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花会召开,苏洮作为发起人,客人到了,他自然要去招待。更何况苏洮的脑内还有一个对此激动不已的q174。
于是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的苏洮早早的就被q174叫了起来。
“q174你这么早叫我起来看星星还是看月亮?”苏洮一看外面的天还是黑的,简直要疯:“我不想和你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q174也是过于紧张了,没办法,这次洮花会关乎着能否洗白苏洮名声。只有苏洮的名声被洗白,它的任务才有可能完成。
于是q174这个不用睡觉的智脑一晚上盯着内置时钟,一秒一秒的数着第二天的来临。
所以,q174这个时候叫醒苏洮还是它克制后的结果。其实一过零点,它就想叫苏洮起床……
但这话不能给苏洮说啊,不然以苏洮的起床气非宰了它不可。
于是q174吞吞吐吐的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这不是怕有客人提早来么......”
苏洮一听这话就怒了。
“你找借口也找个像样的啊!”苏洮气的指着窗户外面,“从壶川城过来起码两三个时辰,现在天都是黑的,就是这人半夜赶路不怕被狼叼了,壶川城也不会半夜给他开城门!难不成他还能半夜翻城墙出来?”
q174讪讪的闭了嘴。
苏洮睡眠有个习惯,就是被吵醒了就再也睡不着。
于是苏洮怨愤的在床上躺了一会,也不得不爬起来穿衣洗漱。
结果刚刚整理完毕,就有小厮来报,说有人拜访。
苏洮:......
这还真有半夜翻城墙出来的。
......
出了院落,沿着右侧的抄手游廊往南走,过了一个东西向的穿堂,就到了会客的庭室。
远远的苏洮就看到厅堂的客椅上坐着一个五十岁多岁的老者。
这老人穿着身半新不旧的灰『色』长衣,脸上是晒出来的黑黄干涩。如果不是这喝茶的姿势十分雅致,简直和村中的庄稼汉没什么区别。
但苏洮知道,这人虽然一看就知道他长期在地里干活,但他绝对不是务农为生庄稼汉。
苏洮整了下衣襟,跨过门槛后就弯腰行礼:“晚辈失礼,让顾大人久侯。”
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澈的忘年交,壶川城的父母官,当世书画一绝的顾彦顾大人。
苏洮心中暗松了口气,幸好今天q174把他早早的叫起来了,不然他得多大的面子才能让顾彦等着他穿衣洗漱。
“是老夫来的过早,打扰到贤侄了。”
苏洮没想到顾彦竟然走到了他面前,对着他弯腰作揖,表示歉意。
苏洮赶忙将人扶住。
都说顾大人心思淳朴,待人宽厚。没想到这人竟然因为来的过早,就对一个晚辈施礼道歉。
苏洮本来就不是因为顾彦才早起,被这么郑重的道歉,自然觉得受之有愧。于是苏洮说了个小小的谎。
“哪里哪里,晚辈也是一早就睡不着,正等着顾伯父到来。”
苏洮说完,才看到顾彦脸上的窘迫神『色』少了些。
“顾伯父也是为了水车而来吧。”苏洮扶着顾彦坐下,亲自为他倒茶续水。
“唉,”顾彦端起茶杯,却没有喝茶,而是叹了口气,“今年春旱,到现在几个月过去,一滴雨都没有下。我这些日子去周边的村庄查看,各个都是被春旱『逼』得苦不堪言。老夫见到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心焦。”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这么早就来到苏洮这里拜访。
他虽然是本地官员,但也不愿半夜叫开城门,于是头天晚上就带着仆役在山脚下『露』宿了一晚。
顾彦不是不知道这么早就拜访主人家十分失礼,但他是等不及了。
早在听闻水车一物时,顾彦就想要过来一看究竟。只是这物件要在洮花会上才展示,于是顾彦生生憋了两天。
在第三天的时候顾大人实在憋不住,就带着仆役到了从云山下『露』宿,想着天明了再去拜访。
结果他辗转反侧了一夜,实在是惦记着那可以汲水的神物。于是作为客人,他还是在天还未大亮的时候敲响了庄子的大门。
希望苏小友的弟弟不要和他这个老头子计较。如果能早点见到那名叫水车的物件,他也好早些为那些农户们制造。也许今年春旱,就能多保住几亩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