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了这些积分, 他之前的欠账也就补回来了, 倒是省的他在发愁怎么归还那些跟高利贷似的积分。这也算是这么多天以来,唯一一件好事了。
而且还给他剩下了70积分。
可是抽次卡就100积分,他这70积分啥也不够干。至于再去借贷, 他吃了一次亏,可不想再吃第二次。
……
赵军的队伍没了追兵,继续向着东磨关行进
中峡关内, 却因为赵军这次的突袭出了问题。
袁复站在城门上, 看着最后一批派出去的人马回城。
依旧是没有追到攻入中峡关的赵军。
但是袁复却不得不让将士回兵。
那股匪兵突然攻入中峡关,让他不得不回兵救援,也让徐钊那匪首逃出生天,这件事袁复不是不愤恨。
但那股匪兵跑的太快,他们再追下去徒劳无益。
再者,还有一件事情, 才是让袁复停下追兵的最重要原因。
他们, 粮草不多了。
中峡关之内积攒的粮草, 都让那股匪兵分给了中峡关的百姓。而他之前带兵出去时所携带的粮草, 也不知怎么,竟然被有一股匪兵找到。
若是这股匪兵将粮草劫走也罢, 他大不了派兵再将粮草抢回。
但这股匪兵却将粮草全部烧毁!
而这两件事情相加,袁军的粮草储备便出现了巨大的缺口。
本来袁复以为若是在中峡关取下徐钊人头,大败袁军, 那他便可以不再受李博掣肘。但现在这样的情况, 袁复还是不得不求助于李博。
袁复将向朝廷请求调派粮草的奏折交给属下后, 在书房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天意。
然而此刻,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竟然出现京中的丞相府。
“哥!”一个容貌娇媚的女人快步走进了房内,“我听他们说你受伤了,伤的如”
末尾的“何”字尚未出口,这女人看到床上的情形,瞬间就猛的跑到了床边。
“哥!”这女人的声音都变了调,“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床上这人面『色』惨白,嘴唇发紫,明显是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
女人看向床边的大夫,而那大夫对着女人微微摇了摇头。
女人瞬间心底一凉。
“妹子!”这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从中峡关逃出来的马铜。
马铜在中峡关侥幸逃过一劫,但是之后好运却再没有降临在他身上。
马铜的烧伤,感染了。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又是烧伤,一旦感染,也就宣布了马铜生命的末路。
他活不了多久了。
而房内被马铜称为妹妹的女人,正是马铜的亲妹,与袁家小姐一同作为平妻嫁给李博的马媚儿。
马媚儿不愧她的名字,虽然出身小户人家,那长得却是千娇百媚。不说别的,单说那巴掌大小的脸上那双勾人杏眼,只是随便一瞟,甭管是哪个男人,都要酥了半身的骨头。
而此刻,这双杏眼眼含热泪,更是让人怜惜不已。
马铜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道:“丞相呢?”
“他去外应酬,我已差遣人去寻,马上就能回来!”马媚儿低泣道,“哥,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你哥哥是被『奸』人所害!”马铜说起这事,顿时喘息都重了几分,“那袁复勾结匪军,打开城门让匪军冲入了我的府邸。若非我福大命大,早就葬身火海。”
“袁复?!”马媚儿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止住了哭泣,杏眼中瞬间溢满了恨意,“是那姓袁的贱人的哥哥干的?!”
“就是他干的!”马铜同仇敌忾,“姓袁的看我们兄妹两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这是想先弄死我,再弄死你!”
“他们好歹毒的心!”马媚儿哭道,“那我们可怎么办?”
“好妹妹,”马铜撑起一口气,“我怕是不行了,但是我不能白死!我死前,一定要向丞相揭『露』姓袁的嘴脸!妹妹,你要帮哥哥报仇!他们已经对我下手了,那也绝不会放过你。若是这次丞相不信我,那恐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马媚儿瞬间跌坐在榻下,她的手指绞紧了手帕。
是了。
袁家那兄妹两个已经对马铜下了死手,马铜一死,她便没了倚仗,那袁氏看她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肯定会趁机对她下毒手。
那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袁复到底有没有勾结匪军她不知道,但是就像他哥哥说的那样,若不趁这机会弄死袁复,那将来死的就是她!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让丞相相信袁复勾结匪兵!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马媚儿伺候李博多年,当然能分辨出来人是谁。
马媚儿立刻收拾好脸上扭曲的表情,换上之前那副柔弱无助的样子,低声啜泣。
李博正在外和人喝酒,这时候被人叫了回来,心下当然十分不满。
若不是来人是那个之前传来消息说已经被叛军杀死在中峡关的马铜,他是不会回来的。
而进了门,李博首先看到的是他那媚夫人正在榻边娇滴滴的哭泣。
这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李博的心底痒痒的。若不是进来之前听大夫说那马铜是真不行了,那他肯定要先抱着他的媚夫人回房亲近一番。
李博还未走过去,马铜倒先看到了李博。
“丞相、丞相啊,”马铜哭的声泪俱下,“您再晚来一步,我怕是就见不到您了!”
