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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入夏以后就没下雨,其实已经有三个月左右没有好好下过雨了,偶尔有一点小雨,但都是下了几个小时就没了,连半天都没有。
村里已经有传言说今年怕不是要旱了。
对于这个想法,宋颂有些赞同。
北方少雨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像今年这样的,三个月来一场大雨都没有的,肯定是有问题了。就那两场毛毛雨,连地都没湿透,都不算是下雨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雨一直下不来,这让人们的心都开始焦灼起来了,最近都已经开始每天从河里挑水去地里浇地了
天天温度高,又不下雨,地里庄稼很容易就渴死。所以这浇水挑水还不是简简单单的面上撒一点,那是真的实实在在一桶桶往下倒。
这天夜里,宋颂突然被外面吵醒。
最近天热,宋颂晚上睡不好,经常是前半夜热的不行了回空间睡,等后半夜闹铃响了再出去睡。
今天晚上难得有风,开了半边窗户通风,屋子里还不算是热到不能住人,所以宋颂老老实实在自己房间睡觉。
夜里不知道几点了,宋颂突然感觉外面好吵,而且还有水冰冰凉凉的泼到她脸上,当即就惊醒了。
她伸手一摸,脸上那冰冰凉凉的海真的是水。
顺着声音再往外看,漆黑的院子里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能明显听到雨声,而且不小。
她摸起床头放着的手电筒打开,透过窗口往外一照,果然是下雨了,还是下的大雨。
来不及想这么多了,宋颂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起床,套了件衬衣往外冲。他们晚上睡觉前可是在院子里晒了不少菜,还有他们傍晚那阵儿洗完的衣服床单,可还都晾在架子上呢。
宋颂一边往雨里冲,一边大喊着:“下雨了,下雨啦,快都出来收东西啦!”
“下雨啦,桃儿姐快起来收衣服啦!
月华姐、依依姐出来帮忙呀!”
真不是宋颂想要打扰大家睡觉,是雨真的太大了,她一个人收不过来。
听到宋颂的叫声,屋里几个人都陆续醒来,在听清楚宋颂说的内容以后,更是直接从屋里跑了出来。
李桃房间距离厨房跟堂屋最近,出来以后第一时间就先跑到堂屋拿了草帽和雨披。
着急忙慌一边给自己扣了一顶防雨的草帽,一边把剩下的往外拿,一个个分给其他人。
六个人手忙脚乱在大雨里收菜收衣服,没一会儿就把东西都收到了堂屋里。
这会儿大家才有空点起煤油灯往外看。
雨势很大,就跟雨水不要钱似的往下倾倒下来。
宋颂拧着衣角的水,嘴里念叨着:“要么三个月都不下雨,一下就下个大的,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打瞌睡了,想把前几个月的量一次性补齐。”
宋颂是第一个出来的,所以身上是最湿的。
刘正南看了看大家狼狈的模样。说:“先都回房间换身衣服,一会儿煮个姜汤喝了,防止淋了雨晚上着凉了。”
大家点点头,两个人凑着用一把伞,然后撑着伞回了房间。
宋颂换了一件薄款长袖的衬衫,然后用一条棉毛巾把头发全都包了起来,刚才那一桶,她全身上下都湿了,头发更是像刚出水一样。
头发抱着毛巾,宋颂直接就撑伞去了厨房。动作极快的生好火,切好了生姜片,巴掌大的生姜,宋颂直接切了一半进去,锅里倒了半锅水,大火旺旺的烧到水开,又下了两大勺红糖粉进锅里化开。
其他人看宋颂在厨房了,也就没进去,宋颂切好生姜放好水,就做到灶台边用火烤头发。
虽然热,,但是没办法,现在不烤干一会儿就没法睡了。
十几分钟后,姜糖水煮好了,李桃过来帮忙一人盛了一碗。
