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舒漾被抱起离开,刚才没经历的社死,现在虽迟但到。
祁砚真的来女厕所门口等她了,舒漾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也没再挣扎,毕竟她现在是真的走不动,再接着胡作非为,这男人可不在乎围观的人是多是少。
蓝沫儿小跑着跟在后面,十分欣赏的看着他们,时不时还左右对正在围观的人点点头,微微笑,仿佛昭告全世界那般:这是我磕的cp!谁懂!
虽然这段时间舒漾和祁砚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但是蓝沫儿把祁砚这些天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即便是医院这边担心的脱不开身,还一直抽空帮舒漾解决工作行程上的问题,而不是觉得老婆生病了,什么东西都不管不顾,到时候留下一堆烂摊子。
这样一个知悔改懂分寸的男人,她就知道两个人和好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谁碰上这么大个事情,肯定都是会有顾虑的,她虽然不清楚所有缘由,但是看漾漾身边的朋友对祁砚的态度,也能够猜到一些。
有些时候,往往转变身边的人的态度才是最难的。好在漾漾把人都劝走了,才有了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到停车场附近,祁砚已经叫司机把车开了过来,他把舒漾抱上车系好安全带,然后自己再坐好。
“去酒店。”
舒漾抓着他手肘处的衬衫,“去哪个酒店?”
祁砚盯着她揪紧了小手,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去哪个酒店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不是吗?”
舒漾小脸泛黄:“……”
她恼羞成怒的顺势揪了男人一把,“你能不能正经点,我要回我自己的住处,我才不要和你住一个酒店。”
跟祁砚回去无疑就跟上了贼船那般,这男人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能装的很。刚才不过是随便撩拨了两句,祁砚本想维持的沉稳人设就崩塌成废墟。
分明就是老狐狸一个,还总在她面前假斯文。
虽然她的确有些无法控制自己想见祁砚的心,但是舒漾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男人越是轻易能够得到的原谅,就越是本性难移。一贯都是祁砚在主导她,这次,也该换换角色了。
祁砚摸了摸她的头发,舒漾立马就躲开,男人也没什么恼怒的情绪,而是说,“这次晚宴的所有嘉宾都安排在同一个酒店。”
“我会把你送回房间的,别担心。”
关于这些事情的分寸祁砚还是一直都有的,舒漾来例假他怎么可能烦着不走,那岂不是嫌自己追妻之路还不够荆棘?
其实今天两个人能够重新认识,祁砚就已经很满意了,这是他从没想过的,同样也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舒漾故意曲解他话中的意思笑道,“祁总该不会是对来例假时期的女人没有什么兴趣,才装作如此绅士吧?”
刚才这男人吻她的时候,可是表现的要吃人一样,现在转而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不得不承认,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的例假时间,祁砚竟然记得还随身携带着卫生棉。如果没有祁砚,她不知道自己在晚宴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会比今天狼狈多少。
对于舒漾这种已经被拿捏了,又不肯承认的女人来说,必须嘴硬一波,所以她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祁砚。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其实,我不介意浴血奋……”
舒漾反应迅速,满脸通红的捂住他的嘴,“祁砚,你想死是不是?”
司机都还在前面,这男人就如此口无遮拦,况且祁砚的想法,那他妈是上得了台面的事吗?
祁砚眯着凤眸拿下她的手,“有隔音玻璃,不会有其他人听见。”
“就算没有其他人听见,你就能在我面前打这种算盘了?祁砚你还要不要脸?”
男人摸了摸她急红了的脸,“别着急,逗你的。基本的常识哥哥还是有的。”
舒漾拍开他的手,“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你变态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从两个人认识的第一天起,这男人就把斯文败类表现的淋漓尽致,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看清他本性到底如何。但是随着时间和一些诱惑,男人的伪装会开始渐渐的瓦解。直到露出他最真实也最丰富的一面,而这些都是舒漾用时间尝出来的。
不知道是这男人的手段太高明,还是她太没出息,总是会去相信祁砚,接受祁砚,这个男人对于她的吸引力,不管过了多少年,似乎都没有变过。
祁砚深眸紧蹙,“嗯?”
听着舒漾刚才口中的那句话,祁砚陷入了短暂的疑惑,什么叫做也不是一两天了?
如果按照舒漾苏醒后的记忆来算,舒漾对他的认识应该也只有这几个小时而已,但很显然,那句话在男人的理解中并不是这个意思,反倒是像两个人相识已久,了解透彻后说的话。
舒漾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她刚才说话说的快,竟然就那么顺嘴说出来了,祁砚很显然,已经对她的记忆起了疑心,幽幽的目光此时就盯着她不放,似乎在窥探着什么。
祁砚的眼睛很深邃,盯着人的时候仿佛有洞穿内心的魔力,让舒漾感觉在这个人面前藏不住任何秘密,舒漾装作不解也同样疑惑的看着他。
“突然用这么直白的目光盯着我干什么?”
