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带着寒意,凌小柔被冻醒,感觉身上湿漉漉的,头也疼的厉害,伸手便摸到一个快有鸡蛋大的包,好在包虽然大没有出血,倒是手臂上的伤口被牵动,疼的她惨叫一声。
凌小柔撑着身子坐起来,发现自己是躺在一条大河边上的泥窪里,四周都是半人多高的草,一动头更是又疼又晕,好像有人在用大捶子在脑袋里面用力的敲,手臂上的伤虽然不再流血,可上面还插着一把匕首,露在外面的刀身闪着触目惊心的寒光,这是多大的仇啊。
记忆中她睡前正在给新开的餐厅主管回复邮件,喝了一杯来家里做客的表妹给煮的、表姨给端来的咖啡后就开始头晕眼花,怎么醒来就弄得一身伤?是被打劫了还是被绑架了呢?
也没敢把匕首拔下来,就怕会流血不止,看来只能硬撑着去找公用电话打了。
身上的衣服又湿又脏黏在身上很是难受……等等,衣服?
凌小柔低头摆弄身上的衣服,石榴红的长衣长裙,腰间玉带也是石榴红的,上面还镶嵌了一块火红的美玉,脚上一双绣了牡丹的绣花鞋也是火红的面料,就是她对古装不熟,也知道这不该是现代人能穿的。
而且一身石榴红,她这是要嫁人吗?
凌小柔脑袋晕乎乎的一时还想不明白,可身上真是脏的够呛,在泥地里也不知滚了多久,全都是黑泥。
左右身上也是湿的,凌小柔干脆就跳进河里好好地洗了洗,冰冷的河水使得凌小柔打起哆嗦,强忍着冷意洗去身上的泥水。
无意中低头看到水面时,凌小柔整个人傻眼了。
虽然河水晃动间看不太清,可河水中映出的不是她平日画得很精致的清秀中带着干练的脸蛋,而是一张稚嫩了很多,最多不超过十八岁,却有着让人几乎要忘掉呼吸的美貌。
凌小柔很确定这张脸不是她的,她虽然常常被人喊美女老板,可她只算中上的容貌比起这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可突然而至的美貌给凌小柔带来的不是惊喜,而是彻彻底底的惊吓,任谁睡了一觉不但换上一身古装,连脸都变了模样都是要吓到,就算长得再美,这张脸也不属于她啊。
凌小柔茫然四顾,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若是一定要让她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之前喝的那杯咖啡八成是加了料的。
喝过咖啡的她挂了,然后穿越到一个有着惊人美貌的古代女孩身上,而这个女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受了重伤?
凌小柔心里一片恶寒,如果可能她还是想回到她原先那个年纪大很多,容貌差很多的身体里,继续做她身家过亿的美女老板,而不是在这个身份不明、来历不明,还美的很具有危险性的身体里。
在河边坐到太阳升起很高,凌小柔身上的衣服也总算是干了,被太阳一晒也不冷得直哆嗦。
这么久的时间,凌小柔想通一件事,虽然她很期待亲情,很期待不要一个人,可对于她来说亲情真是个奢侈的东西,这不,一不小心就因为引狼入室而挂了。
既然老天让她穿越一回,凌小柔决定还是一个人更安全,这些年她一个人都过来了,又何必再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亲情呢?
至于去找这个身体的亲人,凌小柔压根就没想过,她现在一点关于这个身体的记忆都没有,真找回去难道要装失忆?
而且看这一身很是华贵的衣服,想必是大家族出身吧,万一真是个新嫁娘,难道她要找回去跟个不认识的男人过一辈子?
说实话,虽然这身石榴红的衣服看着很美,凌小柔真不确定它是不是嫁衣。
就算不是嫁衣,在古代女人的婚姻也无法自主,她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就被塞给什么人。
凌小柔决定还是先去问清自己置身何地,这里又是怎样的一个地方,不管怎样总是要活下去。
手臂上的匕首凌小柔已经给拔了下来,受伤的地方她撕了块衣摆费力地给绑紧了,好在没有再流出多少血,衣服又是红色的,不太吓人。
走了不久,便看到一条黄土路,让看惯水泥路的凌小柔有些不适应,在村村通公路的时代待得久了,这种黄土路似乎只有在传说中的偏远山区才看得到吧。
还有路上来往的古装行人,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让凌小柔觉得稀奇。
虽然穿越会让她有些遗憾,毕竟那么大的餐饮王国一下子不属于自己,或许还要从头来过。
可一想到她曾经立下的遗嘱,若是她非正常死亡,那些亲戚会一分钱都拿不到,所有遗产都捐献给社会福利机构,凌小柔就觉得遗憾什么的也没多重要。
反正在那里她也是一个人,就当这是一趟奇幻之旅吧。
路上,凌小柔用一枚戒指跟个老农换了一顶斗笠,将沿压得低低的,遮住大半容貌,也免得因惊人美貌惹来麻烦。
看路上一队队过往的军队,凌小柔很自觉地避让开,她身上有伤,头上有伤,在没弄清身份之前,可是不敢乱来,谁知道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是做什么的,万一是被通缉的她不是自投罗网了?