喝完姜糖水,众人又坐在堂屋里等了一会儿,眼看雨势一点减小的样子都没有,这会儿又是凌晨,只能先回房间就睡觉了。
大家睡没睡,宋颂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半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姜糖水是暖心又暖胃,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吵的人难以入睡。
半梦半醒的睡了好一会儿,实在是难受的不行,宋颂还是麻利的进了空间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宋颂就起来了。
推开门一看,雨还没停,但是比昨晚那一阵小了很多。
宋颂不是第一个起来的,除了李桃,其他人都已经起来了。
赵军和赵依依正撑着伞,在柴房那边取柴火。
宋颂看了看雨势,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看这个雨势,今天估计是不用上工了。”赵依依抬头看了看天。这雨不能说大,但也不算小了。昨天一夜雨就没小过,看他们院子里都已经隐隐开始有积水了。
宋颂点头,她也觉得今天这个样子应该是不用上工了。
果不其然,他们在吃早饭的时候,就有人来敲门了。
敲门的是葛驰葛知青,自从林德忠走了以后,知青院里的男知青就归他管了,总负责人变成了王秀。
他们这边都是按照资历来的,负责人一般都是老知青来当。
葛驰:“大队长让我来通知大家,说是今天不上工了,一会儿就不用去地里了,还有雨天路滑,这两天就不要上山了,万一摔跤了就不好了。”
葛驰开门见山说了事情,大家也表示知道了。
宋颂举着碗,笑着问:“葛知青吃过了吗?要是没吃留下来一起吃一顿吧。”
他们今天吃的是米粥窝头配野菜。
昨天半夜下起了雨,晒到一半的野菜也没办法继续晒了,为了防止全部坏了,就赶紧清洗处理过,早上就给做了个野菜炒鸡蛋。
葛驰摇摇头,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就要离开,宋颂也没有多留他,本来也就是客气两句。
等人走了,他们才继续吃饭聊天。
“看来今日也是闲在家的一天。”宋颂夹了一筷子鸡蛋,一边吃一边说。
白月华:“也不闲着,之前你不是说衣服破了还没缝吗?今天刚好可以缝了,还有昨天淋了雨,今天大家趁着白天都烧水洗个头,淋了雨不洗头,小心头上长虱子。”
听到白月华这么说,宋颂立马就觉得头上痒痒的。
宋颂:“洗,必须洗,我第一个洗!”
虱子是绝对不可能长虱子的,绝对不能给虱子提供生长条件。
接下来一连三天都是下雨,一会儿大雨一会儿小雨就是没停过。
宋颂他们几个待在家里,一点点看着院子里的积水漫过了台阶,准备往门槛进发。
他们的房子都是有台阶的,也就是房间的地基会比院子的地基高两个台阶,所以哪怕是淹水了,也会比那些地基不高的房子好很多。
就比如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处村民家里,他们家水都已经漫到房间门槛了,再多一点就能进屋了。
听说那家人已经把东西尽量都打包放在位置高一些的地方。
刘正南和赵军也去大队长那边反映过,但是大队长目前也没有好办法可以解决,宋颂她们还只是院子里有水,地势再低的很多都已经漫进屋里了。
宋颂心想,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是个办法,总得想办法把院子里的积水弄出去才行。
他们院子因为是新修没几个月,只要不是下冰雹,u屋顶新装的瓦片是不怕漏雨的。墙角的那些蛇洞老鼠洞全都封死了,只要把门堵好,外面的水就进不来,下雨留下来的积水就可以往外倒。
这么想着宋颂就去了杂物间,她记得家里是有几块儿防水布,还有几个空置的麻布袋子。
