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医生说完,我们当即商量了一番,对于刘诗诗这里,我和她相处的时间不多,实在是没有什么刻苦铭心的记忆,反观周杰,一直和刘诗诗相处,相信那段记忆也是美好的,还有刘刚,他是刘诗诗表哥,更不用多说。
所以,唤醒的任务自然是交在了他们两人身上,尽管刘刚还是看周杰不爽,但现在,有了共同目标,为了让刘诗诗苏醒,他也不好多计较这些仇仇怨怨了,而我,倒是成了一个打酱油的,不过,我也不好离开,这几天都在帮忙干一些杂活,比如帮忙打水打饭什么的,尽管活儿很小,也算是寥补我心头的遗憾了。
不过,刘刚对我还是有些梗怀的,在一个飘洒温暖阳光的午后,他把我叫出病房,靠在过道上,点起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睥睨着双眼问我:“林南,我妹妹喜欢你,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有哪点吸引人的,诗诗为了你,竟然去干那种傻事,现在,我就好好问你,你对我妹妹,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刘刚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是真诚,但还是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也许,我在他眼中,一直是那个怂逼林南,这种看法,从未改变过,我不奢求他能高看我,也不奢求他能对我多几个意思,但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要阐述自己真实的想法。
沉思了一会,我方才抬头,看着刘刚,目光坚毅,一字一顿,认真道:“刘刚,我知道你现在还是看不起我,还是恨我的,也许,不是我一昧的敷衍,刘诗诗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但正是因为这种敷衍,代表了我内心的想法,我对刘诗诗,说白了,充其量只有喜欢,对于爱这个词,还是很遥远的,我只是希望,我们两个,能做好朋友,甚至做可以交心的好朋友,但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往那个地步发展,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尽管事情已经发生,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说完,我鼻子抽搐了一下,双手横在两腿间,对刘刚重重弯腰,许以最高层次的歉意,然而刘刚却不领情,他眼圈微红,手指抖着烟头,朝我沉喝道:“林南,这就是你的理由么,我妹妹都这样了,你还用这种理由来当挡箭牌,我觉得,你就是敷衍,你也不用再向我道歉了,做点实事总比这些虚伪的来的强!”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对劲,我微微直起身子,哑然道:“刘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实际上,现在的我,把自己的身段放到了一个很低的位置,已经很憋屈了,说实在的,刘诗诗要做那些傻事,那是她一厢情愿,和我有的,只是因果关系,并没有责任上的连带,如果我甩手走人,他们也说不了什么,而我受到的,也只能是道德上的谴责,现在的我,要弥补的,就是良心上的空缺,可刘刚,似乎不想接受我这种形式的道歉。
突然间,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这世界,不单有道德这种东西,还有能让道德腐蚀的存在,这是钱,刘刚这么说,该不会想从我这弄钱吧!?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刘刚恶心了,可是,事情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刘刚并没有向我要钱,而是要我对刘诗诗负责,一辈子。
这种负责,还是永久性,不确定性的,也就是说,不管刘诗诗能不能醒来,不管她成不成植物人,我都要对她负责,可这种道德上的绑架,是我不能接受的,就算我能接受了,我父母那边,会怎么想,如果刘诗诗能醒来还好,不能醒来呢!?到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可能的。
我不是所谓的道德圣人,各方面都要好好想清楚,就算刘诗诗醒来了,我对她负责,对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负责,这和糖水腌白菜有什么区别,不是扯淡么。
另外,苏雅那边怎么办,想到苏雅,这个美丽的女孩,还有她时时刻刻能放电的勾人小眼神,我就阵阵揪心,妻即如此,夫复何求,这个交代,我无论如何都要给她!
这一刻,我沉默许久,没有第一时间作答,而刘刚,看出了我眼中悄然闪烁而过的不自然,烟头一甩,暴起朝我冲过来,一脚踹在我胸口,把我重重踹飞了出去,我来不及反抗,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倒在地上,后背一震,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了。
然而刘刚并没有收手,他紧接着踩在我胸膛上,居高临下看着我,浑身带着戾气,眼中泛着冰冷寒光,双眼通红通红,略带哽咽,嘶哑着声音道:“林南,你要明白,诗诗能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而你,却想着逃避责任,你现在的行为,现在的反应,让我很失望,林南,算我看错你了,为了诗诗,我要教训你这小子!”
说完,他抬起脚跟,到达一定的高度,蓄力朝我踩了下来,本来,他踩我一脚,在原则上,没什么大不了的,经历过打击的我,对于刘刚的一脚,也能承受住,可是,他踩的地方,竟然是我那里,踩下来的时候,还带着虎虎风声,破坏力,自然不用多说。
但我,却愤怒了,男人间的搏斗,男人间的纠纷,再怎样,也不能动那里,伴随着我的愤怒,我拳心紧握,一个拳头对着刘刚的脚掌迎面打了上去,用拳头接脚掌,可能谁都想不到,就连刘刚,也是一脸轻视,仍旧迎着我的拳头踩下来。
然而结果却大出他的意料,我这一拳,接住了他的脚掌,一股暗劲交锋下,咬牙间,我咧咧嘴,直接用拳头把他的脚掌甩开,刘刚身子一个踉跄,被一只脚支撑,险些摔倒,我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
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再抓住刘刚的双手一个弯曲,用腿跟顶住他的下盘,身子往旁边一错,刘刚整个身子,便是不由自主往地上倾倒下去,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反向擒拿住他,而他自己,被我死死抵押在地面,还是脸朝地的那种。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滞感,连我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种爆发力,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以往的我,一昧忍气吞声,一步步退让,这回,终于轮到我出气了,但我并没有对刘刚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在他反抗的时候,对着他的后脑勺,来上了几拳,让他消停点。
到了后面,刘刚自觉反抗无望,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但他,还是扭过头,双目一如既往的通红通红,仇恨地瞪着我,怒吼道:“林南,你这个怂逼,孬种,敢做不敢当,有种的,就对诗诗负责啊!”
刘刚,一直要我对刘诗诗负责,这恰恰不是我想听的,脑中一片杂乱,在刺激下,我同样嘶哑着声音,扯着喉咙音线咆哮道:“刘刚,你***算几门子意思,口口声声要我对刘诗诗负责,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么,如果我对刘诗诗负责,那苏雅怎么办,难道你要我抛弃她么?!”
刘刚不是傻逼,只是太冲动了,一时间想不了那么多,被我一点拨,他也愣住了,旋即神色开始复杂了起来,我知道,他内心也在纠结,纠结中,他神色渐渐落寞,整个人像苍老了十岁,最终,嘴角一瞥,哽着声音哭了起来,哼着模糊不清的鼻音道:“林南,算了,你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强求不来,诗诗自己倒霉,不用你...."
然而刘刚这句话还没说完,病房里,便是传来一声霸气的怒吼:“***,你们不用吵了,以后都交给我,我对刘诗诗负责,不管她怎样,不管她成不成植物人,我都负责,无条件一辈子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