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平的话让众人震惊而诧异,要知道,被咬一口就被传染瘟疫的情况实在是耸人听闻。
南宫玥菡眉头紧皱,伸手握住临平的手腕,检查一番后,南宫玥菡脸『色』微变。
没有中毒的症状,她竟然也探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离我远点。”
腹部的痛楚让临平额头上已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汗珠,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传染别人,而牧尘等人,也没有一个后退的。
“之前的老者说,从传染到死亡只有三到五天的时间。”
自己的属下感染瘟疫,顾晨熙的脸『色』也十分不好,他挥挥手:“牧尘,带着大家出去,这里我和涵儿留下。”
牧尘张了张嘴,心知他们几个人留在这里也只是徒添麻烦,只好转身出去。
小小的清儿趁其不备钻到南宫玥菡身边,拄着下巴:“涵姐姐,你说他肚子里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
掀开临平的外衣,看着那如同五个月孕『妇』的肚子,南宫玥菡伸手去碰,却是一阵游动,似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生长一般。
无奈的看了眼清儿,南宫玥菡皱眉道:“清儿,你去找初一玩吧,这里不适合你呆。”
“涵姐姐忘了么,我相公去城外接申丞相了。”
清儿吐了吐舌头,这两日初一被她烦坏了,她倒也顺理成章的叫起了相公。
被清儿这么一说,南宫玥菡方才想起来,因为他们要连夜赶路,所以命暗阁的人在后面带着装病的申丞相赶上来,初一应该是去城门口接人了。
抬眸看向顾晨熙冷峻的面容,南宫玥菡叹了口气:“我会想办法的。”
这个情况她从未遇见过,必须要翻一翻公子如晦留给她的医书才行。
“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这个时候,顾晨熙除了说这话,毫无别的办法。
给临平吃了一些止痛解毒的『药』,南宫玥菡立即拖着乏累的身子赶回房间翻医书,这一找就是一整个晚上,天亮时南宫玥菡终于忍不住睡了片刻。
顾晨熙心疼,干脆等南宫玥菡睡着后小心翼翼的将女人抱到床上,轻吻下那长睫,眼底满是疼惜和复杂。
初入白水镇就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不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出现别的问题。
镇子里这么多人都被瘟疫感染死了,那陵墓中的四十万大军,恐怕……
两人一直躺在中午方才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南宫玥菡刚打开门就见零元脸『色』难堪的杵在门口:“夫人,牧尘和金灵也被传染了。”
“怎么回事。”
闻声赶来的顾晨熙脸『色』一沉:“是不是他们去接触临平了。”
“没有。”
零元连连摇头:“我们只是打些井水来做饭,我分明用银针测试过了,可没想到,两人做好饭之后就被感染了。”
顾晨熙和南宫玥菡脸『色』凝重的对视一眼,立即快步赶了过去。
大堂内,金灵和牧尘痛得在的地上蜷缩成一团,不出意外,肚子肿了起来。
南宫玥菡上前查看一番,皱眉询问:“你们吃了什么东西?”
“就喝了两口水。”
金灵紧咬着牙根,疼痛让他脸上的青筋已经突起。平日里最重视形象的牧尘更是一个劲的在地上打滚,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们的痛苦。
“零元,把他们抬进临平的房间。”
顾晨熙一边指挥着零元,一边道:“涵儿,我去查看一下附近的水源。”
南宫玥菡点头:“一切小心。”
跟着零元将两人扶到房间,南宫玥菡这才发现,清儿正守在临平身边,一只手在『摸』着临平明显又大了一圈的肚子。
“清儿?”
“它长大了。”
清儿侧目看向南宫玥菡,四目相对,南宫玥菡暗暗皱眉:“什么意思。”
清儿摇头,但南宫玥菡根本没时间去问清儿是什么情况,她匆忙给金灵和牧尘两人喂『药』,一边查看着临平的情况,整整一个下午,南宫玥菡都在研究着这是什么症状。
天刚黑时,顾晨熙从外面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初一,和那个唉哼唉哼的申丞相。
“呵,申丞相。”
南宫玥菡歪了歪头:“别来无恙。”
“南宫玥菡……”
申丞相早已经被这一路的‘横尸遍野’给吓坏了,但见到南宫玥菡时,苍老的眼中还是迸『射』出阴狠恨意。
都是这个女人,否则他的女儿还是国母,他还是一国丞相,申家更不会被抄家斩首。
而现在,她又命人将他带到这个鬼地方,分明就是想让他死在这里。-
南宫玥菡面对申丞相的满目恨意,也只是轻蔑一笑,示意初一将人带下去,这才看向略显疲惫的男人:“如何?”