宋颂把麻布袋子先拿了出来,让白月华她们帮忙拆了所有大袋子,分别缝成十几个小一点的布袋子。缝好的布袋子装满泥土,再用麻绳结实绑好袋子口。
然后让赵军找了之前修门剩下的木板,比照着大门的尺寸,做个一块儿一米高的木挡。
木挡用防水布裹了两层,然后直接放到大门外,用钉子钉在门框上。
他们家院子的又是朝里开的,所以木板钉在门外,又用装好土的麻布袋子把门缝堵起来,简单做了个防汛装置。
相当于是用门板和沙袋做成一个外置的门档,还真的把水挡在了门外。
弄好这一切,大家又齐心协力把院子里的水往外舀,也是忙了两三个小时,才把院子里的水舀了个七七八八。
忙到大家都快直不起腰了,院子里终于有了可以下脚又不会湿鞋的地方。
几个人收拾好自己,又在堂屋聚集。
刘正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如果这雨一直不停,咱们这里可能会被水淹的更高。一会儿我和赵军去大队长那里问问,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案。”
大家也都点点头。
他们几个都是都是南方城市来的,而且都是城里长大的孩子,还真的没见过涨水涨家里的模样。
这两天的水位上涨,涨的大家都有些心慌慌的。
宋颂:“我想把屋里东西都打包一下,我真怕晚上一睡醒直接躺水里漂着。”
李桃也在旁边深有感触,昨天她在房间睡了个午觉,出门的时候忘记了院子里有积水,一脚下去,鞋子直接全部湿透。
有了这个教训,她现在只要下床就穿雨鞋,还被调侃说是丰富人生阅历。
白月华说:“确实,咱们都得提前把东西收拾一下,万一真要出事了,人倒是能想办法去别的地方住,可家里这么多东西就不好带走了。”
下乡以后,白月华和刘正南曾经闲着没事儿的时候研究过这边的水土文化,知道这个大队几十年前曾经有过一次水灾。
那年也是暴雨不断,因为村子所处的位置地势偏低,水涨上来以后,直接淹了半个村子的房子。
这些都是听村里的一些老人说的,之前他们也都是当往事听一听,现在却忍不住要多想了。
这么说着,大家也都动作起来了。
各自聊了两句,就回到房间整理起来。
宋颂从空间里拿出来一大卷塑料布,不是什么很结实的,是大棚种植会用到的那种白色塑料薄膜。
宋颂打算把家当都打包好,然后用塑料薄膜裹上几层,尽量做到滴水不进。
宋颂这两天总觉的有些心慌慌的,又在听说了几十年前村里曾被淹过的事情以后,那份心慌更严重了,她觉得就算是未雨绸缪,也必须要做点什么,更别说现在还真的在下雨。
有这个想法的不只是宋颂,村里那些经历过水灾的老人,也想到了当年水淹全村的恐怖场景。
在村里那几家被水淹到不能住的事情传出来以后,那些个老人家更是着急了,早早就让家里人把不重要的东西都打包好放在高处。
而且还放出话来:如果雨很快就停了,那万事大吉,就算是白用功,如果雨停不了,就立马带着重要的东西逃灾去。
这种言论已经在小范围传播开了,因为这几天雨大不上工,大家也都不爱串门聊天了,再加上宋颂他们还是知青,所以也没有村里人专门找过来提醒他们。
宋颂的速度很快,因为平时贵重物品都放在空间里,房间里最多就是日常穿的衣物,所以收拾起来不算困难。
一些穿不到的厚衣服甚至都不用包袱皮装,直接铺在塑料膜上,然后一次性卷起来,两头封好再往柜子里一扔完事儿。
说起来,他们知青下乡的,基本都不会给自己添置很多东西,衣服都只是够穿就行,为的就是哪天回城了搬家方便点。
宋颂他们六个人的家里,除了公用物资,私人物品都没有很多。
公用物资那也都是生活用品多,比如锅碗瓢盆,比如水桶水缸这些,就是搬家也不好带走的。
至于厨房里的食物粮食,这些就先尽量往高的地方放一放。
还好最近因为下雨,大家都没有出门,宋颂就没有什么借口从空间里拿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