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哪里?”
牛莎莎问了一句半正常半傻的话。其实她想问的是:我们到郊外来干什么,这里看上去人烟渐渐稀少,除了山就是树,没有什么好玩的呀!
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牛莎莎的心里一下子了然。难道,轩王还想找个偏僻点的地方,进一步培养感情?嘿嘿!看来,这古人也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保守嘛!
轩王哪里会知道她心里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只指着远处的城门,柔声道:“莎莎妹妹。这里是永川门外。从这边这条小路穿过去,前面便是玄武湖。听说今天京城的文人士子会在玄武湖边举办诗会,非常的热闹。你看,我陪你买了许多的东西,也该你也陪我去玩玩了吧?”
“……”
难道她想歪了?
这位轩王爷看上去文质彬彬知书达理的,对诗会这一类的东西感兴趣,那是自然。难怪轩王今天手里还多了一把折扇,原来是冲着这个诗会去的。哎!是她龌龊了。
不过,牛莎莎也没有看过古代的诗会,一时也被挑起了兴趣。
“好啊!去看诗会,看诗会。”牛莎莎雀跃的拍着小手。经过一天的演练,她好像把“傻子”这个角色演得更到位了。
见她没拒绝,轩王的嘴边扯出了一抹好看的幅度,“那我们就穿这条小路过去吧!我们在城里闲逛耽误了一些时间。怕是要赶不上了。”
“嗯!”牛莎莎狠狠的点了点头,一切全交给轩王做主了。
轩王所指的地方在一个小山坡的后面。小路崎岖狭窄马车上不去,他们便换成了步行。秋末冬初的野外杂草丛生,枯黄不见生机,一片萧瑟。一路上虽然景致不算太好,但牛莎莎就把它当做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了。
沿着崎岖蜿蜒的小路走了一段,轩王停了下来。
“你们前面先走着吧!我和莎莎妹妹在后面说说话。”轩王很随意地拉起牛莎莎的手,眼神从他身后的随从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竹韵的身上。
竹韵和轩王爷带来的随从一听这话,再一看他们抓在一起的手,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特别是竹韵,朝牛莎莎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都没有多说什么,便和那几个随从一起成群结队地往前面先走了。
把下人全都打发走了,牛莎莎知道,轩王果然是想与她单独培养感情,也就抿着嘴唇乖巧地呆在了他的身边。
待下人们走得不见了踪影,轩王牵着牛莎莎的手,两个人就像现代的情侣一般,慢慢的走在小路上。小路两旁,是有一人多高的枯黄的茅草,旁人几乎看不到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亲热的动作。
此时的牛莎莎,胸口像揣了一只小兔,怦怦直跳。
在现代,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但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她的脑子里自动就脑补出了许多旖旎暧昧的画面,脸上也悄然地爬上了一抹娇羞的红晕。
但毕竟是有着现代开化的思想和灵魂,牛莎莎的紧张和羞涩并没有维持多久,没一会儿便放松下来。
轩王的手掌很大,暖暖的。牛莎莎抿了抿唇,作为有着“特殊身份”的人,她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来打破现在这种尴尬又微妙的气氛。
她偷眼瞄去,身旁的轩王似乎也很紧张。他微微咬着薄唇,不发一语,一双狐狸眼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在想些什么,握着她的大手掌上似乎都有些汗湿了。
看着轩王腼腆紧张的样子,牛莎莎突然觉得很是有趣。这里地势偏僻,茅草丛生,正是“野外作战”的好地方。嘿嘿!说不定上天让她踏着时空而来,就是让她来消受这美男恩的。想到此,牛莎莎心中忍不住兽血沸腾。不过,轩王这扭扭捏捏的,老半天了也就只是拉拉她的小手而已,看着就急人,也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一路上,她几次突发奇想,想着要不要出言鼓励一下这位腼腆的美男,让他再大胆地往前跨出一步。
又或者,她主动一点,反过来直接扑倒他?但几次她都咬唇忍住了,毕竟这样的想法太过于大胆,既不符合“傻子”的身份又不符合时下之风,再加上轩王彬彬有礼,看上去应该是孔孟之道的迂腐传人,她一个女子要真忍不住做出了那样大胆的举动,还不得把这轩王吓跑啊!
牛莎莎正在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轩王却突然停了下来,松开了拉着她的手。
“莎莎妹妹。”轩王转身凝视着牛莎莎,一双狐狸眼里神色复杂羞怯,甚至于都不敢直视牛莎莎的眼睛,一张白净俊美的脸庞也憋得通红,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呃……几日不见,你又长得漂亮了。”
牛莎莎闻言差一点喷笑出来,这“欧巴”的开场白也老土了一点吧。
不过想想,只要开了头找到了话题,后面这俊美的“欧巴”应该就不会那么紧张了。于是,牛莎莎忍住笑娇羞地点了点头算是给他的鼓励,同时也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轩王环顾四周,叹道:“今日出来,我……什么都没有准备,那边有些野花,你在这等着,我去摘给你,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嗯!”牛莎莎点头,心里暗道:小样,还挺浪漫。
这也许是她两世以来第一次收到男士的花吧!心里的小鹿跳得更厉害了。
“等着啊!”轩王温柔的一笑,便拨开枯草往前面去了,牛莎莎满怀期待地站在原地等着。
牛莎莎无聊的四处看了看,觉得轩王选的这地方其实也不错,野花美男,黄泥茅草,颇有“野外作战”的意境啊。这样想着,她选了旁边一块大石坐了下来,一脸羞涩地等着美男的鲜花,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着轩王手捧鲜花,单膝跪地,深情款款地向她表白……
忽的,她的耳边传来了枯草拨弄的声音,她知道是轩王摘花回来了,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地就快跳出了心窝。
“舒哥哥。”牛莎莎开心地回头。
却不想,一张扭曲得近乎狰狞的面孔一闪,一根足有碗口粗的木棒夹杂着破空之声瞬间就敲灭了她所有的幻想。
“啊——”
牛莎莎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惨叫,便重重倒在地上,溅起了一片的灰尘,头上被钝器击中的剧痛感瞬间传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