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牛莎莎动的同时,那个侍卫打扮的男子一双虎目狠狠地瞪着牛莎莎,拔出腰间佩剑就要上前阻挡,却被百里擎天用眼神制止了。
牛莎莎才不管他那么多,只管盯着百里擎天看。但不管怎么打量、研究,面前的男子都是一个霸气外漏的古装美男——金冠束发,身上的穿着用料讲究,做工精细,根本不像剧组拍戏用的廉价道具,更找不到一点化过妆的痕迹。
这么说,她真的狗血了?
面对如此美男,她本来还想趁机调戏一下的,这下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可能是出于可怜“傻子”吧,百里擎天任由她抓着领口,一动不动,面上的怒气已经完全收敛,只是冷睨着面前行为怪异的女子,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大师的意思……她是个傻子?”
百里擎天深若幽潭的眸子里有着探究、不解和毫不隐藏的厌恶。
“阿弥陀佛,正是。”牛莎莎的举动在老和尚的眼里看来无疑就是一个傻子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看着牛莎莎,慈眉善目地叹道:“哎!这位女施主说来也是一个苦命之人。多亏了她的未婚夫——轩王对女施主还算一往情深,经常过来看望女施主。”
牛莎莎将面前的情形好一番思量之后,再加上印光大师的话,终于认命地松开了抓着对方领口的双手。那侍卫愤恨地剜了她一眼,赶紧招呼了那白白胖胖的小太监,一起上前替百里擎天整理被抓皱的衣衫。
完了,她真的穿越了。
牛莎莎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中被时空抛弃的无力感,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神啊!我不就是无耻一点,下流一点,长得丑了一点么?你至于跟我玩这套么?
“阿弥陀佛。天色已晚,山上不安全,两位施主还是随老衲回禅院去吧!”印光大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牛莎莎,叹了一声,便转身顺着山路往前走去。
既然印光大师说了这女子是个傻子,百里擎天也不想再跟她多计较什么,跟上了印光大师的步伐,只是转身时冷冷地丢下了一句:“带上她。”
那侍卫和小太监自然知道主子的这句话是对他们两个说的,虽不甘愿,但还是伸手扶起了抱头蹲在地上的牛莎莎。
此时的牛莎莎还能怎么做?只能顺应天命了呗——
他们回到寺院里的时候,山门还没有关。几个僧侣在寺院门口东张西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见他们回来,都迎了上来。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从禅院里跨过高高的门槛像发了疯一般跑到牛莎莎的面前。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小姐,你去哪儿了?怎么弄成了这样?”
那两个女子面带喜色,拉着牛莎莎就是一阵查看。看着面前的小姐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狼狈不堪,言语中有着深深的担忧和自责。
看来那老和尚并没有诓她,她果然是什么丞相之女。
牛莎莎茫然地看着这些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前的一切都太陌生,陌生得她暂时还无法适应。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她现在不是有一个挡箭牌么——傻子。
这些人看来对她并无恶意,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么一个可笑的身份,傻子就傻子吧!在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之前,配合这个身份是她唯一的选择。
说干就干,牛莎莎立马进入角色,舌头一撸,一泡口水便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紧接着,她又装出一副傻笑。
“呵呵呵……山上……和他们一起。”牛莎莎指了指印光大师和百里擎天他们几个,意思说是他们找到了她。但她不知道自己装得像不像,反正就这样吧,她已经尽力了。
见她又流口水了,百里擎天的目光似乎又深邃了不少。
而那妇人赶紧冲着印光大师他们福了福身,表示感谢。也许这里本就是和尚庙,几个女人不方便长时间呆在这里,那妇人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然后和那年轻女子一起,拉了牛莎莎就往禅院的后方走去。
牛莎莎任由她们拉着,东拐西拐的才到了禅院一隅的一间小禅房。这里很安静,离僧侣们的住处也比较远。
“小姐,您饿了吧?”刚一进屋,那中年妇人就问道。
牛莎莎傻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您等着,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斋饭。”那妇人了然地笑了笑,又吩咐那年轻女子为她打水梳洗,便匆匆地出去了。
牛莎莎这才静下心来打量了一下屋里。这间禅房虽不大,却干干净净,与她印象中的寺庙不一样的是,这间禅房里除了几本经书以外,摆放的全是女子的用具。难怪印光大师说她在这里住了九年了,所以这些用具一应俱全,只是她搞不懂,她是个女孩子,那个什么牛丞相为什么要把她送来和尚庙寄养,送去尼姑庵不行吗?
目光扫到古朴的梳妆台上一面铜镜,出于好奇,牛莎莎坐到了梳妆台前,仔细地研究着那面她在现代很难有机会见到的铜镜。
铜镜里映出了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和一头沾满树叶枯草的乱发。
天!这是她吗?牛莎莎吓了一跳。
她又不确定地站起来在铜镜前转了一圈,铜镜中的她身材娇小玲珑,面容虽脏兮兮的,但明显没了如沙皮狗一般坠在两颊边的肥肉。看上去年龄也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完全就不是原来的她。
如果说先前她还心存一丝侥幸的话,现在她就完全认命了。
没过好一会儿,那两个女人就回来了。
昏暗的烛光中,在那两个女人的摆弄下,她第一次在古代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美美地吃了一顿斋饭。那中年妇人是个东家长西家短的碎碎嘴,从她们两个的谈话和唠叨中,牛莎莎对自己的身份和处境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她所处的这个时代叫做“大庆王朝”,年号“永平”,现在是永平十六年。
她是当朝丞相牛帆的嫡女,上有一个嫡长子哥哥叫牛辉,下有一个庶出的哥哥叫牛鸿和一个庶出的妹妹叫牛芊芊。而她除了魂穿之外,名字却没有变,还是叫牛莎莎。
她五岁那年,娘就病死了。不知道是不是伤心过度,牛丞相发现她竟然也傻了。所以,她的祖母强烈要求将她送到了这里来寄养,念经祈福,直到她及笄。在这里一住就是九年,她那个便宜老爹很少来看她,倒是她那个嫡亲的哥哥牛辉和那个什么未婚夫轩王常常过来。
同时,她也知道了这两个女人的身份:中年妇人叫林嫂,以前是伺候她娘的,娘死后,哥哥牛辉便差了林嫂来伺候她。那个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小丫头叫竹韵,是她的贴身丫鬟,她来庙里寄养后也就跟着过来了。
当然,这所有的过程中,为了维持“傻子”的形象,牛莎莎一直在玩浴桶里的水,都很少说话,基本上是听她们说,只是时不时装疯卖傻引导性地冒出一两句,她们便会继续她的话题往下说。
吃饭洗澡摆弄下来已经很晚了,林嫂和竹韵安置好自家小姐也就吹灭了烛火,各自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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