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柔忍不住头疼,也不想跟个娃娃纠缠,抱着语柔,示意丫鬟们拉上兄弟俩出了御膳房。
一路走着心里还有气,若不是听别人乱说,雅娴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要驸马?还一下子看中她两个儿子,这脸也真是够大的。
昨日她还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想着只要她和贺楼远都不点头,那些太妃也拿他们没办法,谁想竟然有公主直接找上门了。
想来之前所说吃糖葫芦都是假的,就是知道她带着孩子们在御膳房,过来看人来了。而且,看这意思她看的还挺满意。
但凌小柔心里就不爽了,等她查出还有谁背地里算计她的儿女,一定会还以颜色。
当初那些传李旬要为儿子定下语柔的传闻,虽然表面上大家都在这样传,但背地里推波助澜的人,凌小柔虽然没过问,却也知道那些日子有几家朝中大臣家中出现各种‘天灾’,仔细一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这次又有人不长记性地算计到她的儿子头上,她这个当娘的也得发发威了,免得被人当成软柿子随便地捏。
见凌小柔走了,雅娴还想跟着纠缠,实在是修谨、修逸长的太好看了,她看着就喜欢,想要多在一起玩,慢慢培养一下感情。
别看雅娴才五岁,但在宫中长大的孩子哪有单纯的?五岁的雅娴已经明白无论看上什么都需要自己去争、去抢、去夺,男人也是一样,这样好看的修谨修逸带在身边也会让别人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她若不早些下手,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被别人抢去了。
当初皇宫里只有一个父皇,众妃们就争的跟斗鸡似的,她可不想跟那些妃子一样,既然修谨和修逸她都喜欢,那就都抢过来,整天没事的时候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想想都觉得养眼。
雅娴还想再追却被宫女拦住,眼看宁远王妃是不待见公主的,更不要说公主现在这一身泥的形象真不怎么好看,弄不好再着凉了,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难免要受罚,还是要先回去换身衣服。
雅娴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好看,纠结半天还是没追上去,反正太妃都说了让她随便选,选好了回去说一声,自有当娘的为她做主,别的公主可是争不过她,她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王妃的身份再高又如何?还高得过太妃去?宁远王再手握大权又怎样?还不是做臣子的?她是皇上的亲妹妹,哪怕总共也没见几面,但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她又不是男儿,怕抢了皇上的皇位,就冲这个姓皇上也得向着她。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雅娴也就不再想之前被语柔和修谨修逸推倒几次的仇了,等她嫁给修谨修逸,收拾那丫头片子的时候还不多了?连带着对她看不上眼的宁远王妃一起收拾了。
还不知已经被雅娴在心里这样那样折磨过几百次的凌小柔,带着孩子们来到前殿,只是想要躲开雅娴,倒没想要跟贺楼远和明诚告状,结果语柔一到地上就往御书房里跑,边跑边叫,“哥,哥,有人欺负语柔了!”
修逸一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要他们兄弟俩做什么马的丫头也气不过,跟着语柔一起跑,“哥,哥,有人欺负修逸了!”
修谨跟在后面直摇头,很不想承认那两个就会告状的是他的弟弟妹妹。
眼看要到了午膳时间,怕被凌小柔念叨,明诚和贺楼远都是刚刚合上折子,正端着茶水讨论一些政务,听到外面的声音都站了起来。
这三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心尖尖一样的,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被欺负了?这还了得!
尤其是明诚,自小就受尽宫中的冷眼,只有贺楼家的人把他当一回事,如今为了让他平安地坐稳皇位,贺楼远还不远万里地来到京城护着他,连家里都管不了了,在他看来没有谁比师父一家与他更亲的。
坐稳皇位后,一雪之前被各种冷漠对待之耻,虽然明诚心性还算坚忍,但毕竟只是六岁的孩子,冲动再所难免,尤其是对在乎的人。
一听最疼爱的弟弟妹妹们被欺负了,当即脸色就变了,恨不得立马就把欺负他们的坏人让人抓了送去凌迟。
贺楼远几步来到外面,一把抱住冲在前面的语柔,明诚腿短,慢了几步,被修逸抱住,修谨则默默地站到凌小柔身旁。
见凌小柔也沉着个脸,显然心情不大好,贺楼远沉声问:“怎么回事?”
语柔在爹的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虽然还不是很想原谅这个有了娘就忘了宝贝的爹,可不得不承认爹的怀抱比明诚哥的舒服,也比娘的更安全,干脆就把小脸埋进贺楼远的颈间,带着点小哭腔地道:“爹,有坏姐姐要把哥哥当马骑。”
“当马骑?”贺楼远听的一头雾水,但不影响他已认定自家儿子真是被欺负了,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把他的儿子当马?
