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还在敌人的地盘, 两人只是短暂的说了几句,就聚合起队伍撤退。
徐钊本想回大营, 却被燕凉阻拦。
“盟主, ”燕凉道,“大营那边怕是有变?”
徐钊刚出中峡关, 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闻言还有些奇怪:“先生说大营有变是什么意思?”
燕凉顿了顿, 才道:“袁复设下毒计, 必然不止是在中峡关内图谋盟主。在下在接应盟主之前, 曾见到袁军大量兵马从中峡关而出。在下猜测这些人马必然是要进攻我军大营,便派出人去报信, 但探马至今未归。因此在下担心大营那边发生什么事情。”
徐钊经过袁复诈降之事,对燕凉的意见多了几分重视,于是便问道:“先生可见到那出城的人马有多少么?”
燕凉回道:“约莫有军中留守人数的一半。”
徐钊若是之前还因为燕凉的话有些担心,那现在听了袁军的数量, 倒是放下了心:“先生莫要担心, 大营有江散和常食二员猛将镇守,而那袁军数量也只有大营内人马的一半, 大营必然不会有事。”
徐钊说完, 挥鞭打马, 加速前行。见状燕凉还想说什么, 只是他的视线扫了一周, 却没有见到跟随在徐钊身边的顾昌明, 心下不由叹了口气, 只道天意如此,便没有再说话。
一众人马向大营奔去,却在临近大营的时候,发现远处的山上起了山火。
这山火不知为何,让徐钊心中十分不安,于是越发的催促兵卒尽快前行。直到了营地,这才吐了一口气。
正要进大营,却被燕凉再次拦住。
“主公,”燕凉道,“大营无人守门,其中又一丝光亮没有,十分蹊跷。”
徐钊刚刚看到大营只顾着松一口气,先下仔细一看,还真是这样。
他的大营,如何能没有士卒巡逻?
难道是真出了什么事情?
徐钊正踌躇未定,就见一片营门前突然燃起一片火把。
“徐钊老贼,你的营地已经被我攻下,还不快快前来投降?”
士卒齐声呐喊,声音直冲徐钊耳膜。
徐钊震惊的瞪大了眼,他万万没想到,他踏入陷阱九死一生的回来,本以为可以重整旗鼓,却没想到见到的是一座已经被攻破了的大营!
“江散、常食何在?!”徐钊犹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这声喝问引得对面一片哄笑。
有个将领骑马越众而出:“江散和常食一听你被困城中,领着人马就跑了,哪里还会管你徐钊的死活。”
“我不信!我不信!”徐钊额头青筋暴起,他如何能相信江散和常食会背弃他。
然而事实如此。
不然这大营如何会被袁军轻易攻破。
“盟主,这里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先撤。”燕凉道。
徐钊愤怒非常,但是还没失了理智,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自然不能再在这里耽搁。
“走!”徐钊大声道。
队伍应声而动,然而那营中的袁军如何能让徐钊这条大鱼轻易走脱?
袁军大部分去追杀溃散的义军兵马,但是还有一小部分留在这里,就是为了防止徐钊侥幸逃脱,而在大营设下埋伏。
只是埋伏被人识破,这才没有能一举歼灭徐钊。
现在见徐钊要走,这部分人马顿时倾巢而出,追杀徐钊。
于是一通厮杀之后,徐钊人马折损颇多,不过好在列五矫勇,还是让他们冲出了包围。
“主公请尽快赶路,”刚刚甩脱袁军埋伏的人马,燕凉便道。
徐钊经过刚刚的事情,再不敢不听燕凉所言,只是心中仍有疑『惑』,便问了一句:“为何?”
燕凉道:“主公可还记得,因为马铜的阻拦,袁复只有一半人马入了关。今晚马铜被主公杀死,那不仅马铜所属兵马归了袁复,袁复的另一半兵马恐怕也能进得关来。”
徐钊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下更不敢耽搁,催促着□□马匹飞奔。
然而此时,远方的山上突然有红『色』的光芒亮起。定睛一看,竟然是起了山火。
“这时节,又无雷电,如何会起山火?”
燕凉见状叹了口气:“怕是袁军放火烧山。”
徐钊惊道:“为何?”
燕凉道:“怕是在烧那些溃散的义军。”
燕凉:“主公不在,大营又被攻破,其余义军势力怕是要溃退。”
徐钊不敢相信:“便被袁复那不足我大营留守人马一半的兵马,打到溃退?”
“恐怕是吓到溃退……”燕凉道。
徐钊闻言脸『色』忽青忽白,半晌后,只得长叹一声:
“大势已去!”
“主公莫要消沉,留得青山,不怕没有东山再起之日。”燕凉道,“而这山火也烧的正是时候,等我们过去,这山火便已燃过。我们便可上山隐秘踪迹,不被袁复兵马找到。”
事已至此,徐钊闻言也只得点了点头。
……
天『色』微明,苏洮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昨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可以睡觉。
不过虽然昨晚的突发情况打『乱』了他的计划,但是对赵信军也有一些好处。
只一个晚上,他们就收拢了近万余的溃兵。相信筛选一下,也能筛选出不少可用的人马。
他避开大势力撤退的主要方向,主要是为了避免和这些义军势力发生冲突。虽然说是盟军,不过昨天晚上都『乱』了套,谁知道那些势力安全后,会不会看他们粮草辎重完好无损,就打起他们的主意。
不过本以为选了个偏僻的地方收拢不了多少人,现在倒是给了他意外之喜。
当然其中也有不长眼睛的和他们喊打喊杀,然而有他家主公赵信压阵,赵信一出手,那些人便都被打的哭爹喊娘,乖乖的束手就擒。
苏洮再次核对了一下人数,心下正满意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的道路上腾起了烟尘。
看这烟尘的样子,应该是有一队人马冲了过来。
昨晚已经有不少这样的队伍了,于是兵卒们熟练的摆起阵势。
是敌人就直接打死,是友军就看看能不能收到营中。
结果等这批人马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苏洮瞬间眼前一黑:
这骑马跑在最前面,一身狼狈的人,好像是称霸一方,又成为义军盟主的,徐钊?
天!他是想着徐钊没死最好,但并不想这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这人现在就是个巨大无比的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