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晚上的夜晚比起白日的炎热显得格外温柔。
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说着话,沈嘉国没有把他受伤的事告诉家里,楼阿彩有默契的也没说着。
“明日带阿彩去买三转去。”村长开口说道。
“什么三转?”楼阿彩不明白啥叫三转。
“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沈嘉国跟她解释着。
楼阿彩明白了当时沈嘉国跟她说过买这些东西,“自行车,那不是有一辆么?”楼阿彩指着棚子里的自行车。那是二八大杠还是村长买的呢,好几年了但也不显旧。
“那是给你的彩礼。”村长媳妇儿看她不明白这些东西。
“这个先不要了,我不在家的买了放着么?家里这个不是挺好的么?”楼阿彩拒绝这个了,她现在明白了这个时代的钱很不好挣,有的人家两年的钱都不一定买的起一辆自行车。
村长和村长媳妇儿,沈嘉安看着沈嘉国,满眼都是疑惑。没听说给买东西还不要的媳妇儿。
沈嘉国看着无声的笑了,真是个傻子。
“那就给你钱吧。”沈嘉国宠溺的眼神快要溺死人了。
“不用的,我有好多钱的。”楼阿彩诚实的说着。
“你有钱是你的,沈家的彩礼和礼数得有。”村长不禁想到那天在树下吃饭他媳妇儿说她是个实诚的,现在看来真的是。
楼阿彩点点头,那就收下吧,到时候缝纫机给村长媳妇儿用吧,她也不会用也不想学。手表她也有,那块就给沈月吧,小女孩很少有手表的。
“大包呢,沈嘉国?”楼阿彩想起来她给家里买的衣服来了。
“你们屋里呢。”村长看着天上的月亮说。
沈嘉国从小凳子上起来去西屋把大包拎到正屋。
“这是我给家里买的衣服。”楼阿彩打开大包把里面的衣服都拿出去。
“这是叔的外套。”楼阿彩递给村长。
村长眼神亮了一下,没想到他也有。黑色的的确良布料,中山装的款式他很喜欢。平日里他有一件这样的衣服不舍得穿都是去乡里县里开会才穿的。
“这是婶儿和月月的。”两件都是衬衫,月月的嫩黄色是个小姑娘,沈月沈云和沈嘉安的皮肤随了村长媳妇儿,都很白净,太阳晒黑了,冬天还能变回来。
村长媳妇儿蓝色的衬衫大方典雅。
“嘉安的。”偏军绿色的衬衣像是军装的样子。
“这都是鞋子,大小应该合适的。还有这都是在那买的布。”楼阿彩把大包里的东西都翻出来了。
“买这些,可都真好看。下次回家别买了,这些布能够一年的了。”村长媳妇儿惦记他们以后结婚生孩子哪都是钱,得攒着点了。
“知道了。”沈嘉国接过话去,他明白他妈的意思了。
“回去休息吧,明天让青山开拖拉机去买东西去,后天就结婚了。”村长见天色也不早了让他们回去睡觉去了。
“妈,这些衣服和布真好看。”沈月试着衣服开心雀跃的说着。
“嗯,好看,等你哥结婚了再穿。回去睡觉去。”村长媳妇儿把布都放到柜里锁起来。
“走,二哥给你送回去。”沈嘉安一手拿着楼阿彩给买的衣服,一手抱起沈月给她送回屋里去了。
“老大媳妇儿,真是个实诚人。”村长摸着衣服说。
“是啊,十里八村遇不到一个这样的媳妇儿,是嘉国这小子有福了,咱也是有福喽。”村长媳妇儿笑着说。
“行了,收起来吧别摸了。”村长媳妇儿看他宝贝似的摸着这件衣服。
村长下炕仔细的叠好放在柜里。
第二日,沈云带着男人和孩子回来,还拿着在家剪好的双喜字。
“够了,这大大小小的正好。”村长媳妇儿看着这些喜字和好看的窗花。
“到了,慢着点。”沈青山帮忙抬着缝纫机。
“放西屋去,青山!”村长指挥着。
屋里村长媳妇儿还有刘佳,张欣深思思都在帮忙布置着,贴着喜字,打扫着屋子。
“这些喜字拿你们知情点一些,明天阿彩在知情点出嫁。”村长媳妇儿把剩下的喜字给了张欣。
“那我们得回去打扫屋子去了。”张欣接过来下炕穿着鞋回去了。刘佳和深思思也跟着回去一起打扫收拾。
“老婆子,都准备好了么?”吃晚饭的时候村长再次问着。
“都整好了,就差明天接亲去了。”村长媳妇儿笑着说,忙活了一天也不觉得累。
“阿彩,多吃点。你陪嫁的被子啥的 我都让你二婶儿,三婶儿准备好了 到时候嘉国嘉安你们吃完饭跟着阿彩一起送回知青点去。”村长媳妇儿给楼阿彩夹了一筷子肉。
“好。”沈嘉安答应着。
吃完饭沈嘉国送楼阿彩回知青点,抱着楼阿彩的五个被褥,还有一些盆子暖壶的小东西都用红布包裹着。被子和褥子上都缝着栗子,花生,红枣。
张欣给了阿彩两个被面,刘佳给了她一个被面两个褥面。深思思买了两个暖壶,两个红盆子,一对喝水缸子。
“明天就要结婚了,阿彩你紧张么?”刘佳躺在楼阿彩旁边问着。
“不紧张啊。”楼阿彩是真的不紧张。“你跟沈青苗什么时候结婚?”
“十二月份。”刘佳说着。
十二月份,她估计不在大山村,买好东西到时候然村长媳妇儿帮忙送去吧。
——————
“快起来,阿彩,上妆了。”张欣看着时间得起床了。
“这么早?”楼阿彩看了一眼表才三点。
“都是这个点洗脸梳妆,待会得有人来给你缴脸化妆来了。”屋里的人赶紧起来了。
楼阿彩刚穿上买的红色新衣服,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来了。
刘佳赶紧出去给开门,是村里的一个女人来了,看来是村长媳妇儿给请的全福人。
“新娘子可真俊啊,这不用上妆都这俊了。”她进屋看着坐在炕上的楼阿彩身穿红色上衣,简单的黑色裤子在她身上就显得贼漂亮。
“这脸蛋真滑溜,跟那刚剥好的鸡蛋一样,都不用缴脸了。”全福人说着,也象征性的缴了几下。
她给化了新娘子的妆,脸上给画的红红的,摸着红色的嘴唇。梳着一个麻花辫,扎上红色的发带。
楼阿彩看这个新娘妆,不自觉的嘴角抽动着,这跟她地府那女鬼没啥区别。沈嘉国看见不得被吓死,还好有个红盖头 。
“好了,待会儿就等新郎官来接亲了。”全福人看了看楼阿彩满意的说着。
张欣拿出楼阿彩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都给她,全福人笑呵呵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