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马车推出来后,几人继续赶路离开………
嘭!!
云飞反应极快地搂住圆圆,不让他撞到车厢。
“估计又陷了。”
车夫的声音也有些尴尬和无奈,“对不起老爷,这天色太暗了,实在是看不清路。”
“没事,我自己下去吧!三弟留在车厢里就行。”
云飞再次用力推出,一晚上的劳累,可把他们折腾坏了。
直到降临黎明时,雨才停了下来。
他们换掉了湿透的衣服,吃了点干粮后才继续赶路。
因为路上的柴火都是湿的,所以也没找到能煮姜汤的东西。
“小马!前面若是有镇子,咱们就进吧!休息一天再走。”否则若是他们其中有人感冒的话,就更糟糕了。
“遵命老爷!”
…………
“安平镇。”圆圆掀开车帘,念着牌匾上的字。
四人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两间客房,倒头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昨晚都没有休息好,还淋了雨,他们今天一整天都有些头昏脑涨的。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夜幕降临。
“咳咳。”圆圆脸色苍白地咳嗽了两声。
“爹爹带你去瞧瞧郎中可好?”
“嗯……”
云飞牵着圆圆,跟秦森他们打了声招呼后才离开客栈。
街道上静悄悄的,许多店门都已经关闭了,行人只有三三两两。
回春堂的掌柜,正在拨弄着算盘,手里还拿着笔和账本在书写。
旁边有个药童正在药铺内打扫卫生,老郎中在借着烛光看医书。
“欢迎这位老爷,请问是看病还是抓药啊?”
见来客人了,药童赶紧过来哈腰招呼着。
“看病。”
“好的,老爷这位是我们药铺的坐堂大夫,邱大夫。”
“哪里不适?”老郎中放下医书后,淡定地伸手为圆圆把脉。
“昨夜淋了些雨,今日有些许咳嗽。”
老郎中探了探圆圆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热,放心不少,慢悠悠地开始书写方子。
“没有发热,无甚大碍,老夫给你们开点药散散寒气就行,到柜子那边抓药吧。”
等待抓药的时间,圆圆无聊地看向药铺外面,偶尔路过几个行色匆匆的百姓。
突然他看见一位面容老实的大叔扛着一个麻袋,紧张地钻进了药铺对面的胡同。
那个麻袋还在挣扎。
圆圆越想越不对劲,赶紧拉住云飞,低声说道:“爹爹,我可能看见人贩子了!刚刚那人的麻袋,会动。”
“嗯!”
云飞提着药,带着圆圆往对面的胡同口走去。
“爹爹你看!”圆圆捡起一颗掉在路中间的珠花。
见云飞站在原地犹豫,圆圆一下子就懂了,“爹爹我不怕!若真是人贩子,咱们就是那孩子唯一的机会。
大丈夫若因惧怕危险,而见死不救,那算什么君子,算什么男人。”
“呵呵……你是男童,可不是男人。”
不过云飞终究还是牵着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养崽除了要担心外在的危险,也要注意身心的健康,和品性的教育。
………
两人放轻脚步,从黑漆漆的胡同里穿过。
这一片宅子,老旧寂静,只有一个地方有轻敲门的声音。
云飞手脚轻快地蹬上了院墙,趴在上方探头偷看。
只见院子里,有两个男人在对话,他们旁边有一个麻袋在动。
今晚的月色很明亮。
“大哥,又得手一个?”
刚从院外回来的男人喜滋滋道:“这个啊!是白捡的,在花巷那边的胡同里,有个女人浑身是血地抱着这丫头昏迷着。
可惜了大的死了,我就把这小的带回来了。”
“那确实是可惜了,快把人藏好吧!天一亮咱们就送出去,城门口已经大点好了。”
“行,我把她放到地窖里,跟那些孩子一起。”
见两人交谈好回了院子里,云飞赶紧跳下来牵着圆圆离开。
他连忙把孩子送回客栈,交代好秦森照顾好圆圆,自己赶紧到县衙门口击鼓报案。
安平镇的县令姓刘,听到击鼓声,即便心有不悦,依旧穿戴好官服升堂。
“堂下何人?缘何击鼓?”
云飞把户籍和秀才凭证递给了师爷,因有功名在身,所以公堂之上免除跪礼只拱手作揖。
“小生乃长乐府进京赶考的秀才,今日暂时歇脚于镇上客栈,入夜后带着犬子到回春堂看病,没成想………”
“你可保证,所言皆属实吗?”刘县令皱眉沉声问道。
“小生愿以功名担保。”
“好!来人,跟着姚秀才去抓拿疑犯归案!”刘县令一击惊堂木后下令。
“卑职领命!”
…………
在云飞的带领下,官兵们拿着火把,迅速地赶到那栋老旧宅子前,将之包围了起来。
“围起来,不能放跑一个人!把门撞开!”
嘭~嘭!
“谁啊?”里面传来男人凶悍的声音。
门被破开,官兵们一拥而入,云飞也紧随其后。
双方一碰面就打了起来,宅院里一共有五人,四个男人一个妇人。
他们之中只有四个男人有些拳脚功夫在身,那个妇人则是其中一人的妻子。
云飞跟着进去,帮忙接过从地窖递上来的孩子。
一共有八个,有补丁棉衣,也有锦缎棉衣,五男三女。
最后一个孩子递上来时,他有些惊疑不定。
曹佳芸也觉得面前这位叔叔有些面善,只是搜寻记忆却是没有印象。
“是……佳芸吗?”
曹佳芸瞳孔紧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确定这位叔叔是敌是友。
因为身世的原因,从她五岁后的记忆开始,管家叔叔他们就一直带着她搬家。
见女孩身体下意识的警惕,云飞明白了,“赵倩呢?她怎么没有在你身边?”
听到赵姐姐的名字,曹佳芸没控制住,眼泪直流。
见此云飞也懂了,轻声安慰道:“别怕!姚叔叔送你回家!”
他牵着曹佳芸跟着官兵们回了县衙,县令连夜审问了那群人贩子。
都是些流窜在各地的拍花子,打一枪换一地。
孩子们也不是同一个地方拐的,刘县令将这伙人关押了起来,然后把孩子们安顿在县衙,写了公告贴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