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前往京城的云飞也有些感叹!
这五年来,太不可思议了。
最让她难以置信的就是,三年前,她的长子唐红豆突然要求嫁人了!
嫁的那个人,也很令人出乎意料…….
是灵芝救回来的一个失忆女子,没名没姓。
儿子喜欢,云飞和夫郎们对此有些担忧,依旧同意了!
到底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女,直接当个上门儿媳算了,有他们看着,那女子翻不了天。
他们想让儿子风光大嫁!
儿子却要求,低调拜堂………
婚后第二日就开始孕育子嗣,运气挺不错的,第一个就是女儿!
孙女出生满月后,她的儿媳就没了………
………
那一夜,云飞似有所感般来到红枫院,没有惊动任何人走进去,竟发现除了唐兰惜,其他四子皆在此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四人沉默一瞬后,一同跪在了地上。
而桌前的儿媳已经饮酒自杀了………
云飞眼眸里充满了震惊,“能说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吗?白雪可才刚刚满月!”
唐玉镜率先开口,将所有事情揽在身上道:“是孩儿的主意,娘要罚,就罚我吧!”
“不,是我的主意,跟三弟没关系!”身为大哥的唐红豆,自然不能看着弟弟自己担罪。
“娘你罚我吧,药是孩儿给的,都是孩儿的错!”
“罚我,孩儿皮糙肉厚,娘怎么罚都行!”
“你们兄弟几个,先别给我兄弟情深,给我说说,你们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穆青,穆云!去请几位男主子过来!”
“遵命。”
…………
待到五人来到,光从这副场景,白如月就明白了,“呵!好一出去母留女,真不愧是我儿子。”
只需一眼,白如月就知道是谁的主意了!
能想出这种法子的,除了他那满腹谋略的儿子,还能有谁?
若不是他们后院安生,另外四个儿子,早就在几岁时就被他儿子给玩得团团转了。
宫流苏也不懂,皱眉问道:“你们费尽心思整这一出做什么?咱们府里若是想要女儿,过继一个便是。”
“是……皇祖母。”
“母皇?她怎么了?”
唐玉镜只好实话实说道:“当年皇祖母离开前,曾与我谈过话,她说……若您能在五十岁前,诞下女儿,将会考虑,给您一个和其他姐妹竞争的机会!
孩儿当时就说了这不可能,然后孩儿问她,若孩儿孕育出女儿,姓唐!算不算您后代。
皇祖母说了,算!
本来孩儿是准备自己嫁给军中一位军士的,被大哥哥知道了……然后,刚好四弟又救回来了这位白家人!”
“你说什么?”听到这,白如月眯了眯眸子,浑身冒着冷气问道。
“她没失忆……她姓白!是外婆身边那位管家的女儿,从小体弱,被养在乡下亲戚家!她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目的,并愿意成全我们……”
“什么?是景姨的女儿?我竟也不知,她还有一个女儿!”
白如月连忙上前探鼻息。
没了………
“娘,父君,几位爹爹,一切都是孩儿的主意,孩儿甘愿受罚。”
红豆忙解释道:“不是,我们没有想去母留女,是白小姐说,她出身低,不愿成为孩子的污点!才会赴死的,她只求有朝一日,能为白家平反。”
“白家平反………”清冷如白如月,此刻的心也止不住地生疼。
云飞失望地看着唐玉镜,“所以呢?为了你的宏图大业,你甚至可以牺牲你大哥哥的婚事吗?”
“娘,这不关弟弟的事,儿子是自愿的!儿子不愿嫁人,却想为家中留后。”
唐玉镜的计划中,从来没想过连累家人……
是唐红豆在知道后,直接抢先说要嫁人的!
就他三弟弟那破败的身体,孕育胎果,怕是还没落地,就夭折了。
“说说看,你们接下来的计划?”
唐玉镜低着头,手有些冰凉,身上雪白的衣袍,寡淡清冷。
他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原本孩儿确实是准备去母留女的,但是被大哥哥抢先后,我们就放弃了去母的意思。
没想到白姐姐为了成全我们,竟主动喝了毒药赴死!
之前皇祖母已经给我们来过信了,待她安排好后,再召我们回京!
二爹爹和大哥哥富可敌国,我爹爹门下才子众多,五爹爹和五弟有兵权!娘亲在民间有声望!
我们凭什么不可争一争?到时候皇祖母禅位于你,我帮娘处理政事!
待侄女长大后!您再让位给她,到时候推行咱们靖城的律法,解救这全天下的男子!有何不可?
皇祖母愿意为您铺路,您若不愿踏上这条路,孩儿去!”
“即便这条路上,铺着森森白骨,你也要踏上去是吗?”
“是!”唐玉镜坚定地说道。
曾经他的梦想,仅仅是拥有一具健康的躯壳而已。
但是自从去了军营后,他的想法就变了!
原来有的男子,即便身强力壮,依旧无法肆意地活在阳光下。
在娘亲照拂不到的地方,还有着太多可怜的男子们,在苦海中挣扎……
“孩儿愿意支持三弟弟,与三弟弟荣辱与共!”唐红豆跪着磕了个头。
另外两人同样如此,灵芝乖巧地说道:“孩儿无甚能帮得上忙的,胜在民间有些名气,凭借手中技艺,能给三哥哥带来些人脉。”
“动脑子的事弟弟我帮不上忙,但是我可以成为三哥哥手中的刀剑,指哪打哪!”唐鸿鹄拍着胸膛,说得铿锵有力。
若不是场合不对,木槿都要上前夸自己儿子了!他儿子就是豪气。
门外的唐兰惜,从黑暗中走出来,陪兄弟们一起跪着。
柔声道:“大哥和三位弟弟真不够意思,谋划大事竟不叫上我,兰惜没什么本事,帮忙画画地图,画画肖像还是可以胜任的。”
“二弟过谦了,咱们铺子里的手艺,可全靠你的花样新奇。”
云飞扶了扶额,无奈道:“行了,现在可不是联络兄弟感情的时候!设灵堂吧,先将白小姐安葬,回头我们再算账。”
提起白小姐,众人心思沉重了些,她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