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田一时想不明白, 见顾昌明现在又顾不上他, 于是便自己回了赵信军中。
只是他虽然觉得苏洮不会故意害顾昌明, 但是不弄明白, 宋田心中总是放不下这件事。于是宋田在思索一夜无果之后,还是来到了苏洮的营帐。
彼时苏洮还没起身。
大雨未停, 战事无法进行, 军中本就清闲。再加上总算是想出了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 苏洮就打算今日睡个懒觉。
反正阴天看不到太阳,他也不怕被人嘲笑睡到日上三竿。
结果一大清早, 宋田就来了。
苏洮不情不愿的从榻上爬起来,洗漱穿戴完毕后,出去见客。
谁让他还指望着将宋田这位大金主拉入他们这方, 现在当然要态度好些。
宋田来了之后才发现苏洮还没起,也发觉自己来的是有些早,于是也只能强按下自己焦躁的内心,耐下『性』子来等待。
等了半晌, 终于见苏洮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苏兄。”宋田站起身来,抱拳一揖。
“宋兄。”苏洮回了一礼。
两人见礼后各自落座,宋田就再也忍不下去。
“宋兄, ”宋田开口直接问道, “昨日你让我带给昌明的那句话, 是不是有什么隐喻?”
“隐喻?”苏洮看向宋田, 结果看到一对明显的黑眼圈。
得, 这人八成是脑补了一夜。
苏洮看着好笑, 知道宋田今日若是得不到答案,必然不会安心。可是他又不想直接告诉宋田。
被人扰了清梦,哪怕这人是苏洮想要拉拢的人,苏洮也想小小的报复一下。
于是苏洮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看向宋田:“那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并无宋兄所言的隐喻。”
“那怎么可能?!”宋田完全不信,“昨日苏兄明明说,如果我将此话带给昌明,昌明便会找到攻下东磨关的办法。这句话可没含一分计策,若是没有隐喻,昌明如何听罢便恍然大悟?这定苏兄将计策用暗语告知了昌明。”
听了宋田所说,苏洮忍不住笑道:“我可没有告知顾兄什么计策,宋兄这话可千万别让顾兄听到。”
“苏兄这话在下可有些不明白。”宋田疑『惑』不解。
明明是苏洮告诉了昌明计策,为何不承认?又为何不让他将这话告诉昌明?
“宋兄为人我信得过,若是我要将计策告诉顾兄,那直接告知宋兄,让宋兄转达便是,何必遮遮掩掩的用什么暗语。”苏洮道。
这也是宋田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宋兄不妨换个角度。”苏洮看宋田还没有找到头绪,便点拨道,“宋兄与顾兄自幼一起长大,应当对顾兄了解甚深。那请宋兄且想一想,以顾兄的为人,在下将计策告知他后,他可会自己一人去徐盟主那里?”
宋田稍微一想,便摇头道:“自然不会。”
以顾昌明骄傲的『性』格,才不屑于抢夺其他的功绩。即便现在顾昌明十分想要一个亮眼的功绩,使徐钊重视起他。
“那就是了。”苏洮道。
“这”宋田更疑『惑』了。
昌明既然不会抢夺其他人的功绩,又为何一人去徐钊那里献策?
苏洮买够了关子,也就不吊着宋田的胃口,直接将事情解释清楚:“你也知道我和主公现在处境,在会盟之中,主公和我最好都不要引人注目。而若我直接将计策告于顾兄,顾兄恐怕决不愿占据这个功绩。所以,我只好让宋兄状若无意的将那句话带给顾兄。”
苏洮:“那话真的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并无什么暗语。这句话落在其他人的耳边,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落入顾兄耳中便不同。以顾兄的聪明才智,恐怕早就想到了引薛亚出关才是快速攻下东磨关的唯一办法。如何引薛亚出关想来他已经思考了不少方法,只不过就差临门一脚。”
宋田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道:“所以苏兄让我带过去的那句话,就是那临门一脚?”
苏洮点头:“就是如此。”
“只是”宋田还有些不明白,“苏兄与昌明想到的到底是什么计策?”
“这个,”苏洮笑道,“过几天宋兄自然便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