总算是进了城,凌小柔找了找,身上原本是有几张银票,也在河水里泡成泥了,这时候身无分文只能找了间当铺把手腕上的一只镯子给当了应急。
镯子看起来很不错,即使明知道当铺会狠狠地压价,还是当了二十银子的死当,想必这个镯子正常价怎么也能值一百两吧?
之后又去成衣铺买了几身略肥大的粗布衣服,从里面到外都有,遮住她曼妙的身材,又选了块布做面巾,再出门凌小柔就敢挺胸抬头地走路了。
至于那件因撕了裙摆而破损的衣服和腰带,凌小柔就先收起来了,往后银子不够使再拿出去当掉,虽然她不知道这时代的物价,想必二十两银子也会用很久吧。
头上和手臂上还有伤,凌小柔接下一去的就是药铺,买了些涂在伤口上的药粉和药膏。
凌小柔出来后站在大街上就茫然了,她接下来该去哪里?不但要找个地方上药,她也得找个住的地方,手里还有十多两银子,虽然看着不少,真用起来却也不多,看来她找到落脚地儿之后,等伤养一养就得开始想办法赚钱了。
好在她自幼就开始钻研美食,别的做不了,做些吃食卖总是能养活自己,而且很多新奇的美食她都研究过,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再次成为富甲一方的美女餐饮老板了。
凌小柔正想的出神,又看到一队官兵经过,这都是她醒来后看到的第八队了,难道这个地方治安那么乱?还是要抓什么人?
凌小柔下意识就觉得这些官兵跟自己有关,千万不能被他们抓了,于是将头垂得更低。当然也不敢去打听这是哪里,万一被人当成奸细之类的抓了冤不冤呢?
好在,听别人议论也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出现这么多官兵,看来不只是她一个人茫然了。
既然已经穿越过来再也回不去,凌小柔也就随遇而安地想先落脚。
从别人的话里听出来,这是一个叫大衍的国家,原本是战乱不断,却因一个叫宁远王的很会打仗的人如今大衍国泰民安,又因一个叫表小姐的很会做美食和做生意的人如今国家富足,百姓富裕,而宁远王有一个亲弟弟,却是十足的纨绔,仗着宁远王的势力到处胡作非为,他那些欺男霸女的事迹也成为大衍国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凌小柔暗暗将这三个人记在心里,有机会也想要看看能被百姓开口闭口挂在嘴边的人到底是怎样的。
遇到宁远王和表小姐一定要顶礼膜拜一番,据说这两个人是表兄妹,也是未婚夫妻,就是不知道近亲成亲后会生出怎样的孩子。不过话说回来,古时好像很流行这样的亲上加亲呢。
若是遇到宁远王府的二爷,那一定是要脚底抹油快快跑掉。
向人打听了一下,这个叫新城府的地方还真有要出租的房屋,价也在她能接受范围之内,两进的院子在这里每个月租金二两银子,若是想要临街的铺面就是十两银子一个月。
凌小柔也不想在还没摸清情况的时候就开铺子,干脆就向人打听着租了一间地方还不算偏僻的小院,除了两间正房,还有一间仓房和一间茅厕,墙边还有一口水井,屋里家具也一应俱全,每月只需一两银子。
凌小柔很满意,屋主是个热情的老太太,带凌小柔看过房子后就歪着头盯着她看,“我说姑娘,你若是要租老婆子的房子,能不能让老婆子看看你长啥样?也好让老婆子知道知道把房子租给谁了。”
这条件也不算苛刻,不然将来有什么纠纷都不知道找谁,凌小柔苦笑着将布巾摘下来,老太太看了一眼,叫了声,“乖乖,难怪要遮起来,快遮起来吧,这张脸可不能在外面被人看着。”
凌小柔道了谢后,将面巾再戴上,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妇人很多都会用面巾遮脸倒也不至于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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