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无数次,我以为事情就这么惨淡发展,一切按照铁锅心中念想的路线,就是这声轻咦,把我从恍惚的状态中给拉了回来,声音的主人,正是铁锅本人,而一直守候在我身边的雨衣人,见势不妙,也冲进废弃木屋里,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铁锅,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外力,刚进废弃木屋,连屋门都来不及关,整个人,便是如同一颗急速发射的炮弹,倒飞了出来,一头栽倒在天台上一泊水中,溅起大团水花,霹雳啪啦作响,雨衣人的脚步,也瞬间到达,快速扶起铁锅,沉着沧桑的声音道:“铁少,怎么了?”
铁锅还处于愣神中,面对雨衣人的提问,顿了好一会,目中透出深深的恐惧之色,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
铁锅的表述很模糊,在外人看来,他就像一位犯了腻症的人,不断重复口中的话,眼见无法了解情况,雨衣人干脆放下他,满脸警惕,起身小心地往天台中心废弃木屋走去,然而,没等他走近,苏雅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垂到后腰际的“乞丐”,看到这个乞丐,我直接就愣住了,心里五味杂陈,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他,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难道,自从上次对战两百混子过后,他就一直没有离开这里,或者说,直接就住在了这里,想到这里,我的心中,顿然升起欣喜之意,失而复得的心情,是外人无法理解的,虎毒不食子,这也意味着,苏雅,这次有救了!
雨衣人这边,见苏雅后面跟了个“乞丐”,也是微微一怔,但他还是沉声喝道:“哪来的乞丐,滚一边去,饶你不死!”
雨衣人本来就是高手,同时是道上的老人,他这句话喊出来,可畏是中气十足,很有气势,然而乞丐却没有多在意,特地往前跨上几步,挡在苏雅面前,抬头看了一眼雨衣人,双目一闪,精光骤现,冷笑道:“如果我不滚呢?”
当乞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雅微微色变,看向乞丐的神色,本来是憎恨,可就在乞丐话语刚毕,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开始复杂了起来,不过,乞丐的话,落入雨衣人耳中,却成了狂妄之语,双目中闪过狠戾的光芒,他冷冷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既然你不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并没有多作废话的意思,身形一晃,一个健步冲上去,抬起脚跟,对着乞丐当胸踹去,到底是道上的高手,这一脚,极度凌厉,将快准狠几乎发挥到了极致,如果命中的话,整个人,也会像炮弹一样飞出去,不说别的,一脚下去,半条命是要落下的。
我想,雨衣人秉承的理念应该是速战速决,如果换作是我,铁定挨不过他这一脚,可乞丐就不一样了,他面色不变,身子一动不动,稳重如山,只是任由着雨衣人一脚当胸踹来,见乞丐这么坦然,雨衣人也是面色一变,可现在收脚,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最后的结果是,乞丐双手往胸前一错,打出一个乾坤图案,刚好这时候雨衣人脚跟到达,他扒拉一下,手脚碰在一块儿,最后的结果是,雨衣人在踉跄中,倒退几步,而乞丐,只是往后退了微微一小步,要知道,雨衣人可是进攻的一方,乞丐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如此对比下来,高下立判!
这时候,雨衣人才回想起了刚才的情景,铁锅进废弃木屋时,还没三秒,整个庞大身躯就被踹飞了出来,苏雅一个女孩子,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的,这也意味着,出手的人,是乞丐,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实力自然不在话下,加上刚才的一番比拼,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最好方法。
一番思考下来,雨衣人迟疑了,在道上摸爬带滚了这么多年,到底老谋深算,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等他稳住身形,并没有再作进攻的打算,反倒是放下了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拱手相让,用着江湖上的语气恭恭敬敬道:“我倒是小小的地方,怎么会卧虎藏龙,敢问阁下姓甚名谁,来自何方?”
面对雨衣人的疑问,乞丐并不感冒,淡淡地看了雨衣人一眼,只是单纯地吐出一个字:“滚!”
短短一个字,带着震颤之音,无形中的压迫,充斥在这一小片空间里,苏大门到底是苏大门,到底是那种身份的人,霸气依旧,和人间,根本不留商量的余地,就连雨衣人,也是微微皱眉,不过,他不傻,如果真要打起来,刚才那番交锋,已经很明显了,谁上谁上立刻就可以推测出来。
只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毕竟,本来一件好好的事情,就要得手了,这无缘无故的,冒出一个刺头,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所以,他抬头看了苏大门一眼,沉声问道:“阁下,不知道这小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何要这么庇护她?如果你离开这里的话,我们可以立刻为你安排住所,让你吃好穿好,这样的结果,不好么?”
没理会,斜撇了雨衣人一眼,苏大门很不耐烦道:“叫你滚就滚,再墨迹,信不信把你从天台上扔下去!”
语气,依旧充满霸道之意,雨衣人听之,微微色变,瞬间被逼到了死角,一时间,也答不上话,现在,在他面前,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滚,要么打,可那边摔倒的铁锅,就不一样了,初生牛赎不怕虎,见苏大门一直都是以霸气的一面示人,他走到雨衣人身后,也是怒吼一声:“风叔,咱们不用怕他,一起上,一个装逼犯,给他点教训瞧瞧,我看他还能蹦跶到哪去!”
说的时候,铁锅虎鼻哼着粗气,拳心紧握,蓄势待发,似乎随时都可以冲上去,与苏大门一较高下,也许,在他心目中,雨衣人,是很牛逼的存在,所以他说出来的底气,才会那么足,想想确实牛逼,对付我们这种小混子,游刃有余,可他忘了,苏大门,是那种身份的人,真正说起来,这种小城市,是容纳不下他的,就算雨衣人,在苏大门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面对铁锅的挑衅,苏大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笑一声,一个健步跨上去,要朝铁锅出手,但在铁锅前面,是雨衣人,现在,他彻底被逼到了死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最终,为了保护铁锅,他还是出手了。
这会,苏大门成了进攻的一方,而雨衣人那边,成了防守的一方,尽管雨衣人沉着应对,招式有条不乱,但苏大门出手,招招入门,更为凌厉狠辣,几番交锋下来,雨衣人,被打退到一边,暂时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没了屏障,铁锅瞳孔微微一缩,也变得慌张了起来,装逼,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铁锅正在付出代价,苏大门,冲到他面前,不经他反抗,像提小鸡仔一样,拧住他的衣领子,狠狠往天台那根粗壮水泥柱撞了下去。
这是一副奇妙的画面,苏大门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庞大了,铁锅,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犹如碾板上的鱼肉,任由铁锅宰割,我,刚好被铁链拴着,绑在水泥柱另一边,可以清晰感受到,水泥柱的震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