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修苟带着调查结果站在主卧门外时,嗓音喑哑:“爷。”
修苟伸出的手,颤抖的厉害。
叶馥挣扎着,铁链飒飒作响,听的人头皮发麻:“还不快给你那个瞎了眼的爷看看!”
裴景楠面露不悦,接过文件后,瞳孔地震,继续翻着调查出来的证据,每翻一页身子便凉一分。
叶馥与沐阳并非独处……
沐阳的确自杀……
无法忍受背叛的他,用最极端的方式惩罚着女孩。
到头来。
一场误会……
裴景楠不敢转身,不敢看叶馥闪烁万丈怒火的星眸。
叶馥冲着修苟喊道:“还不快给我松开!”
修苟看向怔住的主子,低着头进去解了叶馥的束缚。
得到自由时,叶馥还没办法完全掌控身子,连起身都试了好几回。
躺的时间太久,她感觉四肢都快退化,尤其是后背,几近麻木。
不分青红皂白将她困在家!
三天不见人影!
裴景楠,你好本事!
叶馥下床时,微微踉跄,走两三步才恢复如常,看到一旁的玻璃杯,握在掌心直直朝男人冲去!
“叶小姐!”修苟伸出手阻拦,却没抓住叶馥,眼睁睁看着玻璃杯砸到自家主子的后脑勺。
鲜血四溅!
“爷!”修苟惊慌大叫,奈何错在他们。
爷这血,白流了!
叶馥双手环胸,挺直腰杆站在男人身后,等他转身问罪。
但……
“抱歉。”
传到耳畔的,是男人压抑沉闷的温柔嗓音,叶馥直接呆住!
裴景楠会道歉?
她可是砸了他的脑袋,出血的那种。
“爷,要不咱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修苟生怕男人休克。
那血,一直在流。
叶小姐懂医术,砸的角度也专业,继续流下去,会要人命的。
裴景楠不为所动:“不必,这血,流到她解气为止!”
三天里。
他无数次克制自己,就怕回来见到她会心软。
到头来,他的坚持克制不过一场笑话,反倒伤了她。
这罚,他认!
叶馥冷哼表示不屑。
男人这样,无非是想等她心软,然后说声没事,都过去了!
她偏不!
不打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
“裴景楠,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不可能,这三天我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
“轻描淡写一句话,想把我三天受的苦都抵消,不可能!”
“你流再多血都是活该,我不会心软的!”
吼完,叶馥摔门离开。
修苟还未说完,裴景楠冷硬打断:“暗地里护着她。”
修苟不解的皱眉:“爷,叶小姐不会丢,倒是你的伤……”
血液顺着耳后根流入脖颈,裴景楠的修长指尖轻轻划过,指腹一片红润,他捻了捻指尖:“照做就是!”
修苟没办法,只能咬着牙离开。
那一夜,裴景楠坐在床边,直到后脑勺的血液渐渐凝固,鲜红才止住。
铁链在他手心,他细细摩挲着,眸光晦暗不明,似是怀念,愧疚,疑惑,种种交织在一起,让人看不懂,摸。
他就这么坐着,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