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牛莎莎和百里擎天果然是命大的,从悬崖上落下没有死,遭遇了雪崩居然也没有死。
雪崩发生之时,他们扑倒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里,他们两人身体的重量加上落下的积雪的重量致使那一片地方突然垮塌,他们也和着积雪一起滚落下来。
待他们俩从惊惶中爬起身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好像是掉入了一个溶洞,动口似乎并不大,他们掉落之时奔泄而下的积雪立刻就封住了洞口。
他们不敢乱动,在黑暗中待了很久直到听不到外面轰隆隆的响声,确定雪崩已经过去了之后,百里擎天才使用轻功跳起推了推顶上堵住洞口的积雪。
哗啦啦—
洞口的积雪受力垮塌落下,一缕昏暗的光线也随之从洞口斜插着直射进来。
借着那灰蒙蒙的光线,牛莎莎和百里擎天才仔细地打量起这个溶洞来。溶洞的洞口离他们并不高,大约有两三层楼的样子,但这个溶洞的横向空间很大,四处还倒立着呈滴水状的钟乳石。
奇怪的是,外面风雪飞舞冰天雪地,这里面却有些暖意融融,并且还能听到水滴落在石头上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声,好像还有暗河流动的声音。
“呵呵,看来我们还真就是福大命大之人啊。”牛莎莎笑着伸手敲了敲垂在头边的一段钟乳石,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运气了。
百里擎天环顾四周打量着溶洞里的景象,也无比感叹的说道:“是啊,外面山塌地陷,没想到我们还能安然无恙的待在这溶洞里。只是……可能要让天佑他们担心了。”
走在一起的同伴突然就坠落山崖不见了,其余的人不担心那肯定是假的。
牛莎莎的脑子里顿时就出现了武钢和华天佑等人着急担心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担心就担心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再说了,担心都是次要的,但愿他们不要再出事儿才好。”
光想着华天佑他们会担心,却忽略了上万的军队人马可能也在这一场暴风雪及雪崩中遇到不可预测的危险,经牛莎莎这么一提醒,百里擎天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山路狭窄,他们不会也被谁被冲下来了吧?”百里擎天不禁担忧的说道。
牛莎莎想着也焦急地在溶洞里踱步起来,“可现在外面风雪那么大我们出去了,也无济于事啊。”
这里距离洞口不高,百里擎天会轻功要出去并不难,但他们自己也在山崖下,身处险境而且风雪太大,就算华天佑他们遇到了危险他们也帮不上忙啊。
他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别再给华天佑他们添麻烦就好了。
想了想,百里擎天索性不再去想了,走过来扶住牛莎莎的肩膀,说道:“来,你别着急,先坐下歇会儿。等这一场风雪过后我们再出去。”
“好吧。”他们现在急而无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风雪过后。牛莎莎对着百里擎天投去一个安慰的笑,也只好挨着他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在石头上坐了下来。
溶洞里的滴水声叮咚作响,两人依偎而坐无聊地打量了一翻溶洞里的环境,说起话来。
“莎儿,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害你落入这样的险境。”百里擎天低头用下巴轻轻摩擦着牛莎莎的头顶,依然自责。
牛莎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说道:“擎天,你别怪自己了,这不关你的事儿。你也是关心我,怕我冻着嘛!”
“可我不该催马急走,否则你就不会来追我了。”
“但是我们因祸得福躲到了这溶洞里啊。”牛莎莎不想看到他过于自责,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你看我毫发无伤,只要你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
“可在我心里,我的生命——不及你。”牛莎莎这样一说百里擎天心中忍不住有一股暖流划过,他看着牛莎莎的眼眸里有水雾在涌动。
他的莎儿总是这样把他的感受放在第一位。这一场劫难明明就是因他而起,可莎儿却没有责怪他,甚至连抱怨都没有一句。万幸的是他们现在都安然无恙,否则的话他自己都无法原自己。
想着,百里擎天没有再说话,而是将抱着牛莎莎的大手又紧了紧,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宽慰自己心中的后怕一般。
他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冷硬的甲胄却箍得牛莎莎很不舒服。
牛莎莎从使劲挣扎中抬起头来,看着百里擎天紧蹙的眉头,心疼地说道:“擎天,你别这样,我真的没事。”
百里擎天没有说话,依然紧紧地抱着她,甚至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牛莎莎能感受到百里擎天内心的害怕和内疚,但毕竟他们现在还呆在这样的险境中,也许她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百里擎天心里就会越加难受。
所以,她都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来安慰百里擎天了。
“莎儿,你怕吗?”百里擎天在她的颈窝处喷洒着热气。
牛莎莎抿唇一笑,灿若春花。
“不怕,就是我在想一个问题。擎天,你说我们是这个世界上运气最好的人吗?”
