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委员会那群家伙懂个屁!?”皮古蒙不留情面地骂道。
“皮古蒙,注意你的言辞!”哥莫拉闻听不禁正色道。
“我说错了吗?总司令,如今的最高委员会已经不同当初了,那都是一群只知道告密和阿谀奉承的家伙,他们中绝大多数甚至都没上过战场,懂个屁军事,无非是对沙福林唯命是从,可我们这位最高委员长一心只想保住阿布拉希,根本不考虑战略全局,把我们手头的兵力抽出将近一半驰援南方,结果导致我们如今跟同盟军的实力根本无法相比,这样打下去弟兄们只有死路一条,总司令,您可是联盟军的元老,弟兄们可把您视若父兄,您就忍心带着大伙往火坑里跳?”
“那你的意思是?”
“依我看如今无非两条路,一是投降...”说到这里皮古蒙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留意哥莫拉的反应,见对方面露怒色,其赶忙转变了口风。
“当然这条路大伙是无法接受,而就只剩下另一条路,兵变。”
“兵变!?”哥莫拉惊讶道,很明显他没想到皮古蒙会提出这么个方案。
“不错,如今军中精锐大半在我们手里,总司令您威望又高,此时只要您登高一呼,带领部队回师,拿下帝都可谓十拿九稳,您是真正的苦出身,比沙福林更适合出任联盟的首领,到时您把沙福林废黜了,帮安培拉等人平反,大伙一定会支持您,那时我们上下一心,再和同盟军,帝国等敌人决一胜负,把握总比如今要大得多,这可是千载一时的机会,总司令您可不能错过啊。”
哥莫拉当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皮古蒙,他这才发现自己以前低估了这位参谋长,他的野心以及城府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大得多,皮古蒙当时似乎也察觉到了哥莫拉的心思,赶忙解释道:“总司令,我这也是为了我们联盟军以及万千民众的前途着想,当然手段或许有些特殊,但如今除非如此,否则难以改变我们失败的命运啊。”
哥莫拉闻听没有责怪他,只是低头沉思良久,最后长叹一声:“皮古蒙,我知道你这是为了大货好,但如今大敌当前,我们联盟军绝不能内讧,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就当没有听见,你今后也不要再跟别人提起,否则我能容得下你,别人可未必。”
“总司令,这种时候您可不能心慈手软啊。”
“你不用再说了,我哥莫拉要是有个人野心,也不用等到今天,我所做的一切就是想为天下所有受苦的民众谋求一个更好的未来,如今联盟确实有各式各样的问题,但无论如何这还是我们这些人共同努力拼来的革命果实,我不能看着其凋零,更不能亲手去摧毁他,眼下的战局虽然难,可我还是想尽力而为。”
皮古蒙又劝说了半天,可哥莫拉态度坚决,前者见状也只能作罢,离开帅帐前皮古蒙看了哥莫拉一眼,只见其背着手站在军用地图前,双眼如同注视着远方,似乎想在层层迷雾中寻找通往胜利的曙光,最终皮古蒙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哥莫拉原本以为整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可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哥莫拉正在睡觉,忽然被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按在了地上,他一度以为是遭遇了敌袭,心中还暗自惊异,对方怎么来的如此悄无声息,莫非是自己不够警觉?不过等其直起身子这才发现抓捕自己的居然都是自己人,只是手臂上都套着一个金色麦穗图案的臂章,这说明这些人是纪律整肃委员会的,而对方领头的正是该委员会的副监察长美特龙。
“美特龙你怎么来了?”哥莫拉问道,但内心已经隐隐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
此时只见美特龙掏出一张文书展示给了哥莫拉:“哥莫拉,现在纪律整肃委员会怀疑你背叛联盟,勾结帝国以及同盟军,现解除你的所有职务,押解回阿布拉希接受审讯,这是抓捕令,你要胆敢反抗视为拒捕,我们有权采用一切强制手段。”
哥莫拉闻听如同五雷轰顶,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对联盟如此忠心耿耿竟会落到如此境地,他一度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可被按得生疼的胳膊,以及抓捕令上鲜红的大印都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们有什么证据?”哥莫拉大声质问道。
“我们有大批的人证,证明前不久你接触过联盟方面的使节洛克菲勒,众所皆知其是威廉.冯.霍姆斯的手下,莫非你还想否认?”
“确实有这件事,可我当时就拒绝了他。”
“你当众是拒绝了他,可私底下是怎么想的呢?关键这件事你为何会向最高委员会汇报?”
“这...我觉得是件小事,没必要汇报。”
“跟敌军的代表私下接触怎么能说是小事?”
“可我确实拒绝了他,我对于联盟的忠诚天日可鉴!”
“那你当时为何没把洛克菲勒扣留下来,或者就地正法,你表面上将其乱棍哄出去,实际上就是在保全他!”
哥莫拉闻听不禁语塞,其实他当初那么做还真有这方面的想法,他倒不是想投降,而是怜悯跟随自己的众多将士,真要把洛克菲勒给杀了,今后跟同盟军就难有和解的余地,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念之仁居然成为了断送自己前途的关键。
“无话可说了吧,来,把他带走!”就这样哥莫拉被强行押解离开了前线,而部队的指挥权则由参谋长皮古蒙代理,哥莫拉也是后来才知道举发自己的并不是旁人,正是皮古蒙,至于其动机很有可能是劝说哥莫拉兵变不成,生怕后者把这事泄露出去,于是皮古蒙干脆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哥莫拉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如此信任的后辈居然会如此恩将仇报,这让其对人性的阴暗有了新的认识。
然而面对哥莫拉的控诉,负责主审其案件的纪律整肃委员会总监察长巴巴尔则不以为然:“哥莫拉,我一直敬佩你是个正直的军人,没想到事到如今你也跟许多卑鄙小人一样胡乱咬人。”
“我并没有,我说的都是事实!”哥莫拉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