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亦妃娘娘驾到,德妃娘娘驾到……”
百里擎天瞬间敛去了脸上的怒色,大掌轻轻拍了拍牛莎莎的肩膀后搂着她走向自己的座位。
刚才,他明显地感觉到了牛莎莎莎轻微的颤抖,他也明白这样的污蔑和诋毁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在什么都不能做的情况下,他的当务之急便是安慰牛莎莎。
百里擎天的位子在御景亭的左手边,与轩王的位子在同一列。
今日是大庆王朝甚为重视的节日,轩王虽然有伤在身却不敢缺席,只得在面上戴了一个银色的面具,用以遮掩面上还未散去的淤青,看上去倒像是在参加化装舞会似的。
轩王早就到场了,打从刚才大家起身行礼他就看到了百里擎天与牛莎莎两人之间的互动,甚至一点都没有错过。是以,当百里擎天搂着牛莎莎从他面前经过时,他说不出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悄然别开头将目光看向了御景亭。
百里擎天等三人刚急急走到位子前,皇上和几位得宠的娘娘以及太子便依次出现在御景亭里,在场所有人全部跪地行礼,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站在御景亭里,微微抬手道:“众卿平身。”
待大家起身坐了,皇上又才接着说道:“今日佳节,普天同庆,大家不必拘礼。希望美酒佳肴能让各位爱卿尽兴,朕先在这里敬大家一杯,预祝我大庆王朝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谢皇上隆恩。”
众人又再次纷纷起身,举杯饮下。
毕竟是第一次经历古代的宫廷宴会,那场面可谓浩大壮观,虽然好奇,虽然还在莫名其妙地喝酸醋,但牛莎莎依然跟着众人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安,连头也不敢乱抬一下,生怕搞不清楚状况出点小纰漏破坏了宴会的规矩。到时候闹笑话是小,惹怒封建王朝的君王才是大。
这会儿听皇上举杯敬酒了,牛莎莎松了一口气,学着别人的样子举杯看向了御景亭。
这一看,非同小可——
御景亭中,站在主位上的一身明黄龙袍的老者不用说就是皇上——永平帝了。他的右手起围着圆桌挨个站着几位雍容华贵姿色各异的女人,那必定是皇后和各位得宠的娘娘,他的左手边站着的应该就是太子了。
只是,这太子的长相……
天啊!他怎么会是太子?
牛莎莎果断用玉质的酒杯挡住自己的脸,龟缩在百里擎天的手臂后,尽量地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没看错吧,她只知道那小眼睛大鼻子的白苍是亦妃所出,没想到竟然是太子?
真是天子脚下贵人多啊,她随随便便得罪一个都是太子。
她在千娇楼可以完胜白苍,但现在人家是太子啊,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她斗得赢么?
她就搞不懂了,白苍既然混得风生水起油珠儿直冒,那无奇老人竟然还要让她去关照白苍,这不是开国际玩笑么?
现在倒好,谁来关照她啊?
还好,她现在身着女装,白苍那科幻的家伙应该认不出自己吧。
牛莎莎的心思百转千回之时,众人已坐下入席。
百里擎天正要拉她坐下却发现了她拿酒杯挡着脸的异样,奇道:“莎儿,怎么了,坐啊。”
“啊?哦,哦。”牛莎莎回神,挡着脸小心翼翼地坐下。
她的动作极为怪异,引得坐在旁边的牛辉也忍不住问道:“莎儿,你在干嘛?”
“没,没干嘛。”牛莎莎干笑两下,躲在百里擎天高大的身躯旁,指了指御景亭小声地问牛辉:“哥,问你个事啊,上面那个家伙真的是太子?”
那个家伙?
牛辉嘴角抽了抽,“莎儿,注意你的言辞,那位就是太子。”
“那为什么他姓白,晋王爷却姓百里呢?难道王爷不是皇上亲生的?”
“嘘,不许胡说。”牛莎莎越说越不像话,牛辉吓得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生怕这大逆不道的话被别人听去了,引来祸端。
“噗!”
这时,旁边却传来一道压抑的笑声,牛莎莎转头一看,见百里擎天正手握拳头放在嘴边,努力地掩饰着什么,那一贯冰冷的面色上似乎有些龟裂。
见牛莎莎看过来,百里擎天无奈摇头。看来这丫头真的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他也姓百里,叫百里擎苍,是亦贵妃所出,排行老大,所以立为太子。本王是皇后所出,排行老三。”百里擎天好心情地为她介绍。
百里擎苍——白苍?牛莎莎总算明白了——搞了半天那家伙为了逛青楼使用的是假名字。
“原来是这样,怎么办啊?”牛莎莎苦着脸作欲哭无泪状。
“怎么,你认识太子?”百里擎天纳闷地看着她,觉得她那个表情实在是可爱极了。不过想想,她们应该是认识的,她刚才还说那小眼睛大鼻子的家伙好色来着。
“我不是认识他,而是……揍了他。”
天啊,这里有没有地缝,冤家路窄,她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揍了他?”百里擎天一时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我打了他一顿啊。”
哦,不对,应该是结过两次梁子,那天她还和华天佑一起揍过他的手下,其中一个还被她的“弹指神通”打成了独眼龙。
“你说什么?”
百里擎天和牛辉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只不过那声音都压得极低。
牛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篓子捅上了天,看来,他得想办法替这位姑奶奶善后了。
“莎儿,到底怎么回事?”百里擎天不怒反笑。
果然是他百里擎天看上的女人,连太子都敢揍,有胆识!
牛莎莎揪着自己的衣角,不岔道:“也没什么,就是那天在千娇楼的时候,那个王八蛋,呃,不,太子跟我抢花魁,我气不过,所以就……”
牛莎莎话还没说完,“哐当”一声,牛辉滑倒在椅子下,引来了一大片目光。
见皇上和太子等人的目光也朝这边看来。牛沙沙赶紧低了头,心里暗自念叨着:认不出来,认不出来。
而从未在众位大臣面前失过态的牛辉爬起来,对着那些射来的目光干笑着歉意道:“对不起,滑倒了,滑倒了。”
见惯了牛辉平日里的沉稳,咋一见他摔到了椅子下,有人觉得滑稽,有人觉得好奇,但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大家微微一笑也就收回目光忙着各自喝酒聊天了。
牛莎莎看着吓得失了魂的牛辉想笑可又不敢笑,只在那些人收回目光的时候偷偷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牛辉都快哭出来了,待那些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了,他才压低声音问牛莎莎:“这都是什,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那天让你陪我去,你自己不去嘛。”牛莎莎回答得颇为无辜,好像所有的过错都是牛辉造成的一样。
“什么?”牛辉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