他抬头斜眼看着她,唇不禁向上翘起。
“是。”
牛莎莎又抿了抿唇,开心一笑。
“那是因为我们人好,好人总是命大的嘛。”
“……”
百里擎天没有回答,只是眸色柔和的看她。他们大难不死不过是侥幸罢了,哪里会是她说的那个原因。
牛莎莎看着他的样子,眨了眨眼说道:“难道你不信我说的话吗?告诉你,有一首歌都是这样唱的,叫‘好人一生平安’,因为我们是好人,所以我们就平安了。”
百里擎天抿嘴轻笑。牛莎莎的话在他看来不过是歪理,但也确实让他没那么自责了。
两个人靠在一起如同往常的任何一次叙话。
当然,永远都是她说得多,他说得极少,但他却是她最好的听众。当她需要长篇大论时,他默默地听着,当她需要人来附合她的意思时,他总会适时地奉上最为妥当的回答。
两人说着话倒是打发了不少的时间,直到洞口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百里擎天就在洞里捡了一些枯枝生起火,两人又互相依偎说起话来。
老实说,从永平帝顺着天雷的线索找到了牛莎莎开始,他们俩便分头忙着北狄的战事准备,就连新婚期间也忙得不可开交,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清闲的过过二人世界。今日意外坠崖,倒是为他们制造了一个亲昵的机会。
幽幽的火光映照着两人平静的面庞。忽地,牛莎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从百里擎天的怀里直起身来,凝视着他被火光映红的面庞,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促狭的笑。
“呵呵,反正都闲着无事,不如……”牛莎莎邪笑着趁百里擎天不备,竟然将他扑倒在地。
百里擎天喉部一紧,瞪大眼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牛莎莎,“你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牛莎莎脸上那促狭的笑,百里擎天心里猛然又升起了在栖霞山第一次被牛莎莎摁倒在地时的那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牛莎莎嘿嘿一笑,将固定头发的簪子取下,一甩头,搔首弄姿地摆出一个撩人的姿势来。
“长夜漫漫,这里又没有其他的人,如此良辰美景,难道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吗?”
“……”
百里擎天眨眨眼,傲娇地别过头去。
这是什么表情?太打击人了吧?
牛莎莎咬牙,“喂!面对我如此一个美貌与才情并重的大美女,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动心?”
百里擎天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嗤了一声将下巴昂得更高了。
嘿!明明都有反应了,却还要故意拿乔。
就不信这家伙能忍得住,牛莎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换上了另外一副脸色。
牛莎莎笑得眉眼弯弯,趴在他的胸膛上拱了拱,开始动手解他的甲胄,“呵呵,老公,不,相公。玩玩吧!玩玩不但可以有助于健康,还可以排遣寂寞。哦,对了,还可以……”
“咕嘟——”一声,牛莎莎听到了百里擎天咽下唾沫的声音。
“咳!”百里擎天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牛莎莎是什么人?她太了解百里擎天这个古董了。
她知道百里擎天不是不想,只是太迂腐觉得这种地方不合适,情愿憋着也绝不表现出来。
牛莎莎笑得更加邪恶了,冰凉的小手也已经探入了他的衣袍里,“呐,你有没有试过打野战啊?打野战,这里可是绝好的地方。不如……我们就来练习双修玉女心、经怎么样?”
打野战?
他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语,光是想想都让他已经热血沸腾了。
面对多少温香软玉,百里擎天都坐怀不乱,自认自制力超强,但每次面对精灵搞怪热情主动又‘迫不及待’的牛莎莎,他最终都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
百里擎天目光烁烁,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是在玩——火。”
他将‘火’字咬得极重,话音刚落,百里擎天已便被动为主动化身为魔,一个翻身就将玩火者压在了身下。
“咯咯……”随着百里擎天翻身而起,空旷的溶洞里顿时响起了牛莎莎的娇笑声。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厮不是个迂腐的老古董么,她要让老古董也玩玩什么叫做——心跳。
牛莎莎没有把坠崖当做是一种劫难,反而能够自寻其乐,在积雪掩埋的溶洞里寻得一种难得的享受。
这种乐观的态度,千古以来怕也就只有她牛叉叉大小姐能办得到了。
这里没有车,车震是没法玩了,但“野战”正在按着牛莎莎的意愿激烈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