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商量后,最终定下去雪渊国的靖北城,是都城的邻城。
从靖北到国都北渊城坐马车仅需三日的行程,不想住在天子脚下,所以干脆选择隔壁同样富裕的城池好了。
在望月城城待了两天后,他们再次启程,终于在一个半月后,到达了靖北城。
这次有户籍,进城只需要给两文钱入城费用。
入住客栈后,他先是又去倒卖了一套首饰,然后才去找中介买府邸。
中人听说要买宅子,直呼太巧,“老爷您来的可真巧了,正好城内有三栋宅院要兜售。
一般城内都没有空房的,今天才突然有三户人家上门,让我帮忙卖掉宅院。”
然后拿出一个册子给他念道:“不过这个宅子都不在繁华的地段,一处是旧胡同里的,院子不大,胜在便宜,拆掉重新盖还是不错的。
然后第二栋,是在文清街,离书院比较近,那边平日里很安静,附近都是书香人家。
若是您家有适龄的公子要上学,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后一栋,在富人街那边,邻居都是权贵,宅院很大,五进的院子,还有池塘,后花园,就是这个价格也比较昂贵。
这三户人家都是需要立马结清过户的,老爷您看中意那栋,我带您去瞧瞧?”
三栋宅院附近都很清净,不用说,云飞自然更中意第二栋,所以让中人带他先看看。
“好嘞,老爷您先等等,我去牵马。”
…………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文清街,门口挂着的牌匾是张府。
只有一位老管家还在守着府邸,其他人已经搬走了。
两进的院子,宅院很雅致,厅堂后面的长廊中间有一个小池塘,有锦鲤,有假山。
后院也有一个小花园,马厩和一排下人房。
有个大厨房,还有一口水井。
家具那些可能主人比较喜欢吧,厅堂的都搬走了,还有主房的。
其他的都没拿走。
中人道:“这些家具,老爷若是不喜欢,到时候可以赏给下人们。”
云飞点头,“这栋宅院开的什么价?”
“文清街附近有两所书塾,都是雪渊国有名的书塾,再加上咱们靖北城的地段金贵,所以主家那边要三千八百两,家具这些就当送的了。”
就是相当于一线城市的学区房了,如果不是宅院有点小,估计不止这个价。
“能不能商量一下再便宜点?”
中人面色为难,“这个价格怕是讲不了,毕竟靖北城内的宅院还是很好卖的,尤其是富人街和文清街的。
要不,老爷您再看看旧胡同那栋院子?虽然那边有些老旧,但是拆掉院子重盖,也是不错的。”
古有孟母三迁,今有云飞掏空家底买学区房……
考虑到读书人,哪怕人品不好,也会装出人品好的模样,那就代表着不会有太极品的邻居,所以他还是选择拿下了这栋宅院。
价格讲到了三千五百两,立刻就可以去衙门过户入住。
从衙门出来后,给了中人十两银子的好处费,他立马乐呵呵道:“老爷若是需要下人,也可以来我这买。”
“嗯,那就先帮我请人整理一下宅院先把,把那些房中的床和桌椅,搬到下人房去。
至于下人房那些,劈了当柴烧,还有屋里屋外全部用艾叶擦洗一遍。”
“行行行,老爷您放心,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张府的管家拿了银票,办好手续后就走了,至于中人费,估计已经事先给了吧。
听说这张老爷之所以要卖房子,是因为如今都六十了,家里的子孙们,没一个考中的。
哪怕是秀才都没有,顶多出了个童生,又不事生产,瞧不起商户。
年轻时存下来的银钱已经被挥霍得差不多了,所以如今想卖房子,回老家去。
因为如今已经沦落到,跟妻子,儿媳们的娘家借钱度日了,没办法,只能不再执着。
卖了这栋房子的钱,足够他们回家乡生活一段时间了。
至于以后的事,跟云飞没什么关系,并不准备深想。
他向中人请教道:“不知我们附近的书塾求学的条件是?”
“清风书塾的山长是前朝太傅,所以要求也颇高,得考卷才可收学生。
而清君书塾则是能交得起银钱都能就读,十两银子一月。”
十两,对于一些家庭来说,一年都不一定能赚到。
所以这个书塾说白了,就是一个贵族学校。
“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老爷若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寻我。”
云飞点头,“过几日再到你那买下人,今日有些晚了,先别过。”
“好好好,小的恭候老爷大驾。”
跟中人道别后,他回到了客栈。
董娘子带着朱锦华此时也待在文月儿这,三个孩子自己玩,两人做着针线活。
说是玩,其实就是一个沉默不语舔糖果,一个傻乐着吃手,朱锦玉看见弟弟吃手就扒拉掉。
然后虎着小脸教训道:“弟弟不可以舔手,太邋遢了。”
刚拿开弟弟的手,那边妹妹也开始吮吸手指了。
他只能赶紧帮忙扯开,然后用帕子给她擦干净口水和糊得到处都是的糖浆。
小声叮嘱着,“妹妹也不可以吃手指哦,很脏的。”
对比之上,跟妹妹说话明显比跟弟弟说话温柔多了。
云飞忍不住笑了笑,开心地跟他们分享着喜悦,“咱们有房子了!”
“啥?”
“爹爹,咱们有新家了吗?”朱锦玉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终于……可以停下来了吗?
“对,虽然没以前咱们的家大,但是胜在清净雅致。”
“好耶!!”刚忍不住跳起来欢呼的朱锦玉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收敛起自己惊喜的神色。
然后装作一副很稳重的样子道:“孩儿是说,有家了,咱们就有根了。”
父亲不喜欢调皮的孩子,只喜欢稳重的长子,是他最近松懈了。
怎么可以这么孩子气呢………
爹爹怎么不笑了?是生气了吗?
云飞突然很认真的神色,让朱锦玉的内心忐忑不已。
“经过这一次的劫难,爹爹突然觉得,活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玉哥儿,往后不必再压制着自己的性子。
咱们想笑了就笑笑,不想笑就晚点再笑,想哭就哭完了忘掉。”
“爹爹……”朱锦玉抿唇,充满孺慕之情的眼里,有水光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