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帝都走了没多久,黄超呼吸突然一滞。一种奇特的感觉充斥他的心头,他就像突破了某种无形屏障,来到另一个世界。
眼前的景象没有变化,一切和之前都保持连续,景物的空间分布没有差异,黄超一切身体属『性』也都保持连续。
他明面的所有感知,都表明,周围没有发生变化。那种奇特的感觉,就像是从黄超心底突然滋生,根本不像是对外界的感应!
黄超进入最高的戒备状态,衣袖一抖,子午鸳鸯钺已经落在了手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了半天,四周平静如常。他超强的感知,没有给黄超带来任何可疑的信息。
他走出这片山林,都没有发生任何情况。
“以我现在的感知和意志,刚才那种异常,绝不可能是我的幻觉!”
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普通人“幻觉”一下实际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以黄超的实力,如果能出幻觉,那已经代表巨大的异常,绝不能当作无事发生!
“我确定自己没有做梦,但那种感觉却像进入庄周梦境世界的那一下。”
诡异的感觉完全消失,天地好像毫无变化,黄超也不能在这干等,继续向津门赶路。
他考虑起自己在这个电影世界的处境。
“这下是真的完了。”黄超想的内容很是绝望,但他心情却出奇平静。
他估计,自己还有时间可以潜回津门一趟,拿些东西开始跑路,然后让黄家武馆关闭相当长的时间。
黄超之前在京城安排江湖同道行动,绝对瞒不过有心人的调查。联军的死亡必须要有人付出代价,清『政府』抓到黄超这样“有嫌疑”的人,肯定是宁杀错不放过,平息国际愤怒要紧,都不用进一步证实。
他干掉了这么多八国联军的高层,绝对不会成为什么英雄,很大可能成为通缉榜单上第一名。清『政府』绝对是最卖力要杀他的势力,各地显『露』割据苗头的封疆大吏,也绝不会吝啬拿他的人头去交好友邦。
明明是干掉了入侵国家的侵略者,却将要在这片国土上毫无立足之地。黄超只感到一种可笑。
他回归的时间还要很久以后,霍元甲这部电影的时间跨度有点长。
现在是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战争的时段,电影要等到1910年霍元甲在上海建立精武体育会,被日本人害死结束。
“竟然还有十年时间!”
霍元甲究竟在那个小山村待了多久啊!他和一个盲女互有意思,两个人这是在一起生活了多久?说实话这要生娃,不只能打酱油,都能放牛了。
电影里一个镜头就能跨过去,对于这个世界的黄超,却要一天一天地度过。
想到愤懑之处,黄超不禁咬牙吸气:“算了,还有这么长时间。”
“我的属『性』增长已经逐渐减缓,这样一个无魔世界,练功效率越来越低。闷头苦练增速也没多少,大把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我还是造反吧!”
造反这种事情,和功夫一样,一日不练手生,三日不练心生,十日不练脑子空空。身处这个电影世界,真的无所作为黄超更会不爽。
黄超自己的理论说起来一套套,但俗语说,书生造反十年不成,讽刺的就是这种空谈状态。
死了也不过是遣返现实,黄超一咬牙,坚定了革命的壮志!这种工作,谁也不能保证成功,他比别人多出巨大优势,是因为他有无数次尝试的机会。
黄超心意已决,只觉得海阔天空,心念畅通无阻,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反正有十年时间,就以天下大势、人心茫茫的角度,来磨砺自己的武学。
武功不能闭门造成,武者也应当经历风雨。这也是宝贵的人生经验,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黄超立刻在心中拟定各种计划,将自己能调用的资源、人脉一一捋过,用不同的态度对付不同的人,在最初争取更高的开局。他结合自己在这世界收集的情报,谋算范围一圈圈扩大,寻找最有利于自己的突破点。
他在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综合着大量信息,并结合后世给予的预知优势,进行全面的安排。这一切,和当面厮杀是另外一种体验,但在斗争中,却充斥了同样豪情。
他加快脚步,向津门赶去。然而他踏上一条黄土的山路时,眼前景象让他皱起眉头。
一个女子趴在地上不省人事,身着一件浅『色』类似旗袍的上衣和一条深『色』的裙子,黄超能问道轻微的血腥味,这个女子受了严重的伤势,应当是在不久前吐血昏『迷』。
她的衣服和民国女生的服装很像,这才是最奇怪的事情,现在才是1900年好吗?
“这些打斗的痕迹……”女子身上有不少伤痕,黄超能够看出来,她是经过了激烈的战斗。让人惊讶的是,她居然是一人对付多个敌人。
不管她是胜是败,她起码是逃了出来,这已经很让人敬佩了。
黄超带着戒备向她靠近,目光扫过她的双手,从表面上看那只是一双白皙纤细的双手,主人家对它们保养地十分精细,从未做过粗活。她的十指,似乎因为某种习惯,全部留着指甲,修长而秀气。
可是落在黄超这样的大宗师眼中,却让黄超一惊:“好精深的爪功!”
大凡习练爪功的武者,手部都与常人不同,根据功法不同产生不同的异变,但都与常人眼中的“秀丽”无关。他们的手可能关节粗大、筋肉青黑、指甲尖利,都是为了增强攻击和坚韧。
而眼前女子的手,却像一双完美的艺术品。可是黄超却知道,它们的结构已经得到彻底的进化,那是所谓“万物滋长、返璞归真”的境界,才能让她练就这样的双手。
单就爪功一道,这女子的功力比黄超精深。
黄超走到女子身前,发现她确实是昏了过去,将她从地上翻了过来,她的正面是一张年轻秀丽的两旁,头发结成发髻,在脸庞垂下两道细小的发丝。
“靠,我好像在哪个劣质同人漫画见过这张脸。”
“我总感觉,有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