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本来是计划和袁复里应外合, 夺取中峡关,谁能想到袁复竟然是诈降。
江散和常食根本毫无防备, 乍听到有人夜间袭营,第一反应都是不可能。
但是这个时候哪里容得人多想。
幸好他们准备迎接徐钊得胜归来,所以都甲胄在身, 拎起武器便翻身上马, 带着一众刚刚从睡梦中惊醒的兵卒冲到了前面。
营寨大门此时已然被攻破,江散和常食聚集起兵卒, 冲入了战场。
“尔等何人?”常食挥刀砍翻了数个敌军兵卒之后,暴喝道。
“取你狗命之人!”对方将领也喝道。
常食闻言大怒,上前便与对方交战。
刚刚离得远, 光线暗淡之下看不清来人的样子, 这下近距离交战,倒是看清了对方。
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常食心中瞬间咯噔一下,险些没躲过对方砍来的一刀。
“你是袁复手下的将领?”常食喝问道。
“是又如何?”对方手下不停,又是一刀砍来。
“袁复早归降与盟主, 你竟敢背着他偷袭!”常食厉声斥道。
结果换来了对方哈哈大笑:“放你的狗屁!我家将军为朝廷重臣,怎会屈从叛逆!”
这一下不用再问常食便明白了, 袁复竟然是诈降。
袁复是诈降, 那与袁复约定今夜偷袭中峡关的盟主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点, 常食心中烦『乱』不堪, 这手下的招式受到影响, 也散『乱』了起来。结果便被那交战的将领抓了空隙, 一刀砍在了手臂上。
血刷的就浸透了衣甲,好在是左手,不妨碍战斗。但是这让常食显得更加左支右绌起来。
而正在这时,敌方人群中传来响亮的喊声:
“徐钊已死!首级在此!”
敌方人群中立起一根长杆,长杆上正挂着一枚首级!
常食心神巨震,手上彻底『乱』了分寸,竟招架对方攻击的时候,兵器脱手,掉在了地上。
常食猛地退后,闪过了朝向他脖颈的一刀,赶忙趁着空隙打马向后奔去。
那敌军将领见状也不去追,反而聚集兵卒,让他们齐声大喊徐钊已死的消息。
这下才让常食逃出一命来。
常食见对方没有跟过来,这才松了口气,顺手夺了一柄长木仓在手里。
但下一步怎么办,他却没了主意。
这时候,江散正好靠了过来。
常食忙问道:“你看那边杆子上的首级,是否就是……”
他不敢往下接着说。
“太远了,看不清!”江散仔细望了几眼,也没看出个究竟。
“那你的意思是,这可能是袁复那厮使计『乱』我军心?”常食道,“盟主根本没事……”
“无事?怎么可能。”江散道,“即便那杆子上的不是盟主首级,可中峡关那冲天的火势怎么可能无事!袁复用『奸』计引得盟主入关,现在正是关门打狗。中峡关内恐怕都是埋伏,盟主即便现在还活着,但能活到天亮?”
“这……”常食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可如何是好!不然我们冲入中峡关,接应盟主?”
江散冷笑一声:“你看看这情形,拿什么接应!”
常食往周围一看,顿时心惊。
在袁复那方的士卒呐喊之下,整个军营的士卒应当都听到了徐钊已死的消息。
当然一开始也有人不信,但这么久都不见徐钊的主帅帅旗出现,也不见徐钊人影,他们当然不知道徐钊今晚没在营地,自然就开始怀疑。
现下将领兵卒全人心浮动,这情形下恐怕随时都要发生溃逃,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我兄弟本就不受盟主重视,好事情只顾着麦义和原尔,我们又何必为他卖命。”江散对徐钊的区别对待早有不满,今晚这种情形,让他的不满彻底爆发出来。
常食也在江散的话下想起了在徐钊帐下的各种不如意,徐钊今晚又凶多吉少,于是也下定了决心:“你说的是,我们搭上『性』命又是何必。”
两人一合计,各自聚合了一部分兵马,转头就向营外冲去。
这一下可不得了,本来兵卒们就半信半疑,这看到了江散和常食这二员盟主手下大将逃跑,瞬间就相信了徐钊是真的死了,首级还被袁军挂在了杆子上。
自然,大面积的溃逃就发生了。
一旦发生溃逃,兵卒们哪还有战斗的意志,一个赛一个的跑得快,甚至因为觉得兵器沉重,影响了逃跑速度,将手中的兵器都扔了的。
袁复的军队就不紧不慢的追在后面,跟收割稻草一样,轻而易举的收割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