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看似不长,但也不短。人心易变,用名分套牢一个男人的同时,也会套牢她自己。
这个考验,不只是给许绍清的,同样也是给她自己的。
说开的两个人,关系亲密了不少,说说笑笑了一路,倒也开心。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一转眼,到了徐绍清返程这天。
去首都的车,只有上午九点这趟。他们从厂区到车站,少说也得两小时。
田苗特意起了个大早,从空间中,取出不少吃的,装进兜子。趁田母不注意,偷摸跑了出来。
等她到时,徐绍清早已站在门口,朝着她的方向,用力的挥手。
田苗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他面前站定,伸出手,递过兜子,“喏,给你的,路上吃。”
徐绍清接过兜子,摸到里面的饭盒还是温热的,诧异的看向田苗,“这是……你准备的。”
田苗点头,“对呀,咱们先走,你上车吃。”
见她如玉的小脸,被冻的通红,就知道是着急出来,连围巾都忘了扎。却不忘给自己带饭,他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伸手将自己脖颈处的围巾摘下,一圈又一圈的套在田苗身上。
“你戴着,很好看。”
田苗早上还想着要戴围巾,一着急,就给忘在脑后,好在她空间里还有一条备用,这会儿不方便取,等送走徐绍清,她再戴上。
“我、我不冷。”
说话间,田苗要动手摘下,却被徐绍清拉住了手,柔声道:“听话,再拉扯一会儿,火车真就赶不上了,你不会是不想我走,故意的吧?”
田苗摊了摊手,装作无奈道,“你非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徐绍清:“……”
两个人紧赶慢赶,总算是按时到了车站。将徐绍清送走后,田苗总感觉心空落落的。
好在,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她便被迫忙到飞起,根本没空想人。
婚礼改期,确实麻烦,也不怪田母恼怒。就说婚宴上的菜吧,过年期间,家家都改善伙食,猪肉可是抢手货,根本买不到。
最后,还是林父托了关系,从屠宰场弄了半扇猪。有了肉,其他零零碎碎的倒也好弄。
钢铁厂工人的子女,婚丧嫁娶,一般都在厂子里操办。在厂里办事情,好处显而易见。
先是场地问题,厂里的大食堂,可以容纳几百人同时吃饭,结婚那点酒席,绰绰有余。
更重要的是,厂里有现成的厨子。办事情的人家,给大师傅包个红包,厨房大师傅就会带着小徒弟赶来掌勺。
至于红包里多钱,并没有规定,全凭心意,该给多少,心里都有数。毕竟这回给的少,大师傅下次就不干了,谁家也不能就一件红白事。
起初,在厂里办事情,厂领导是反对的,奈何法不责众,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也不会深究。
酒席这块省了心,剩下的都得自家人忙活,周涛父母去的早,只能是田母带着全家人,苦哈哈的帮忙。
别说田苗逃不掉,就连12岁的林小弟,都被抓了壮丁。筹备的这两天,可是给田苗累坏了。
田母忙着采买,林大哥忙活布置新房,她这个闲人,则是要在家收拾屋子,准备迎接亲戚们的审阅。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就到了婚礼前一夜,家里来了不少亲朋好友。林父高兴,大手一挥,还在大食堂安排了几桌。
家里唯一的孙女出阁,林老太很给面子,带着林二叔、二婶早早的过来。
见他们拎来不少菜,田母脸上有了笑模样,虽说平时看不上几筐菜,但这会儿不同,酒席正缺菜呢!
这菜来的恰到好处,田母拍了下手,奉承道:“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娇娇婚宴正缺菜呢,您就给带来了。妈,还是您办事周全。”
被她奉承的舒坦,林老太难得有了好脸色,瞥了她一眼,笑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话间,背着手,像个巡视的领导,挨屋瞅了一遍,见还算干净,脸色彻底转暖。
嗯,还算立整。
田母笑着回答:“都差不多了,时间紧,只能尽量弄的圆满。”
闻言,林老太的脸色又阴了下去,教训道:“都是你们惯的,我就没见过谁家正月里结婚,哼。”
想到这事,林老太满肚子不满,她这个岁数的人,最讲究这些,这个孙女真是被惯坏了。
林老太的怒火,田母毫不在意,又不是冲她。再说,她一个继母,被说惯孩子,总比苛待好吧!
她走进厨房,端出事先准备好的果子、糖块和花生,招呼道:“妈,二弟,弟妹,先吃些垫垫。一路过来辛苦,晚上大食堂设宴,一起过去吃饭。”
林二婶见状,赶忙接了过来,摆手道:“大嫂你忙你的,咱们是家人,不用招待。”
说话间,伸手接过果盘,放在桌子上。
田母点点头,今天客人不少,她确实没功夫招待,扶着林老太,往邻居那边走。
今晚来的,都是比较亲近的朋友,得给林老太介绍一下。
见她们走了,林二婶松了口气,看着果盘里的糖,眼里一片热切。想着办婚礼,大哥家肯定准备不少,趁着没人注意,狠狠抓了一大把,揣进兜里。
林二婶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动作,被林小弟看了个正着。
他一直在等糖块上来,见好吃的糖全没了,联想到林二婶的动作,不满道:“二婶,你揣那么多糖干啥?我妈说了,糖吃多了,会蛀牙的。”
少年人的声音,清脆响亮,引得众人纷纷看过来。
闻言,林老太皱眉,扫到二儿媳的裤兜,上一秒还笑容满面,这会儿却是阴云密布,心里更是止不住叹息。
虽说她不喜欢大儿媳是二婚,但她得承认,在某些方面,大儿媳好歹能上得了台面。
哪像老二家的,小家子气十足,当初要不是儿子一意孤行,她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调教了这么些年,还是这副德性,真是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