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我师父,他又叹了口气:“你师公有令,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在茅山外面建立山门,要是真想立派就回到茅山,不然外面不能打着茅山的旗号开宗立派。”
我师伯点头说道:“对,不能这样做,不能违背了你师公的遗愿。”
我无奈的说道:“现在都啥年代了,没见人间佛门的佛学院都开到全世界了,咱们不能抱着老思想来经营茅山派,要大胆创新,不然我们会一直被那群和尚压着的。佛道之争我们一直处在劣势,原因就是我们不懂得包装自己,只会埋头苦干,结果我们把活儿干了,人家佛门落得了人情……”
我正说着我师父一巴掌打在了我脑袋上:“话怎么这么多呢?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为什么有如此浩瀚的佛性?”
不说这个我都忘了,我拿着达摩的舍利子献宝一样递给我师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了一下。
我本以为我师父会夸我两句,结果照着我脑袋上就是一巴掌:“你知不知道迷失之境是给什么人的惩罚?你知不知道自古以来没人能从那里面出来?彬儿啊彬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别以为达摩是好心帮你,他这是借你的手来除掉佛门中的败类,到时候你就把人给得罪坏了。”
我揉着脑袋说道:“师父,就算我不这么做,难道我们就没得罪他们吗?假如他们真的愿意跟我们交好,昨晚长眉就不会那么蛊惑我差点要了我的命了。幸好周小琴在,不然我现在怕是已经成了植物人了。他们从来没有好心,我们干嘛要对他们一味的忍让?现在我们有他们的祖师爷在手中,趁机消灭一些人才是正理。人都是有私心的,达摩会借用我们的力量,我们也能借助他的力量。”
我师伯好奇的问道:“怎么借?”
我嘿嘿一笑:“东瀛那边的人,好像都对佛门弟子崇拜有加,特别是这种能让人拥有浩瀚佛性的人,绝对是他们的座上宾。所以,我觉得带着这玩意儿去东瀛是个保险,必要时候我可以装成佛门的人,顺便捅什么篓子也能让他们背锅。那边的情况现在我两眼一抹黑,所以多一种准备不浪费。”
我这么一说,我师伯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可以,这个是没问题的。对了文彬,你哥来了,在隔壁,说是有话对你说,你去吧,我跟你师父再合计合计。”
我出门的时候,听到我师伯小说的跟我师父说话:“文彬说的真是可行,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师父叹了口气:“倘若是彬儿说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但是假如是别人撺掇的,这个就需要认真斟酌一下了……”
剩下的话我没听清,估计我师父以为是达摩撺掇的吧,毕竟佛道自古不两立,对方绝对不会有好心这么帮我们的。
我到了隔壁房间,就看到我师兄徐拙在跟我哥凑在电脑前,我师兄还拿着一个本子做记录,这让我有些好奇起来:“你俩这是干嘛呢?考驾证?”
我哥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说道:“给你找一些东瀛的资料,你过来看看。现在东瀛那边的局势好像也不太明朗啊,这个安倍家族很有意思,他们不仅在阴阳师圈子里一家独大,甚至还把持着朝政,现在他们的首相就是安倍家族的人。其他家族比如甲贺之类的,对安倍家族颇有怨言,他们不仅从政治上对抗,还联合一些家族在经济社会等领域全面跟安倍家族对抗。”
我凑过去看了看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去了跟这些家族联合狙击一下安倍家族?”
我哥摇摇头说道:“不是这么回事,之前我确实是这么想得。但是这个安倍家族虽然顶着第一阴阳师的称号,但是也是在近些年才起势的,以前他们家族根本就不入流。而且偷走天书和咱爸魂魄的那个安倍晴明,其实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是具体某个人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更多的是代表一个称号,安倍家族每一代最厉害的阴阳师,全都叫安倍晴明。”
“说起来这第一代,还要追溯到唐朝时期,也就是那会儿他们从我们华夏学会了一些阴阳术,自己改了一下就成了阴阳师,专门以阴阳的方式达到他们驱鬼或者转运的目的。不过因为他们学的不全面,没有把阴阳调和相生相克这些全都学会,几乎每一代的阴阳师最后都不得善终,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毕竟这种荣誉他们不可能拱手让人的。”
正说着,我师兄指着电脑上那些阴阳师的生卒年说道:“从上世纪三十年代起,阴阳师的寿命从四十岁立马跃升到了六十岁以上,甚至这个……这个还达到了八十岁,在这个圈子里绝对算是高龄了。不得善终得说法好像从这里开始变了,每个阴阳师都成了长寿老人,而且从这会儿开始,原本已经不入流的安倍家族重新成为了东瀛第一大家族,不管是政治经济还是阴阳术士圈子里,全都有他们家族的身影,而且是越来越厉害那种。”
他指着一张照片说道:“你们看,这是他们皇室宴请的照片,这紧挨着天皇坐的人,不是首相,也不是什么大臣,而是安倍家族的家主。他们地位超然,短短几十年虽然能够崛起,但是按照东瀛人那种尿性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他们保守得吓人,这后面,绝对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我挠挠头说道:“这……不会是龙庭帮了他们吧?”
