果。”
因为有了于鑫的出现,所以,苏离现在没有之前那么偏激,她不再怨恨把自己当成替身的楚矜,感谢他曾经的友善,帮她度过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青春。
当然,也不会再爱他。
在最爱楚矜的时候,苏离甚至会想,如果某一天,他们分手,她可能会死。
她可能永远都不可能走出来。
可是,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她只会觉得释然。
“我和齐悦,没有在一起过。”楚矜好像在解释。
真奇怪,以前的楚矜,骄傲清冷,和他的名字一样,如此矜贵。
没想到,这样的人,还会为了挽回一个一定要走的人,向她解释。
可是……
“楚矜,你不能同时喜欢两个人。”
“也不能同时保护两个人。”
“更不能同时偏爱两个人。”
“我这样说,你可以明白吗?”
“不是你解释,我就要听。”
“和你分手,我相信,是我绝对不会后悔的决定。”
“这样就够了。”
楚矜好像有些茫然,“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我们如此相爱?”
“这不是相爱,楚矜。”苏离微微叹气,“你冷淡,我卑微,你把我当替身,我想依靠你取暖,我们顶多算得上是互相利用。”
“幸好我们都还很年轻,楚矜,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你去找齐悦吧,能看出来,她对你不是没有感情。”
“你们好好在一起,我也会去找我想要的。”
于鑫听见这句话,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格外复杂。
只是,苏离没有注意到。
楚矜看起来很难过,他的眼睛都红了。
“楚矜,回去吧,别再来了。”
“我们的开始就是个错误,让这段错误的关系结束,才是真正的回归正轨。”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手。”楚矜的声音很轻,他的眉眼清冷,整个人都有一种被礼仪教养出来的矜贵,如今满脸惊惶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他能够表现出来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