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洮依旧在院中品茶,倒是胡普比平日晚了一刻钟才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
苏洮将信借了过来拆开,但他并不指望能从这封信中看出什么来。
即便这封信封口完好,经过胡普的手,里面也不可能留下线索。
果然,卢英的信很短,其中也只写着他在这里一切安好之类的话,什么都没有透『露』出来。
“看到信,苏先生可以放心在此养病了吧。”胡普说道。
苏洮看了一眼胡普,这瘦弱的文士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血『色』,又好穿一身灰衣,看上去浑身上下都灰扑扑的,只有偶然落到其肩头的一片粉『色』花瓣,才给这个人带上了一点鲜活的『色』彩。
苏洮将信收起,也不和胡普多说,直接甩袖而去。
被独留在庭院里的胡普也不生气,他不在乎苏洮对他的态度怎样,只要苏洮留在这里,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
拿到了卢英的信,苏洮仿佛安定下来,也不再提要见卢英的要求,每日就安安静静的在那院子里品茶看书。
胡普并不相信一封信就能安抚下苏洮,但派人着重盯了几日,也不见有什么异常。他也只能暗中警惕。
春日天气正好,正是做桃花酒的好时节。于是苏洮吩咐要下人准备酿酒的原料和工具。
这件事自然会报至胡普,胡普思索半晌,却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他虽然一直在苏洮面前出现,承担苏洮的怒火,但这也是为了不让苏洮将怒意波及到赵信身上。所以他自然不会在衣食住行上亏待了苏洮。于是同意了仆役为苏洮准备酿酒原料和工具。
桃花酒自然要用桃花做原料,正巧庄内就有桃花树,于是几个仆役就采了一篮桃花送到苏洮这里。
苏洮翻检了下篮中的桃花,眉头微微皱起:“品相怎么这么差。”
“怎么可能!”送花来的小厮年纪不大,忍不住就反驳道,“这东院的桃树是棵古树,据说已经活了上百年了,是这胡家庄祖先刚搬到这里来时,就栽种下来的。这棵树产出的桃花品相怎么会差。”
“哦?”苏洮说道,“倒不知这树还有这段历史。但是历史再好,这桃花也并不堪用?庄上没有其他桃树了?”
“没有。”仆役心中有些不痛快,“这株桃树是庄上唯一的。如果先生嫌弃,那只能出庄去他处购买了。”
“算了。”苏洮看着篮子内粉『色』风花瓣,有些意兴阑珊。“哪里的桃花也比不上从云山上的。与其做出次品,还不如不酿。”
说完,苏洮就转身进了房间。留下仆役提着一篮桃花苏洮不要的桃花,回去找胡普复命。
……
胡普听完仆役的回报,摆摆手让对方下去。
他走到桌旁,伸手在篮子里取出一枚桃花拈在指尖。
粉『色』的花正是灼灼其华的时候,绽放的十分娇艳,但这样美丽的花却仍旧被挑剔为品相不好。
果然,这些公子哥们就是喜欢在这种无聊的地方穷讲究。
胡普暗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