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透过窗帘,狭小的房间除了床和桌子,其他密密麻麻都是泛黄的书。
床上的小姑娘似是因光线所扰,花如锦睁开了杏眸,圆而亮的眼睛因初醒,显示出几分茫然。
过一会,那杏眸便满是震惊的神色。花如锦看着旁边熟睡的妹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眸,我不是死了嘛?连灵魂也消散了。
难道我重新回到了过去 ,这般想着 花如锦从床上起来,光着脚冲向桌子前。
看着桌上镜子里的少女,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未施脂粉的肌肤白里透红,略带婴儿肥的小脸青涩却更显少女娇态。
桌上摆放着初中时期用的台历、手表、还有没做完的练习册。
花如锦低头翻看着桌上的东西,台历上显示着是初二暑假的末尾,八月二十四日。
桌上做了一半的练习册正是初二的暑假作业。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时间点,她初三即将开学的前一个星期。
花如锦,现在初三,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一次,她要好好守护那个漂亮温柔的妈妈,阻止善良的小妹爱上渣男,去见她的少年。
花如锦重新回到床上,开始静静回想前世初三这年发生的各种事情,整理思绪。
前世大年初三,清晨天空飘着洁白的雪花,大地也穿上了厚厚的大棉袄。
花如锦一起和妈妈包了汤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汤圆,寓意团团圆圆。
除了一旁喝得烂酒的父亲,妈妈让花如锦和花如绣一起去给邻居们送汤圆,顺便去和好朋友一起出去玩。
花如锦和妹妹一起高兴的出去玩了,等到她们下午回到家。
只见妈妈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花如锦和妹妹愣在原地,过了几秒才冲向倒地的妈妈。
花如锦把妈妈抱在怀里,让小绣打救护车,看着妈妈秀丽的脸上满是鲜血,花如锦哽咽道:“妈妈,你醒醒,你看看小锦啊!”小绣在一旁眼泪止不住的流。
过了一会,妈妈才慢慢醒了,妈妈虚弱道:“小锦小绣,不要哭,妈妈只是太累了,妈妈睡一会就好了。”
花如锦焦急道:“妈妈,不要睡,和小锦说说话,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可是不等花如锦说完,妈妈就闭上了眼睛,任花如锦和小绣如何呼喊,妈妈都双眼紧闭。
等到救护车把妈妈送到医院,花如锦和小绣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
两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了,医生走了出来,满是难过的神色道:“很抱歉,病人送来的时候就没有了呼吸,请准备后事吧。”
花如锦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妈妈早上还好好的,还让我们出去玩。”
花如绣听到医生说的,便止不住的哭泣,一边哭一边期望道:“姐姐,医生是不是看错了,妈妈只是睡着了。”
听到这里,花如锦沉默不语,一下子仿佛失去了力气跌倒在地。
看着姐姐的表情,花如绣知道是真的,妈妈不在了,哭得撕心裂肺。
医生看着这一幕,不忍心道:“你们的父亲呢?”
花如锦冷漠道:“我们没有父亲。”
医生听到这话,更加心疼眼前的两个孩子,出声安慰道:“你们的妈妈只是去了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她只是换一种方式陪着你们。”
花如锦冷静道:“医生,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带妈妈回家。”
医生看着眼前故作坚强的花如锦,感叹道:“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她们以后怎么办。”
但是医生还是交代了后续的事情,便匆忙离开了。
花如锦愣了许久,才踉跄的起身去办理手续,最后带着妈妈回到了家里。
花如锦擦拭着母亲的身体,发现母亲满身伤痕,浑身淤青,找不到一处好的皮肤。
花如锦知道这是父亲打的,每次父亲喝酒,都会打她和母亲,每次都是母亲护着花如锦,母亲被打得浑身的伤。
花如锦在很小的时候,还会懵懂的问母亲:“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小锦,为什么每次看到小锦都很生气,可是小锦很乖的。”
每当小锦这样问,母亲总是眼眶湿润道:“爸爸是喜欢小锦的,是因为妈妈做错了事,小锦不可以生爸爸的气。”
随着花如锦渐渐长大,便不在问这样的问题,而是每次她都挡在妈妈面前,任父亲如何咒骂殴打。
花如锦也不躲闪,任棍棒落在自己和母亲身上,她也问母亲为什么不离婚。
母亲只是摇摇头,喃喃道:“是我对不起你父亲。”
任花如锦如何问母亲也不说出原因,久而久之花如锦便不在多问,只是対父亲满是憎恨。
花如锦给母亲穿上她最喜欢的白色旗袍,给母亲画了妆,梳着母亲最爱的发型。
在邻居们的帮助下,把母亲葬在了满是茉莉花的地方,母亲生前最爱的便是茉莉花。
随着邻居们都走了,花如锦跪在母亲坟墓前,眼中满是对父亲的恨。
沙哑的声音哽咽道:“妈妈,对不起,是小锦没有用,没有办法给你报仇,等小锦把妹妹带大,小锦一定来陪你。”
“小锦小绣,起来了吗?”这时门外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
母亲的声音一下子把花如锦的思绪拉了回来,母亲现在没有死,还来得及。
“起了,妈妈,马上来,”花如锦急忙回应。
门远的脚步声远去,花如锦忙起床换好衣服,在厨房里看到那个忙碌的身影。
冲上去抱着妈妈 ,沉声道:“妈妈,小锦好像你。”
“小锦,多大了 ,怎么还在撒娇呢。”
花如锦听到妈妈温柔的声音,不由眼中溢满泪光,抱着妈妈的手上加重了力道,生怕这是个梦。
“小锦,怎么了,”妈妈感觉今天的花如锦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没事的,妈妈,就是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妈妈不要我了,”花如锦偷偷擦拭眼角的泪水。
“小锦,梦都是反的,妈妈怎么可能不要小锦。”
妈妈把小锦抱在怀里,宠溺的摸了摸花如锦的头。
“你呀,可能是没有睡好,吃了饭,在去睡会。”
“好的,妈妈。”
花如锦便转身回到房间,准备叫妹妹起床吃饭。
床上的少女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樱桃小嘴时不时吧唧一下,似梦见了好吃的。
看着如花似玉的妹妹,花如锦不经潸然泪下,她的妹妹是这样的好,花一样的年纪,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妹妹。
“姐姐,你怎么先起来了,都不叫我。”
花如绣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门口愣愣出神的花如锦。
听到花如绣娃娃音的声音,花如锦才回过神来,笑着走到床边,摸了摸妹妹的头。
“小绣,姐姐不是看你睡着,不忍心叫你,想你多睡一会。”
起来了,妈妈等我们吃饭了。
“好的,姐姐。”
花如绣穿好衣服,便和花如锦一起去洗漱了。
一家人吃完饭,花如锦便主动去洗碗,妈妈就去把洗好的衣服拿出去晒,花如绣就去给院里的花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