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殷看着青辞脸上浮现的浅红,只觉得心脏被羽毛轻轻拂了几下,痒痒的。
蛇身紧绷,戈殷的嗓音多了几分沙哑:“我会改的。”
在玉坠的遮掩下过了长达六年的不修边幅的日子,再加上周边的人们都对她的态度没有特别之处,青辞哪里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对别人会造成怎样的引诱力。
青辞咳了咳,试图转移话题:“那你现在能帮我把上面的断藤扯下来吗?”
“嗯。”戈殷松开青辞的手,尾部微微发力,轻而易举地把断藤扯了下来。
青辞看着上方湛蓝的天空,满意地点点头。
青辞走到猎物旁边,向戈殷询问:“今晚吃什么?”
戈殷反问:“你想吃什么?”
意思是她可以随意挑咯?
青辞捏着下巴,凑近看了看,道:“我想吃熊掌。”
她一直听别人说熊掌的味道是如何如何的美味,但因为经济原因,她一直没有机会尝过,如今有了现成的熊掌,她自然得尝尝。
“好。”戈殷弯下腰,抓起一只熊掌就准备割下,却被青辞阻止了。
“这个不急,你先帮我把竹席搬回来。”青辞说着把戈殷拉着往外走。
竹席晒了半天,应该晒干了,她得快点搬回来。
晒了半天的竹席摸上去暖暖的,青辞掀开底层看了看,发现确实没有水迹后,就让戈殷把它搬回洞中。
将竹席铺在床架上,青辞坐在上面,只觉得接触到的地方都是热乎乎的,竹子特有的清香让青辞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戈殷看着青辞脸上发自内心的微笑,恍惚间产生了一种青辞会彻底离他远去的感觉。戈殷上前抱住青辞,试图以此来驱散这种不安的感觉。
“怎么了?”抱住她的人身上的不安是那么的明显,青辞一头雾水地问道。
“你是我的,我不准你离开我。”戈殷埋在她的肩上,闷声道。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又碰到了戈殷哪根神经的青辞没有回话,她从没想过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又怎会许下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况且世事难料,哪怕她真的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但她连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哪天又回去了都不知道,就更不可能给他这种不准确的承诺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赤色的眸迅速黯淡下去。雌性温热的大动脉和他只隔着一层皮肤,戈殷甚至能感受到里头汩汩流动的血液。
有一瞬间,戈殷甚至压抑不住内心的黑暗想法。如果咬下去,小雌性就会成为他的伴侣,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那他就不用担心小雌性会逃离他了。
抱了一会,戈殷松开了青辞,神色如常道:“我去生火。”
“嗯。”虽然感觉戈殷哪里有些不对劲,但青辞却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只好放弃,但一旁的手却不由紧了紧。
戈殷给青辞留下了一只熊掌和一大块猪后腿肉,然后变回兽形,在青辞的注视下把嘴巴张得不可思议的大,青辞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锋利的獠牙滴着晶莹的涎液,戈殷将棕熊一口咬住,慢慢地往嘴里吞咽,然后这个场景又在野猪的身上重演了一遍。
青辞看着两头猎物一前一后进入蟒蛇的食道,在蛇身上隆起两个高高的弧度,然后随着继续下咽,弧度越来越小。
青辞搓了搓手臂上浮起的鸡皮疙瘩,暗道:这消化能力也太恐怖了点,简直跟硫酸没两样。
戈殷吃了几分钟才将两只猎物彻底吞进胃里,惬意地磕上了眼睑,身体直挺挺在山洞里一坤,朝青辞吐了吐信子:“嘶~”
有了这两头食物,他就可以五天不进食,这样待在小雌性身边的时间就更多了。
戈殷面无表情地对他点了点头,低头继续翻着她的晚餐。
老实说,戈殷刚才进食的画面要是录下来,拿去寄给狂蟒之灾绝对会爆火。
烤熟的熊掌的味道其实一点美味,一口咬下去全是筋,青辞的腮帮子都嚼累了才把它彻底嚼烂,而且还没什么味道,比水煮肉还不如,白期待了一颗心。
失望的青辞只好放弃熊掌,转投猪肉的怀抱。
青辞吃饱后,戈殷就用尾巴把她卷了过来。
在青辞吃东西的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胃已经完全平复。上半身化做人形,以上身为圆心将蛇尾在竹席上盘成一卷蛇饼,抱着青辞躺下。
被火堆烤的皮肤有些发烫的青辞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冰凉的温度让她在心里舒服地叹了口。
“睡吧。”戈殷道。
“嗯。”青辞应道。
……
第二天清晨。
青辞皱眉看着又一个被烧穿的竹筒,觉得自己应该早点实施烧制陶器的计划。看向旁边的戈殷,问道:“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比较黏的土吗?”
戈殷想了想,道:“知道。”
“带我去。”青辞激动的看着他。
“嗯。”
得到承诺的青辞快速解决了自己的早餐,扯了堆藤蔓编了个背篼,准备用来装黏土。
戈殷发现黏土的地方位于一个山坡下,青辞拿起一块黏土捻了捻,土质细腻,黏性大,还没什么沙子,是做陶器的绝佳材料。
青辞用匕首削了根木棍,挖了满满一背篼的黏土。
戈殷将背篼背在肩上,抱起青辞返程。
青辞在河边找了块比较平坦的石头,把黏土倒在上面,将黏土里比较明显的沙子挑出来,加点水后开始揉泥巴,目的是为了把黏土里的空气和杂质排除,防止烧制时陶器因里头的空气膨胀而炸裂。
青辞小时候居住的村里有一家人是专门烧制陶罐的,因为新奇,所以青辞小时候经常和一群小伙伴到那家去串门,久而久之,自己也学会了制作陶器的方法,但因为现在没有工具,青辞只能选择最简单的泥条盘筑法。
青辞捏了两个手掌大的陶碗,三个小陶罐,两个大陶罐,三个大陶盘,三双筷子,为了减少内应力,防止陶器开裂,青辞在陶器外边划上了些划痕。
陶器烧制前需要阴干,而阴干陶器则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青辞为了节省时间,选择把陶器斜放在火堆旁烘干。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戈殷用手抹去青辞脸上沾上的黏土,心疼道:“我知道怎么做了,下次就让我来吧。”
“不用你来。”青辞摆了摆手,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你怕火怕烫这点我还是知道的,要是在火边待上个几小时,你不得被烧伤。”
戈殷试图反驳:“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