李博见状,赶紧换上一副关切的表情,几步走到榻边坐下,“阿弟可不要说这不吉利的话!大夫和我说了,只要阿弟好好养伤,过些日子就会好。”
“丞相,我的情况我自个儿知道。”马铜哭道,“我这早就应该死的人,之所以撑着一口气回来,只是放心不下丞相,担心丞相蒙在鼓里,毫无防备之下被『奸』人所害啊!”
“这话怎么说?”李博一听有人要害他,当即心中升起警惕。
“有人、有人和叛军暗中勾结啊!”马铜道,“那晚叛军突然闯入我的宅邸,我就觉得不对。晚上若是城门失守,城中肯定有很大的动静,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有人禀报与我。但我当夜什么消息都没有听到,就被人攻进了府邸。这群叛军仿佛从天而降一般,直接出现在中峡关内,您说奇怪不奇怪!”
李博闻言也觉异样。
若是夜里有叛军攻城,那动静肯定非常大,起码守城的兵卒会在城墙点起篝火为信号,告知各处有敌人来袭。
而即便城门破的很快,马铜的府邸也在中峡关内里,离城门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叛军要攻打到这里,起码半个中峡关都已经沦陷,这么大的动静,马铜又怎么会一无所知?
李博心头一紧,想到一种可能。
而这时,马铜也哭诉道:“我也想不通这点,但当时我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叛军捉住。他们说若是我加入他们,便可以免去一死,但我受丞相提拔,妹妹又受丞相厚爱,我又怎会背叛丞相!”
马铜:“可是他们一听这话,就哈哈大笑。说那个和我一样被丞相提拔,还和丞相结亲的人,不也背叛了丞相。”
“我当然不相信,便追问是谁。那些人便告诉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守城的袁大将军袁复!”马铜道,“这人和他们勾结,打开中峡关城门,这才让叛军不惊动任何人的,就进了中峡关!”
“竟有此事?!”李博闻言却有些不信,“也不瞒你说,我之前收到中峡关奏章,袁复上书已经打败了中峡关面前的叛军,斩获首级无数,连叛军首领徐钊都被他赶回了东磨关。若是他真和叛军勾结,又怎会去进攻叛军?”
马铜面对李博的疑问,心中却早就有了准备。
袁复诈降,用他马铜作饵,引得叛军首领徐钊进了中峡关,之后再一把火连他带叛军首领一起烧死。
他曾认为只要向丞相揭『露』袁复勾结叛军的事情,就可以让袁复死无葬身之地,但幸好在路上遇到的一位大师点醒了他。
若是这么说了,那袁复不过是为了大局牺牲他马铜一个。但是袁复打了胜仗,功比过大。丞相又怎么会为他追究袁复。所以,这件事他必须要换种说法。
于是马铜道:“袁复勾结徐钊,想要害死我独占中峡关。可是两人分赃不均,起了矛盾,这才在中峡关内开战,引得火烧半城。既然和叛军闹崩了,袁复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便带兵剿灭了叛军!”
“那袁复为何要投了叛军?”李博显然不相信马铜的话。
李博之前便得到中峡关的消息,在他看来,袁复不过是为了得胜,用了马铜作饵。马铜虽惨,不过能战胜叛军,这也不是不能接受。
更何况袁复因为一些小皇帝的事情都敢和他硬顶,又如何会背叛朝廷,去投义军?
“自然是因为,他是陛下的太傅啊!”马铜也知道他的话站不住脚,不过,他还有大师给他的最后一个杀手锏。
那位大师说了,只要将这句话告诉丞相,丞相必然会杀袁复!
马铜声音恳切的说道:“我亲耳听那叛军说,袁复已与那匪首徐钊议定,共携十万大军进京,诛杀丞相,还政陛下!”
李博听闻此言,面『色』猛然一变,站起身猛的一拍旁边的桌子:“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