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哥哥和嫂嫂……”谢锦衣见谢明渊这样说,心里很是感动,勉强笑道,“事情并不是你们想得那样,我家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此事是个误会,我若这个时候回去,岂不是刚好坐实了传言,眼下庄子上都秋收完了,过几天庄子上会来人报账,我也走不开。”
她就算真的要离开景王府,也不会回娘家。
安平伯府从来就不是她的避风港,她能依仗的只有她自己。
她有自己的宅子,无需寄人篱下。
“可是我听说殿下把那个外室堂而皇之地接回了府上,甚至还有人说,那个外室有了身孕……”谢明渊情绪有些激动,“咱们谢家门楣是不高,但也不能由着他们如此作践,就算别的人家养外室,也不能说接回来就接回来的,你跟我回府住一阵子,就当散散心了。”
他知道谢锦衣在安平伯府的那些日子,过得并不开心。
但如今她贵为王妃,又有他跟何清婉倾心相待,安平伯府没人敢为难她的。
“咱们不说这个了,你跟嫂嫂放心,我没事的。”谢锦衣不想跟他继续说这个,浅笑道,“府上还好吧?我父亲没闹什么事吧?”
玉姑娘的事,横竖是她的家事。
她不想跟任何人讨论此事,包括谢明渊。
有些伤只能自己治愈,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其他人都好,就是二叔,二叔最近经常去一家新开的青楼楚湘阁……”谢明渊有些脸热,“听说花了大把的银子,老夫人很是生气,为这事,两人已经吵了好几次了,最近老夫人常说,二房没个当家主母就是不行,也不知道二叔是怎么想的。”
他知道谢锦衣的意思是把杨姨娘扶正当二房主母。
但谢庭嫌杨姨娘出身不高,很是不乐意。
加上谢锦衣不常回娘家,这事就搁浅下来了。
“什么时候开的?在什么地方?”谢锦衣挑眉,“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自从她接管醉春楼,就明令不做谢庭的生意。
严妈妈知道谢庭是她父亲,自然不敢违背。
却不想,谢庭死性不改,竟然跑去新开的青楼消遣。
“就在离醉春楼不远的拐角处,说起来挺奇怪的,那家楚湘阁似乎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之前倒是没听说过什么风声。”谢明渊不逛青楼,不逛窑子,对这些并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里面花销挺贵的,听说二叔一掷千金也没能见上花魁一面呢!”
这些他都是听何清婉说的。
这几天,老夫人跟谢庭就为了此事吵吵,府上人人皆知。
“原来如此。”谢锦衣恍悟。
还想说什么,就见紫玉走进来:“王妃,容九说殿下备了酒宴在清风殿宴请世子。”
“不用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明渊起身道,“王妃好好保重,什么时候想回安平伯府就回去,我跟你嫂嫂都盼着你回去呢!”
赵璟桓包养外室的事让他很生气。
他都不愿意见他,哪里还愿意跟他同席。
“好,等以后空了,我再请大哥哥和嫂嫂吃饭。”谢锦衣了解谢明渊,也没有再作挽留,跟谢明渊并肩往外走,嘱咐道,“我父亲的事,还请大哥哥劝着些,不要让他惹出什么乱子来。”
“王妃放心。”谢明渊点头道是。
兄妹俩刚出了垂花门,就见赵璟桓从前院走过来,见了谢明渊,笑容满面道:“许久不见世子,今日好不容易来了,刚好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说着,目光在谢锦衣身上落了落,笑道:“大哥哥来了也不知道派人告诉我一声,若是怠慢了贵客多不好。”
谢锦衣不看他,也没吱声。
他倒像个没事人一样。
“多谢殿下盛情,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了。”谢明渊不冷不热地看着赵璟桓,忍不住说道,“王妃若是有哪个地方做得不妥,还望殿下担待,只是殿下也要洁身自好,切莫伤了王妃的心,我谢家虽然门楣不高,但也是有骨气的人家,我们家的女儿也不是可以任人作践的,殿下府中之事,还是尽早处理的好,否则,我谢家也是不答应的。”
有一就有二。
日子还长着呢,他不介意因此得罪了赵璟桓。
“哎呀,世子言重了。”赵璟桓会意,失笑道,“我哪敢伤王妃的心,此事实在是个误会,跟谢家着实没有关系,你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好此事的,来来来,咱们先去喝酒,待我慢慢说给你听。”
昨晚被赶到书房睡觉的人是他好不好?
谢家的女儿当真是不好惹的。
“我府上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谢明渊抬脚就走,不肯给这个面子。
见他如此,赵璟桓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硬是把他拽到了清风殿:“你坐好听我跟你解释,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
“外室在你府上总是事实。”谢明渊沉着脸道,“不瞒你说,我这次就是来接王妃回娘家的,可是她不肯回去,说此事是个误会,我了解她,她是宁愿把所有的苦楚藏在心里,也要保全殿下的面子,可殿下却当着所有人的面伤她的心,既然殿下觉得外室比王妃还要重要,那当初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地娶她,难不成就因为她会医术,能帮殿下的忙?”
“当然不是这样的。”赵璟桓微愣,信誓旦旦道,“我对锦衣情深意重,除了她,心里容不下第二个人,我是不会辜负她的。”
谢明渊冷哼。
情深意重还搞出外室来。
楚云昭匆匆走进来,见了谢明渊抱拳笑道:“原来是世子大驾光临,你可是景王府的稀客,殿下特意请我来陪酒,今儿咱们不醉不归。”
谢明渊起身回礼:“不敢劳楚王世子大驾。”
“坐坐坐。”楚云昭喧宾夺主地招呼谢明渊坐下,看了看赵璟桓,又对谢明渊道,“世子,今儿我可是跟着你这个大舅兄沾光了,不瞒你说,我平日里想在景王府吃顿饭,都是很难的,景王殿下自从成亲后,就抠门得很,平日里不待客的,说什么不能让王妃太劳累,你瞧瞧,又不用他王妃下厨做饭,怎么会劳累,他呀,在外对谁都冷着脸,其实整个一惧内。”
赵璟桓听着有些尴尬,轻咳道:“先吃饭吧!”
这厮说话一向口无遮拦的。
他确定他是在帮他?
“对了,你不是让我调查那个楚湘阁吗?”楚云昭冲谢明渊举了举酒杯,又对赵璟桓道,“我查清楚了,楚湘阁花魁叫夜来香,自称是并州人,但我瞧着,不太像,举手投足那个嗲啊,十有八九也是天香阁的人,不如今晚我陪你一起去,百闻不如一见,你还是自己去会会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