贺楼远看向凌小柔,修逸从明诚怀里扭过脸,“笨,不是当马骑,是要做她的驸马。”
贺楼远明白了,显然是遇上哪个公主,自家的儿子被人TX了,好在自家是儿子,倒也没吃什么亏,倒也没怎么介意,只是想回头该透些态度出去,别什么人都肖想他的儿子,结果被修谨的一句话当时就弄火大了。
修谨慢幽幽地道:“嗯,她想让我们俩都做她的驸马,”
虽然觉得公主看上他的儿子是有眼光,可一下子看上他两个儿子,这就让他有些忍无可忍,他的儿子是何等身份?就是公主要嫁过来还得看他的儿子想不想要,如今竟然要他两个儿子,这是把他的儿子当成那种供人玩乐的了?
别说是贺楼远,就是明诚也怒了,他捧在手心里的弟弟被人看轻,比他当初在宫中被欺负还让他气愤。
摸了摸修逸的发顶,“修逸,告诉哥哥那个公主是谁?”
修逸想了想,撅着小嘴道:“她说她叫雅娴公主,还让修逸给她磕头呢。”
明诚冷笑,雅娴公主啊,虽然当初还是皇子时他还年幼,但怎么能忘了整个皇宫欺负他最多的就是这个雅娴公主?
只是过了这么久,怕是那丫头早就忘了这些吧,但他却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在他面前趾高气扬地说着他的生母是毒妇,说他是毒妇的儿子,早就该被扔进湖里淹死。
还有当初宁远王离京后,他还沉浸在凌小柔离开的伤感中时,那个把他推入湖中的人可不就是雅娴公主的生母派来的人?虽然事后动手的人被发现时已经死无对证,但做为皇上,李旬想查什么真就查不到吗?只是为了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得罪一个背后还有些势力的家族很不明智,李旬才最终决定先把明诚送走。
一方面保证他的安全,皇上要忙的事很多,也不可能一直守着明诚,留在宫里总是怕不安全;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想要找个借口让明诚与贺楼远多接触接触,培养出感情,为他的离开打基础。
想到往事种种,可谓是新仇加上旧恨,明诚高喊:“来人……”
贺楼远冷淡地扫过来,“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明诚握紧小拳头,“明诚自然是要给弟弟们出气。”
修逸也跟着握紧小拳头,一脸的同仇敌忾,“出气!”
修谨却不赞同地拍拍明诚,“哥,你冲动了!”
贺楼远满是欣慰地看了看自家的大儿子,别看小小年纪,倒是有些沉稳劲,将来就是接手他的王位也是个让人放心的,是否再过两年他也学着李旬放手?多少年了,他哪里不明白凌小柔想要游历天下的想法?虽然他一直想带凌小柔出去,却是苦无空闲,如今有儿子了,也该打算起来了。
明诚被修谨一说有些赦然,当初他被推入湖中,李旬都不了了之了,可见雅娴公主的外祖家也是有些势力,他如今就因为小孩子的几句口角,就要替弟弟们出头,就显得有些不智,尤其是他年纪还小,皇位坐的还不是太稳的时候。
从前小孩子打打闹闹也就算了,但如今他是皇上,做事总是要多些考虑,又摸了摸修逸的发顶,“修逸,虽然哥哥不能明着给你出气,但也不能让弟弟们白白受了欺负。”
说完,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看的凌小柔直郁闷,她明明是想把孩子想成阳光型的,怎么就给养歪了呢?
再看了看贺楼远,几乎与修逸同出一辙的笑脸,凌小柔总算是找到原因了。
午膳孩子们吃的都很欢乐,因为这里都是自家人,没有外人在的时候管规矩的太监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就算孩子们边吃边说说笑笑很不合规矩,但一看贺楼远淡淡瞥过来的冷眼,他还是识趣地什么都没说。
明诚让孩子们坐在身边,也不让宫女动手,细心地为他们剔去鱼上面的刺,因为凌小柔说过小孩子多吃鱼才会聪明,要他多吃鱼,他也是记着了,如今更是让弟弟妹妹们也多多地吃鱼。
修谨和修逸虽然自小就养的很好,却没那么多毛病有什么吃什么,语柔却有些挑食,一直就盯着明诚手上的筷子,还非要明诚喂进嘴里才吃。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