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红着脸锁紧被子里,又将腰带偷偷系了起来,再一抬头,文年披上外衣,人已经出门了。
“册羽!”
册羽大概已经猜到方才春彩撞破了什么,诚惶诚恐地低着头过来:“公、公子吩咐。”
“春彩人呢。”
册羽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忙磕头道:“公子,春彩她不是故意的,公子饶了她吧!”
文年微楞,道:“你是不是忘了规矩。”声音不辨喜怒,更是听得册羽心惊胆战,他立刻闭口不言,知道再多说一句,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
宇文君主之所以受民间推崇,也有大批有志之士愿意拥护,因为君主对待整个玄骑军以及所有的臣子下属,都一视同仁,赏罚分明,而这样的制度也延续到每一个宇文家的公子身上。
每一个命令都如同军令一般言重如山,不容许有质疑和左右的机会。
可方才册羽就是昏了头脑,自己受罚都觉得无所谓,但是听到春彩,他没过脑子就说了那番话。但此刻竟也没觉得有多悔恨,只暗自祈祷玉瑶能出来给春彩说几句话。
文年看他的样子却是窜起一阵无名火,他一个人“色令智昏”也就罢了,怎么自己的属下也是这幅德行,他分明方才只是要吩咐春彩做事,就能把册羽吓成这个样子。
“找到春彩,叫她给玉瑶熬一碗清火汤。”
“……”
册羽一脸疑惑,就这?那方才自己岂不是太小题大做,一时间脸上已经挂不住,自己那点心事全被公子看穿了。
文年冷冷地看着他脸上青了白白了青,道:“你自己回去领罚罢。”
“是……”
文年吩咐完这些,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知道此时进去只会让玉瑶尴尬,略微整理了下衣袍,径直离开了院子。
玉瑶将衣服拢好,在床上坐着,时不时偷偷看着门口。
不一会,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她将被子拉起,手脚都有些不自然。见是春彩走了进来,她在心里松了口气。
“姑娘,喝点清火汤吧。”
玉瑶也没多想,接过喝了半碗,只觉得味道苦苦的,忽然疑惑道:“清火汤?”她扬了扬里面的连翘黄连什么的,问道:“我好好的,为什么煮这个?”
“天气热,是为姑娘好的,姑娘喝就是了。”
天还没到夏天呢,怎么就热了。就算是昨晚吹了风,也该煮点姜汤什么的,再不济也该是养胃的,玉瑶狐疑道:“到底为什么?”
春彩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来句话,有点着急。
玉瑶看她一脸为难,放下碗:“你不说清楚我不会喝的。”
“是、是……是文公子叫奴婢煮的……”
玉瑶听到“文公子”,想起刚才被春彩撞破在屋里的事,脸上飘过一阵红晕,有些难为情地问道:“他……他叫你煮的?那他人呢?”
“文公子已经走了。”
玉瑶心道还好走了,不然真的有点害怕见到他,一想到方才那一幕,只想一头扎进被窝里。觉得口干舌燥,端起碗将余下的也喝了。
见玉瑶将一碗清火汤喝完,春彩高兴地接过碗,之前文公子可是交代了,要是玉瑶没喝完,就让册羽代罚。这下可以交差了。
“他为什么要我喝这个,你知道吗?”玉瑶随口问了句。
春彩脆生生道:“文公子说让姑娘去去心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