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闪过一抹杀气,南宫铭晏只觉得的自己额头上是一片苍蝇在嗡嗡飞,头大的很。
大殿中的大臣脸『色』已经有了些变化,顾晨熙暗暗发笑,面上却保持着一丝不敢置信:“皇上,申丞相说的可是真的?没想到,微臣为大赫赤胆忠心,皇上竟然担心臣图谋不轨,甚至……”
话未说完,但顾晨熙言语之间的失落却已经表达的十分明显,大殿上有些一直跟随南宫铭晏的大臣已经料定申丞相这一次必然是死定了,以南宫铭晏的『性』子,怎么会留下这个人?
果不其然,南宫铭晏见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计划,想都没想就厉声命令:“申丞相,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报复朕,而故意挑拨朕与顾将军之间的信任,实在是可恶,来人啊!把这个申丞相拉出去,就地正法。”
可恶,既然无法将谋反的事情赖在顾晨熙头上,那这个没用的老东西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烈鹰沉着脸走上前,一把将地上脸『色』惨白一片的申丞相给拉了下去,不消片刻,外面就传来惨叫声。
群臣互相对视心思各异,为南宫铭晏做事多年的申丞相现在都落了个被砍头的下场,若是他们哪日惹得南宫铭晏不高兴,怕是也会一样吧!
南宫铭晏转过身,笑着看向顾晨熙:“顾将军,申丞相有意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现朕已经将他斩首,你应该不会真的相信吧!”
“皇上对微臣的照顾,微臣自然不敢忘记。”
顾晨熙特意加重‘照顾’两字,墨眸中带着明显的嘲讽:“现申丞相已死,那些贪污养兵的罪名也已经无从调查,只希望皇上不要再因为别人的议论就扣在臣的头上才是。”
“这是自然。”
南宫铭晏暗暗咬牙,这个顾晨熙真是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日后将军府若是再被扣上什么罪名,就是他南宫铭晏指使的。
可南宫铭晏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一向最了解利益得失的申丞相,竟然在这个时候反咬自己一口,真是见鬼。
此时的将军府中。
南宫玥菡笑意盈盈的看着站在窗边的银发男子,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师傅当真是厉害,看来,即使徒儿再修炼几十年,也是无法和您相比。”
“玩蛊毒虫,为师算上南翎羽的祖宗。”
晶莹透彻的手指微微用力,一只莹白『色』蛊毒虫就这样死的连一点渣都不剩,南宫玥菡神『色』一顿:“你在第一次见到我时,便知道我中了情·蛊吧!”
只不过,没有说明而已!
公子如晦点头,灰褐『色』的眼底如古井一般无波无澜,第一次,他就看出那个在向他走来的女子身上带着一种深深的苍凉气息。
那双美丽的瞳眸中,有着与她年纪不相符的世事沧桑,还有着压抑的仇恨火焰,他便知道,她并不是个简单的人。
“那为何没有教我?”南宫玥菡眉梢微蹙,如果自己学会了蛊毒,是不是也能像公子如晦这般,可以随意控制一个人的意识,甚至,利用对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公子如晦没想到南宫玥菡竟然会问出这番话来,微愣之后便道:“蛊毒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学的,高等的控蛊之术,是以损害自身为前提的,就像你之前的情·蛊,便是功法高深的人培育出来的。”
“唉?”
眨眨眼,南宫玥菡忽然想起来,在自己子母蛊解开之时,那南翎羽便受了内伤,如此说来,是反噬了。
那……刚刚公子如晦『操』控申丞相,是不是也会遭到反噬?
“南翎羽身边应该有一个对蛊毒非常在行的人。”
神『色』不明的看了南宫玥菡一眼,公子如晦如樱般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小小蛊毒虫,还奈何不了我。”
虽明知面前的绝美女子是自己的徒弟,还是一个嫁作他人的『妇』人,但被南宫玥菡这样关心,公子如晦面上还是染上了一层笑意。
唉,若是她愿意和他去浪迹天涯,那该多好?
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公子如晦白『色』的身影一闪而逝消失在窗口,南宫玥菡皱了皱眉,打开房门:“六月,随我进宫。”
“是,公主。”
两人坐着马车向皇宫而去,一路上整个车内都静悄悄,六月小心的看了眼坐在那里闭着眼的南宫玥菡,心头打鼓:“公主,我们去皇宫是要?”
“去看一眼夙瑶太妃。”
闻言,六月一愣,连忙道:“夙瑶太妃是皇上的生母,听说在养病,我们去的话不太好吧!”
“怎么?”
缓缓睁开眼,南宫玥菡看向六月,唇角的弧度有些意味不明:“你怕碰到皇上?”
“这……”
六月一张小脸有些苍白,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自己背叛了皇上还揪出了潜在将军府的叛徒,这事若是被皇上知道,她怕是没命活。
可现在整日战战兢兢跟在南宫玥菡身边,六月甚至觉得好难过,她生怕做错一点事,会让南宫玥菡翻旧账。
不动声『色』的将六月的神『色』尽收眼底,南宫玥菡满心冰冷。
很快到了皇宫,南宫玥菡让六月随处转转,自己这才独自一人去了闲亭阁。
夙瑶太妃正在院中饮茶,见南宫玥菡来了,神『色』微动:“三公主。”
见夙瑶太妃面『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南宫玥菡笑着坐下,环视一圈道:“这院子好安静,怎么,没人侍候太妃吗?”
“蓝儿和紫儿让我处理掉了。”
身在后宫多年,手上早已被迫沾染鲜血的夙瑶太妃并没有太多害怕的表情:“内务府又送来两个丫鬟,我打发她们去做些粗活。”
自验出自己的汤『药』里有毒的那一刻,夙瑶太妃就知道,这皇宫里已经有人容不下自己了,只不过,她思来想去,可就是想不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
“太妃若是有什么需要,大可告诉本公主。”
轻握住夙瑶太妃的手,指尖在对方脉上轻轻滑过,南宫玥菡笑着给自己倒杯茶:“毕竟,皇兄不管你,我可不能不管。”
见南宫玥菡提起自己的儿子,夙瑶太妃暗暗叹了口气:“皇上已经许久没有来看过我了。”
虽然自己需要什么都会有人送来,但夙瑶太妃真正需要的,是亲人的关爱,可南宫铭晏这个儿子,让她的体会不到半点亲切,甚至,冷漠的很。
“皇兄只是太忙了而已。”
两人闲聊的时间,另一边的早朝已经在一种诡异的情景当中下朝,南宫铭晏冷着一张脸离开,烈鹰跟在后面,路过御花园时,见到一身影,诧异道:“皇上,那不是将军府的六月么!”
六月?想到这个成事不足办事有余的丫鬟,南宫铭晏径直向六月走去,却没注意到身后烈鹰眼中一闪而逝的情绪。
来到皇宫的六月本就害怕,又见南宫铭晏向自己走来,一张小脸更是惨白到了极点,重重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皇上。”
“随我来。”
心惊胆战的跟着南宫铭晏来到假山后,见男人俊逸的脸上满是寒霜,六月吓得连头也不敢抬,心里打鼓,若是皇上要责罚她,她该怎么办才好?
“说,为什么背叛朕。”
“奴婢没有。”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六月哽咽着:“皇上,奴婢真的将毒『药』给南宫玥菡喂了进去,只是不知道南宫玥菡为什么又好了起来,没办法,奴婢只能继续忍着。”
心知如果自己说出了一切,南宫铭晏定然会杀了自己,六月只好强忍着那阴冷的视线撒气了谎。
“那毒是必死之『药』,南宫玥菡怎么可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