“用银针测试过了,都没毒。”
自己的三个属下『性』命攸关,顾晨熙的脸『色』可谓是凝重到了极点:“我不仅调查了水源,还有居民食用过的粮食,都没有发现有毒的迹象。”
怪不得之前那个老伯说此事诡异万分,确实如此。
看着顾晨熙疲倦的眼睑,南宫玥菡皱眉道:“你先去休息,我去看看临平。”
临平比牧尘金灵要早一天,她实在是担心今晚会有变故,还是守着吧!
遥远的大赫帝都。
因为是快马加鞭去‘解释’的重要人物,所以御史大人骑的都是最快的汗血宝马。
可当南宫铭晏看到御史那嘴角的伤时,脸『色』一冷:“怎么回事?西域不肯?”
这西域平日里一向低调的很,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像头牛一样倔强。
“皇上,老臣有辱您的嘱托。”
重重跪在地上,御史脸『色』难堪:“那西域的大将军实在是脾气爆得很,不由分说的就命人将老臣给揍了一顿,老臣将您的嘱托和亲笔书信呈上去,却被他给撕了。”
“可恶。”
南宫铭晏拳头紧握,脸『色』阴沉的几乎和这夜『色』有一拼。
御史连连点头,西域人的霸道和野蛮,这一次他可是深有体会了,根本就不容人解释,他若不是跑得快,现在这把老骨头恐怕早已经断了气。
和那些人讲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这次西域摆明了就是要和大赫打一仗的架势。
“这群人,当真以为朕会怕了他们。”
南宫铭晏暗暗咬牙,若不是八十万大军的兵权还不在自己手里,他一定亲自收了西域。
“皇上,您千万要三思啊!”
扯了扯嘴角,御史连忙道:“您初登帝位不久,千万千万不能引起战『乱』,更何况,一旦大赫和西域引起争端,那南岳和东篱岂不是渔翁得利。”
“你以为朕不知道这个道理不成,你滚吧!朕要静静。”
“是,老臣告退。”
南宫铭晏看了眼再次恢复死寂的大殿,有些疲累的坐在龙椅上,他伸手『揉』着眉心,只觉心头一阵『乱』麻。
他该怎么做才能解决目前的麻烦,还有顾晨熙,整日躲在将军府里‘养病’,一定是和南宫玥菡在合谋什么。
烈鹰从外面进来时就看到南宫铭晏头疼的一幕,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冷笑,这才沉声道:“皇上,将军府的丫鬟六月在皇宫外守了好几日了,属下今日碰巧遇到,就带了来。”
南宫铭晏正想了解将军府里的具体情况,听说六月来了,立即命烈鹰将人给带进来。
六月小心翼翼的走进大殿,看着上座的俊逸男子,眼眸中闪过一丝爱慕,这才跪地道:“皇上,申丞相根本就没有死,他被南宫玥菡偷梁换柱藏在地府水牢里。”
“什么?”
南宫铭晏立即看向烈鹰,一双眼已经不复之前的信任,带着满满的怀疑:“烈鹰,怎么回事?”
申丞相可是烈鹰亲手斩杀的,怎么会活着,还在将军府?除非烈鹰是顾晨熙的人。
“申丞相是属下亲手斩杀,属下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
烈鹰背脊笔直的单膝跪地,一张冷硬的脸上无半点谎言迹象:“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和属下一并前去查看。”
南宫铭晏微微眯眼,烈鹰几次三番在危险时刻不顾『性』命也要保护在自己身前,不说其他,就这份忠心就实在少见。
若是加以培养,将来说不定会是一员猛将,毕竟,等顾晨熙废掉后,大将军的位置要有人来顶替,但那兵权,他还是要牢牢掌握在手中才安心。
只是,申丞相的事……
若是别人,南宫铭晏不会去紧张对方的生死,但申丞相知道他太多的事,他必须要斩草除根,绝对不能让南宫玥菡和顾晨熙知道他的秘密。
眼底闪过一抹杀气,转瞬又变成了俊逸如风的皇帝:“六月,你让朕的侍卫统领都生气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南宫玥菡就是想造反。”
六月满脸笃定,那可是她冒着『性』命危险看到的,绝对不可能有错。
六月却没注意到,在她说这话时,烈鹰低垂的眼底闪过一抹浓重的杀气。
这样一个不忠心的丫鬟留在小主子身边就是一把暗器,随时会对小主子下杀手,正好,就借着这个机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