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暗卫有没有给女皇传过消息,云飞从来不去过问,只让她们随意说,保命为主。
意思就是问什么答什么都没关系的,不要因为违抗女皇,而丢了命。
反正她也没啥见不得人的!
不过暗卫们,全部都默契地隐瞒了军营的发展。
帝王善猜疑,即便她们的殿下只是想自保,落在有心人眼里指不定就成了养兵造反了。
所以她们从未提过殿下关于军营的重视。
往京城寄信,说的都是琐事与靖城的经济发展之类的事情。
信件落尾处,还会加上一句殿下经常惦念陛下这种话,这就是云飞平日里攻略暗卫的好处了。
想要得人心,首先你得自己先与人交心。
…………
十几日后,这份加急的信件,送入了京都。
此时的夏双喜还在从靖城入京的路上游玩呢!
而属于他的送嫁队伍,也已经在前往南唐京城的路上了。
女皇收到那封信,心中气极,将信扔在桌上,冷哼出声,“呵,不知悔改!朕是为了谁?才将那王子指给她?”
旁边的嬷嬷上前安慰道:“陛下莫气,您一番苦心,靖王殿下怕是没有领悟到,要不您去信跟她说明白些?”
“能在短短四年,将那贫瘠之地经营到百姓富足,你跟朕说她不懂?
她分明很懂,只是要在男人面前表忠心,所以才不愿娶那东夏王子!
早知今日,朕当初就该将她那几个夫郎打杀了,都是媚妻的东西!”
自从这个七女儿上供了红薯后,女皇都已经对她改观了。
想着借这次和亲事宜将她唤回京,正好给她一个回到京城的机会和借口!
没想到………
手里握着那块金灿灿的免死金牌,女皇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随手将它扔在了地上。
吩咐道:“往后七皇女的所有事情,不用再向朕禀告了!除非她要造反。”
既然她不恋权势,不爱富贵,那朕何必再勉强她,非要给她权势和富贵呢?
“诺。”暗夜皱着眉头回应。
内心充满了对自家主子的担忧……
…………
蓝念情的身体比宫流苏差,虚弱的反应,来得比他早许多。
到十月时,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厨房里每日补身子的汤药,也是再也喝不下去。
二宝有些调皮,足足拖延到满十月那天才出生。
毫无意外的,是男孩!取名唐兰惜。
靖王府再次大摆宴席,若非她脸上的笑容太过明媚,靖城的官员乡绅都要怀疑他们的城主大人,在变相敛财了………
一个庶子,却给予了嫡子同样的规格满月宴。
大家都在看靖王君的脸色,猜测他的地位是否已经被动摇。
不过让他们遗憾了,宫流苏手里抱着一岁出头的唐红豆,笑得一脸端庄。
唐红豆也很喜欢弟弟,扶着东西,蹒跚着走到母亲身体,看着襁褓中的婴儿流口水。
“迪迪……”
“对,是弟弟!大宝喜欢弟弟不?”
才一岁三个月的唐红豆听不太懂,他现在还只能简单地叫娘,爹…二爹,三爹,之类的称呼。
他笑着露出长的两颗小门牙,唇角滴着口水,眉眼弯弯地喊:“迪迪。”
把云飞乐得,啵啵就是两口亲在脸蛋上。
在场的许多世家公子都对她芳心暗许,殿下是他们唯一希望她日日纳夫的女子。
毕竟……别人都没机会,他们又怎么会有机会!!呜呜~~
长得俊就算了,她还有权有钱!家世好就算了,她还温柔体贴,又专情!
最主要的是,她对儿子都那么喜爱,如果和她孕育个女儿……那岂不是飞上枝头了?
然而多少人,都对她望而却步!
只因殿下亲自放话道,她此生唯五夫!靖王府后院,不会再进新人。
所有人送的美男都给回绝了。
………
同样是二宝满月后,云飞和白如月孕育了三宝。
一生要强的白公子,十指受伤,裹着布条都要给胎果弹琴。
每当她劝说时,还振振有词道:“别人都三岁后才学,王儿在未出生时就学,等出生后,岂不是生而知之?”
反正他就是要奏曲………
其实云飞倒是觉得,他可能是太紧张了,不知道该怎么疏解自己的情绪。
白如月生怕自己当不好一位爹爹。
没有子嗣的时候,盼望有孩儿承欢膝下,如今将有子嗣,反倒是有些无措了起来。
三宝在他爹的日夜弹唱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九月刚满那天,直接就落地了。
彼时虚弱的白如月,正在屋里午休……
一声婴儿啼哭声,将他惊醒了!
第一反应就是,二宝来他院里玩了?想想又不对劲……
二宝已经不是哇哇哭了,如今已经是嗷嗷哭的年纪了。
突然想到自己的胎果………
他赶紧赤脚跑去,发现再晚些,婴儿都要随着胎果沉底药液了!吓得心里就是一个哆嗦。
“来……来人啊!王子出生了,快……快去唤人!”
不敢伸手动孩子,他只能伸手将胎果托起,手中的果皮正在开始枯萎沉底。
幸好,很快产公和妻主就赶到了!
“如月!产公快快快,将孩子抱出来,人呢?温水准备好没?快快端来!”
“殿下,来了来了!!”
一阵的惊慌忙乱后,吓人的三宝终于被包裹好了,正在襁褓熟睡。
洗干净双手的白如月这时才回过神来道:“殿下!吓死如月了,不知王儿怎的,提前这么多出生。”
“别慌,都是正常的!九月后,都是属于足月的胎儿,王儿他就是想早点看见他的娘和爹爹。”
云飞也是第一次看见白如月这么不淡定的时候,当了父亲后,他变得越来越有烟火气了。
这也是……原身娶他回家没两年就腻了的原因吧!
天上月被摘下后,逐渐失去了光芒。
…………
三宝的满月宴时,白如月说自己要邀请三位客人,让云飞给他三张请柬,单独书写。
到了那日,云飞见到了那三位特殊的客人。
是三位年纪小的哥儿,即便脸上蒙着白纱,依旧挡不住脸上的疤痕和那与白如月相似的眉眼。
甚至有一位,连手指都少了两根……
怯生生的男孩们,低着头,紧张地奉上自己的礼物。
人手一套亲手做的童装,颤抖的身躯,耸拉的肩头,恨不得低到胸前的头,无一不在诉说着,他们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