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是不是该谢主隆恩?
真是可笑,她的婚姻,凭什么让一个陌生人来指手画脚?
“请皇上取消婚约。”天岚坚定地说着,岿然不动。
“三小姐,你未免太不将本宫和父皇放在眼里了!”太子厉喝,脸色气成猪肝色,“来人,拿下!”
虽说在他眼里,这贱人的确配不上成为她的太子妃,但什么时候轮到这个贱人来退婚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
殿外,大批的御林军匆匆而入,如临大敌。
暗处的二公子眸光眯了眯,修长的手指握紧,却是忍住了要现身的冲动。
这场游戏,是她的舞台,他只需看戏即可。
“朕还在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皇帝利眸扫向太子,不悦。
皇帝不待见太子,这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的事实。
太子握拳,心中恨意与妒意翻涌,却依旧恭敬地应了声:“儿臣之错,请父皇恕罪。”
皇帝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转而扫视天岚:“三小姐,你真的不愿意嫁给太子?”
“皇上,三小姐并非故意冲撞,请皇上念在三小姐此次劳苦功高,也念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恕她这一回。”
龙腾站了出来,为天岚求情。
他说着,也暗中给天岚递了眼神,让她先应下这桩婚事。
“大将军,功是功,过是过,二者又岂能混为一谈?她一个卑微的庶女,嫁给太子就是对她最大的赏赐,她竟然不识好歹,若是轻饶了她,传出去,皇上和太子颜面何存?”
贵妃添油加醋地说着,天岚冷笑,强买强卖她见到过不少,这种强行赏赐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皇家的不要脸,果然令人是大开眼界。
楚云杉看着这边的好戏,得意地笑了。
“三小姐,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皇帝面色冷肃,不善地看着天岚。
“请皇上取消婚约。”天岚挺了挺脊背,说得坚定无比。
龙腾浓眉拧紧,这丫头,怎么这么死心眼?
形似比人强,怎么就不知道低头?
“给朕拿下,杀无赦!”皇帝挥袖,冷酷无情。
天岚闻言,只剩下冷笑,就这几次接触,她真不得不说,这青云国皇室的人,还真非一般地相似,动不动就拖出去,杀无赦。
这要说他们不是一家人,恐怕都没人相信吧?
什么救命恩人,在他们这些眼中,永远都只有利益,一旦你危害到他们的利益,管你是谁,一律杀无赦。
一阵甲胄摩擦的声音响起,身后,有两个御林军钳制住天岚的双臂,反剪到身后。
天岚只是冷笑,并未做任何反抗。
“慢着!”右相拦住那些要将天岚拖下去的御林军。
他扬手,手中已多了一枚明晃晃的金牌:“请皇上网开一面。”
众人望着右相手中的金牌,有些失态地瞪了瞪眼,这……
免死金牌!
天岚也被右相的动作惊了一下,她知道右相帮她,却不知道他竟会护她到这种程度。
免死金牌,她知道这东西珍贵,恐怕放眼朝廷,能拥有的这东西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相爷,不可!”龙腾下意识地低呼了一声,“这金牌……”
他话音未落,就被右相一个眼神制止了。
天岚知道免死金牌难得,却不知道这东西只能用一次。
右相性子刚毅不屈,得罪了不少人,从前他无数次被人陷害,无数次走到生死关头,都不曾用过这金牌。
如今却为了救天岚一命,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他是真的将天岚当做他的亲生女儿疼爱,只是,这些事,他并不想让天岚知晓。
贵妃,太子,楚云杉皆是气歪了脸,她何德何能,值得这么多人的守护?
甚至让右相连免死金牌都拿出来了,他们自欺欺人地想着,指不定就是这这贱人用她肮脏的身子迷惑了右相。
“右相!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皇帝冷喝,磅礴的怒气汹涌而出。
“臣很清楚。”右相一字一字地扔出来,铿锵有力。
天岚扶额,众人也默。
谁说这位三小姐犟得跟牛一样的?
这里还有一个更犟的,看见没?
真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不清不白的血缘关系。
“好!很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即刻拉出去,充军!”皇帝气得不轻,冲着扣住天岚的连个御林军怒吼。
他的身体尚未大好,这一下急火攻心,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
两个御林军见状,立刻扣着天岚往外走,天岚却倏然开始挣扎起来。
一时间,两个御林军竟发现他们拿这个弱女子没办法。
正在几人僵持间,一张白色的宣纸,从天岚广袖中飘飘悠悠地落下,展开。
休书两个墨黑的大字,以一种强势不可阻挡的姿势,闯入众人的眼帘。
众人骇然!
这楚三小姐尚未出阁,身上怎么会有男子的休书?
难道……
其实,这封休书,是方才在御花园中,两人打闹的时候,二公子塞给她的。
她回来,展开,一眼看到休书两个字,当时就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真正的透心凉,一直冷到骨子里去了。
只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一来,她还没嫁给二公子,何来休书一说?
二来,那张纸上的字迹,根本不像二公子的,几乎是一瞬间,她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天岚“下意识”地想要捡起那封休书,却慢了一步,被她身边的御林军抢了先,呈给了皇帝。
右相和龙腾对视一眼,以他们的经验来说,这一定是天岚的阴谋……
夏子奕清冷的眉梢微挑,同样好奇她在搞什么鬼?
至于夏子奕他们三人,就得意了,这贱人居然成过亲,还遭人休弃。
他们只想说,这贱人死定了!
刷拉!
皇帝忽然愤怒地将手中的休书甩在太子眼前,勃然大怒:“你给朕解释下,这是什么?”
太子得意的神情僵在脸上,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父皇他,怎么就忽然把怒火转移到他身上了?
他疑惑地拾起那张休书,一张还算英俊的脸,瞬间变成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