我哥和我师兄两人瞪大眼睛看着我:“卧槽你可别瞎说,这种事情可算是卖国贼了,他们要是真这样做了,那绝对是天理难容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这么蹊跷,也就龙庭的人参与进来才有可能的。他们要资金有资金,要技术有技术,甚至文化传承也没有断层,人才储备和各种知识绝对让人叹为观止,所以龙庭真的要是帮安倍家族的话,绝对会让这个家族迅速崛起。别忘了华夏的老祖宗可都是玩心眼斗智谋的高手,对于东瀛那群蛮子,根本不用全力就能达到目的。
但是这样的话,这龙庭是不是也太不要脸了一些?
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都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候,刚在楼下停车上来的大姜推门走了进来:“彬子,怎么样了?你师父答应了吗?答应的话我可立马找人动工了,毕竟这种事情,咱们这么好的关系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那地方不错,你们就别犹豫了。”
我哥好奇的问道:“啥事儿啊?”
我笑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我哥当即说道:“这是好事儿啊,你师父为什么不同意?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一清师兄他们下葬了,然后抓到那个放冷箭的人,咱们总不能一直防备着这个吧。大姜,你先别着急,等彬子他们去了东瀛牧野市这边没什么事儿的时候,我们再开始进行。开宗立派这种事情不能马虎,各种规矩有很对,回头我帮你你们找找当时我们在龙虎山一个墓里找到了一些资料,那上面记录得比较详细。”
我点点头,刚准备再说说东瀛的事情,结果我看到修罗急匆匆的从门口过去,去我师父的病房中了。
我立马起身也跟了过去,刚推门就听到修罗拿着我带回来的弩箭说道:“确实是那个聂子健的,这老不死的快七十岁了吧,居然还出山,真是不怕死啊。”
我苦笑一声:“遇到这么多龙庭的人,好像还没见到怕死的呢。前辈,你知道这人会藏在什么地方吗?”
修罗摇摇头说道:“那我怎么会知道?不过我知道这人的毛病,他没事儿就喜欢蹲在天桥上装扮成要饭的,这也是他最喜欢的一种隐匿方式,假如他来了牧野市,一定会一直蹲十天以上,因为他只要离开了京城,就会在当地攒够回京的钱才回去,除非京城出了大事儿才会直接走人的。咱们可以找找他,万一能找到咱们岂不是省心了?”
我挠挠头说道:“那怎么找去?再说我们几个的面相,他怕是老远都能认出来的,这方法不行。还有天桥上人来人往,万一伤及无辜,咱们这辈子都甩不脱这些因果的。”
修罗看着我嘿嘿一笑:“不懂了吧?我们可以易容的,用人皮面具,稍微打扮一下,别说他聂子健认不出来,怕是你爹来了也不知道你是谁。我帮人帮到底,凯文那边有几个人皮面具我拿过来,咱们今天就乔装一下,去街上溜达。”
我师父和我师伯倒是对这个办法没有意见,他俩貌似都用过人皮面具,所以对这些很支持。
中午吃过午饭以后,我和我哥旺哥以及被召集过来的强哥和我师兄几个人戴着人皮面具,装扮成白领和送卖外的就出门了,大姜开着车,拉着修罗和我师伯跟在我们后面,万一找到的话,他们能第一时间出现,并且用最凌厉的招式制服那个聂子健。
牧野市好几座天桥,但是人最多的还是火车站旁边的那座,所有南来北往的人,不管进站还是出站,那条天桥都是必经之路。
为了防止对方逃窜,我们从两头同时上去。这会儿人多,上面人来人往的,我还真怕他在这里,毕竟万一伤及无辜,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天桥上面蹲着一排老头,个个都倚靠着栏杆,粗糙的手中端着一个破茶缸子,里面放着一些零钱和硬币,有人经过时候就伸出来晃一下,有些人还念叨两句:“行行好吧,帮帮可怜人……”
我和旺哥从南头开始向北走,每经过一个要饭的人就仔细的盯着他们观察。修罗说过,杀过人的眼神不一样,比较犀利,而且对于别人探查的目光有着天然的抵触。
但是我俩一直走到和我哥他们汇合,也没发现谁的眼神与众不同,他们全都眼神涣散,当你看过去的时候,他们的眼睛会立马变得热切起来,然后把手中的茶缸子向前伸一下,示意我们给点钱花花。
这些人全都不符合修罗的说法啊,难道他不在这里?
我哥拍了我一下,示意我们先下去再说,既然这边没有,那就换个地方看看,步行街那边也有天桥的。
我们下去,坐公交车离开。
就在我刚挤上公交车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人的号码。我也没在意,点了接听之后刚问是谁,里面就传来了一个阴鸷的声音:“张文彬,听说你满世界找我。假如你不想你师父死的话,就赶紧滚回到医院,把天子剑给我,不然你就等着给你师父收尸吧……”