很显然,她还是应对祁砚这种老狐狸没经验,但凡有一个字说错了,祁砚都能够很快的捕捉到话语中的深意。
现在就因为刚才的那句话,祁砚开始思考记忆的真假。舒漾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波澜,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也能够较好的伪装住自己真实情绪,但是祁砚如果一直这么强势的盯着她看,舒漾觉得再撑不过30秒就要露馅。
眼看着明明一切在她掌握中的情形,很快又将变成被动,舒漾暗自咬了咬牙。
她的确没有失忆。
并且还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那些让她陷入昏迷,不愿醒来的记忆,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里,五年的时间,她和祁砚都围绕着英歌兰发生的事情吵了又闹,闹了又吵,很多事情循环下去是没有任何结果的,所以,舒漾想重新创造一个结果。
其实在昏迷的过程中,谁和她说话她都是有意识的,祁砚来见她时的那些忏悔,她也全都知道,之所以迟迟没有醒过来,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相信浪子回头这件事。
祁砚起初对她的目的是脏的,或许她在英歌兰的时候,心里就是很清楚的,只不过一直选择性的蒙蔽自己,然后为祁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但是祁砚和杰森的那通电话,把她一直以来说服自己的信仰给摧毁了。
她才开始恢复野性般反击,好像也只是为了能够看见,这个男人真正在乎她的一面。
对于舒漾来说,英歌兰的这段记忆是卑微的,从头到尾都是。
祁砚移了些目光说道,“漾漾,比起你究竟知道多少事情,我更在乎你对我的态度是如何。”
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是舒漾的权利,但他只关心老婆搭不搭理他。
只要舒漾还愿意理他,他就会倾尽所有去弥补和改过。
祁砚并不愿意一直去探究舒漾记忆的情况,不管是说顺了嘴,还是说漏了嘴,他遵循舒漾现在给他制造的环境。至少他还能够接触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舒漾眉眼一挑,“反正迟早会翻脸的。”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清楚祁砚对她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判断的,但是这个下马威,舒漾必须给到。
输了什么都不能输气势。
祁砚勾了下唇,“那就等翻脸的时候再说。”
翻脸这种事情,他也不是只经历一次两次了,在英歌兰的时候他们也没过的有多太平。对于祁砚来说,那几年的架也不是白吵的,如今他更明白该怎么去规避风险。
就比如现在。
祁砚并不想由着记忆的事情,一直和舒漾纠扯下去,那可不是什么对他有利的事情,多提无益。
虽然这种做法显得非常狡诈,但是在失去老婆面前,祁砚还是选择卑鄙一点。
错误他可以改,但老婆不能走。
舒漾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休息,“到酒店叫我。”
“嗯。”
舒漾和祁砚两个人一同坐在后座,两个人都没有在继续说话,前面的司机被挡板隔开,车内的空间总归算不上很大,在只开空调没有开窗的情况下,舒漾闭着眸子嗅觉变得越发灵敏,隐隐约约能够闻到飘散在空气中非常淡的血腥味,很显然是她身上的例假导致的。
“……”
她下意识的偷瞥了祁砚一眼,没料到,男人正好侧过脸看上她,舒漾有些尴尬,又重新闭上眼睛,往靠窗边坐了坐,尽可能的离祁砚稍微远一些。
这种气味在注意到了之后没法不在意,连她自己都闻着奇怪,偏偏例假头几天量又非常大,舒漾整个人都开始不自在。
“怎么了?”祁砚看着两个人之间隔着的大段距离,发现舒漾有刻意的往边上坐,想要离他更远一些。
祁砚揽着她的腰把人带过来,“坐那么远干什么?”
舒漾抿了抿唇,十分尴尬的解释,“有味道……”
这男人难道闻不到吗?还把她整个人都揽过来。其实正常处理好是不容易发觉血腥味的,但是舒漾今天毕竟刚来,染到身上的布料上了。舒漾在紧张之下又感觉血涌而出。
“……”
她简直有一种想跳车的冲动。
祁砚轻笑了声,“怎么突然在意这个?”
舒漾推了推他,“你闻着不难受吗?还靠我这么近。”
“还好。”祁砚正过她的脸,认真说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应该成为你的焦虑和担心。”
“回去洗个澡,处理一下就没事了。”
舒漾还是觉得不自在,就非要从他怀里挣脱出去,然后整个人缩到一边,祁砚无奈的摇摇头,也没非要逼着她坐过来。
这小朋友现在在他面前,还要几分面子了。
祁砚想着低脸笑了笑。
把人送回酒店房间后,祁砚在门口没有进去,“待会儿服务生会把新衣服和需要用的东西送上来,晚上不要熬夜,早点睡,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或者,敲我门也行。”祁砚示意着,“哥哥就住对门。”
“知道了!”
舒漾火速关上房门隔绝两个人。
生怕再多相处一秒钟,她就不知怎么的让祁砚住进来了。这种仿佛被人下了蛊的行为,她干过不少次,那男人有毒!会勾魂!
舒漾洗漱时间就听见外面放着的手机,不停的来信息。
消息铃声没完没了,总让人会比较急促,舒漾并不知道是谁发来的,捏紧带着泡泡的拳头,“你最好是有什么事情!”
殊不知,她和祁砚在晚宴接吻,最后男人又抱着她离开,送她回酒店的一系列事情,很快就在国内传开了。
江衍才刚回国,下飞机一连上网就看见姐姐的娱乐新闻,他快速的翻了翻,看着一堆有些模糊的氛围感男女照片,不由得感叹。
“好样的,只要男人换的快,祁砚那混蛋就追不上你!”
江衍兴致十足的点开图片放大一看,刚才的笑容全部凝固在脸上。
“操,这他妈怎么是祁砚?”
他不过就是坐个飞机的功夫,怎么他姐就被人拐走了?
这两个人不是应该闹得不可开交吗?不管怎么样,短时间内也不会到这种地步啊!
江衍看着铺天盖地的秀恩爱新闻,立马点开和舒漾的聊天框,发了几条60秒的语音过去。
“靠,舒漾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出息?这才多久,祁砚就把你迷的神魂颠倒,你这破记忆越恢复越少也就算了,怎么到头来还是个恋爱脑?我告诉你,你完了你……”
发完一堆语音后,江衍深呼一口气,继续开始60s语音轰炸。
“……关键是老子把用的钱都还给他了,你给我搞这出,你让祁砚把钱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